中国最后一位国学宗师---钱穆

    中华钱氏网 2009年8月29日 中华钱氏网


钱穆(1895.7.30-1990.8.30)原名思荣,字宾四,江苏无锡人,历史学家,儒学学者,教育家,国学大师。笔名公沙、梁隐、与忘、孤云,晚号素书老人、七房桥人,斋号素书堂、素书楼。九岁入私塾,1912年辍学后自学,任教于家乡的中小学。1930年因发表《刘向、刘歆父子年谱》成名,被顾颉刚推荐,聘为燕京大学国文讲师,后历任北京大学、西南联大、齐鲁大学、武汉大学、华西大学、四川大学、江南大学教授。
  钱穆居北平八年,授课于燕京大学、北大等名校,并在清华、北师大兼课,与学术界友人时相切磋。抗战军兴,辗转任教于西南联大、武汉、华西、齐鲁、四川各大学。撰写《国史大纲》,采取绵延的观点了解历史之流,坚持国人必对国史具有温情和敬意,以激发对本国历史文化爱惜保护之热情与挚意,阐扬民族文化史观,被公推为中国通史最佳著作。1949年秋,出任香港亚洲文商学院院长。1950年,在香港创办新亚书院,使流亡学生得以弦歌不辍,因办学有成,获香港政府尊崇,于1955年获香港大学名誉博士学位。1960年应邀讲学于美国耶鲁大学,获赠人文学名誉博士学位。1965年正式卸任新亚书院校长,应聘马来亚大学任教。
  1967年10月,钱穆应蒋介石之邀,以归国学人的身份自港返台,筑素书楼于台北市士林区外双溪,1968年膺选“中研院”院士。晚年专致于讲学与著述,虽目力日弱仍随时提出新观点,赖夫人诵读整理出版,谦称为《晚学盲言》。
  谢世后,家人将其骨灰散入茫茫太湖,以示归家。
  中国学术界尊之为“一代宗师”。更有学者谓其为中国最后一位士大夫、国学宗师。 
生平
錢穆与钱鍾书同宗不同支,钱鍾书是其侄辈,钱穆又称钱基博(钱钟书父亲)为叔。钱伟长是钱穆长兄钱挚之长子,钱穆的亲侄。錢穆九歲入私塾,1912年輟學後自學,任教於中小學。1930年因發表《劉向歆父子年譜》成名,被顧颉剛推薦,聘為燕京大學國文講師。錢穆居北平八年,先後授課於北京、清華、燕京、北師大等名校,與學術界友人時相切磋。

抗戰軍興,輾轉任教於西南聯大、武漢大學、華西大學、齊魯大學、四川大學、江南大學各大學。撰寫《國史大綱》,採取綿延的觀點了解歷史之流,堅持國人必對國史具有溫情和敬意,以激發對本國歷史文化愛惜保護之熱情與摯意,闡揚民族文化史觀,公推為中國通史最佳著作。

1949年4月,钱穆与江南大学同仁唐君毅一起应广州私立华侨大学校长王淑陶之邀,南下广州。10月,随华侨大学再迁香港[1]。不久,錢穆答應了他的朋友在香港的亞洲文商學院出任院長。[2]1950年钱穆在香港創辦新亞書院使流亡學生得以絃歌不輟,而辦學有成,亦獲香港政府尊崇,於1955年贈予香港大學名譽博士學位。1960年應邀講學於美國耶魯大學,又獲頒贈人文學名譽博士學位。1965年正式卸任新亞書院校長,應聘馬來亞大學任教。錢一生以教育為業,五代弟子,冠蓋雲集,余英時、嚴耕望等人皆出門下。

1967年10月,錢穆應總統蔣介石之邀,以歸國學人的身份自港返台,築素書樓於臺北市士林區外雙溪,[3] [4]1968年膺選中央研究院院士[5]。晚年專致於講學與著述,雖目力日弱仍隨時提出新觀點,賴夫人誦讀整理出版,謙稱為《晚學盲言》。

1990年6月1日,錢穆先生不滿當時身為立法委員的中華民國前總統陳水扁與台北市議員周伯倫指控他霸佔政府建築物,以九十六歲高齡之身毅然搬離素書樓,同年8月30日逝於杭州南路寓所[6]。中國學術界尊之為“一代宗師”。更有學者謂其為中國最後一位士大夫、國學宗師。


[编辑] 學術
錢穆自学成才,他的治學理念受呂思勉影響甚深。當胡適學派以反對“崇古”與“迷信”為理由,對中國先祖作存疑與否定態度時,錢穆等人立表異義,說“余任上古史課,若亦疑古,將無可言”[7]。他在《國史大綱》一書中說:“今求創建新的古史觀,則對近人極端之懷疑論,也應稍加修正。”钱氏以后卻又承认:“……而余则疑《尧典》,疑《禹贡》,疑《易传》,疑老子出庄周后,所疑皆超于颉刚。然窃愿以考古名,不愿以疑古名。疑与信皆须考,余与颉刚,精神意气,仍同一线,实无大异。”

錢穆的《先秦諸子繫年》一書,立定其國學大師,因其考證數十本秦漢古籍,排出先秦時各事件的先後順序。後發表《劉向歆父子年譜》一書,以論證完整的二十八個不可通駁倒康有為的《新學偽經考》,當時再無學者為康文辯。

錢穆對中國古代政治制度有良好觀感,认为中国传统政治非但不是君主专制,实为“一种自适国情之民主政治”。张君劢《中国专制君主政制之评议——钱著〈中国传统政治〉商榷》,以三十万言,对《中国传统政治》一書逐条批驳。徐復觀《良知的迷惘——钱穆先生的史学》,批判钱氏“所发掘的是二千年的专制并不是专制,因而我们应当安住于历史传统政制之中,不必妄想什么民主”。余英時稱他“一生為故國招魂”。錢穆也常有些即興的發揮。他認為西方人寫歷史,重事不重人,猶如《尚書》的體裁:“西洋史學還停留在我們周公《西周書》的階段。”又說“馬克思《資本論》講資本家如何賺錢,這是馬克思天天看報、調查得出來的,其實中國人一句簡單的話早就講明白了,這就是‘為富不仁’”。


[编辑] 其他
原本胡適相當賞識錢穆,稱錢的《劉向歆父子年譜》乃「一大著作,見解與體例都好」,並對學生說:有關先秦諸子事,可向賓四先生請教,不必再問他。外界以為錢「喜治乾嘉學」,張君勱甚而勸錢穆「何必從胡適之作考據之學」。錢穆初到北平,胡適的弟子傅斯年對他優禮有加,邀至史語所,奉為上賓。胡適也將私藏「孤本」《求仁錄》借給錢研覽。

錢穆在治學方面與胡適頗多抵觸。胡適繼承傳統的說法,認為老子略早於孔子;錢穆則創立新說,認為老子略早於韓非,後於孔子。一次,兩人不期而遇。錢穆說:「胡先生,《老子》成書的年代晚,證據確鑿,你不要再堅持你的錯誤了!」胡適說:「錢先生,你舉出的證據還不能說服我;如果你能夠說服我,我連自己的親老子也可以不要!」

錢穆與胡適二人在老子生年、《說儒》等學術問題上觀點迥異,時有爭辯。具體學術分歧尚屬表面,深層原因是錢對胡的「新文化」主張不以為然,他後來甚至認為,中國思想界「實病在一輩高級知識分子身上」,如「新文化運動,凡中國固有(文化)必遭排斥」,貽害深遠。當年北大講壇上最叫座者乃胡適和錢穆二人,錢穆稱「大凡余在當時北大上課,幾如登辯論場」。


[编辑] 評價
一九三四年五月十六日。出席清华历史系研究生姚薇元口试会。散后,偕陈寅恪至其家。寅恪言钱宾四(穆)《诸子系年》极精湛。时代全据《纪年》订《史记》之误,心得极多,至可佩服。(杨树达,《积微翁回忆录》,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六年,页八二)
一九四三年七月二十六日。阅钱宾四(穆)《近代三百年学术史》。“注重实践”,“严夷夏之防”,所见甚正。文亦足达其所见,佳书也。(杨树达,《积微翁回忆录》,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六年,页二O四)
陈奎德博士认为钱穆“承继文化衣钵,以为中国文明招魂为志业,心系历史生命,作为中国文化的代表和守护者,在北京政权摧毁中国文明的滔天洪水中,以自己的写作和研究,代文化立言立德,代历史立言立德。”
錢穆對中國文化是一個有名的溫情主義者,李敖卻質疑他是不是對中國的歷史“太滿意了”,但是歷史學家不能感情用事[8]。李敖更认为「钱穆作为史学家,本已令人皱眉,但他不以为足,还要做经学家、理学家、甚至俨然当代朱子,这就更闹了大笑话。」[9]
錢穆的《總統蔣公八秩華誕壽文》歌頌蔣介石“誠吾國歷史人物中最具貞德之一人。稟貞德而蹈貞運,斯以見天心之所屬,而吾國家民族此一時代貞下起元之大任,所以必由公勝之也。”李敖說:「知识份子反动到这步田地,真太令人失望!回想钱穆当年给我写信,标榜‘学问’与‘德性’的关系,如今‘学问’竟不胜阻止‘德性’的沦落,我真忍不住爲他悲哀!」[10]
汪榮祖教授在《錢穆論清學史述評》一文以為:“錢穆論清學史的代表作《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不僅在形式上是傳統的學案式的綱目體,而且內容也不脫傳統的義理,尤重宋儒朱熹。這部書基本上是由二十世紀的人,寫十九世紀之書。錢氏寫清學史,似設身其境,與先賢唱和或辯難,而不似異代學者,作旁觀超越之論析。世人多知,錢賓四頗具民族主義意識,並見諸其史學,然其民族主義也未脫傳統的華夷之辨與漢文化意識,以及崇宋尊朱的基本心態。”

[编辑] 年表
1895 清光緒廿一年生於江蘇省金匱縣
1900 六歲 入私塾讀書
1903 九歲 進果育小學就讀
1905 十一歲 父逝
1906 十二歲 入常州中學堂
1910 十六歲 轉入南京私立鍾英中學,適逢辛亥革命,學校停辦,遂輟學
1911 十七歲 任教無錫三兼小學,為教學生涯之始
1918 廿四歲 任教鴻模學校,即原果育小學,出版《論語文解》同时任教县立第四小学(梅村镇)
1919 廿五歲 任後宅泰伯市初小校長 创办无锡历史上第一个图书馆-泰伯图书馆,任馆长
1922 廿八歲 赴廈門任教集美學校為任職中學教師之始
1923 廿九歲 任教江蘇省無錫第三師範學校
1927 卅三歲 轉任教蘇州中學
1928 卅四歲 妻歿、兒殤、兄亡連遭三喪
1929 卅五岁与小学校长张一贯女士缔婚, 4子2女自1931至1940年先后出生,四子早夭
1930 卅六歲 發表《劉向歆父子年譜》,後任教北京燕京大學為任教大學之始
1931 卅七歲 任教北京大學歷史系,並兼課清華大學、燕京大學、北師大
1935 四一歲 出版《先秦諸子繫年》
1937 四三歲 隨政局南遷,任西南聯合大學教授
1939 四五歲 《國史大綱》脫稿,回蘇州侍母一載
1941 四七歲 往成都任教齊魯大學國學研究所及武漢大學
1943 四九歲 先後任教於華西大學、四川大學
1944 五十歲 撰文〈中國歷史上青年從軍先例〉號召知識份子投筆從戎
1946 五二歲 赴昆明任教五華學院、兼任雲南大學
1948 五四歲 任無錫江南大學文學院院長課餘撰《湖上閒思錄》
1949 五五歲 应张其昀之邀赴香港创办亞洲文商學院,任院長
1950 五六歲 成立新亞書院,應邀赴台灣講演
1951 五七歲 為籌辦新亞書院台灣分校滯留台灣數月,未果。
1952 五八歲 四月,在淡江文理學院驚聲堂講演,屋頂泥塊墮落擊中頭部暈厥送醫。
1955 六一歲 新亞研究所正式成立。代表教育部訪問日本,教育部頒贈學術獎章。香港大學授予名譽博士學位
1956 六二歲 新亞書院農圃道校舍暑期落成,為自有校舍之始。與胡美琦女士九龍締婚
1957 六三歲 新亞書院增設藝術專修科
1960 六六歲 赴耶魯大學講學,課餘撰《論語新解》 耶魯大學頒贈名譽博士學位後赴歐洲訪問
1961 六七歲 新亞書院理學院成立
1963 六九歲 香港中文大學成立,曾辭新亞書院校長職
1965 七一歲 正式卸任新亞書院校長,離開香港赴吉隆坡馬來亞大學講學
1967 七三歲 十月遷居台北
1968 七四歲 遷入素書樓,膺選中央研究院院士
1969 七五歲 任中國文化學院歷史研究所教授、故宮博物院聘為研究員
1974 八十歲 撰《八十憶雙親》
1976 八二歲 是年冬,胃病劇作,幾不治
1978 八四歲 該年常病,目不能視, 抱病赴香港任新亞書院『錢賓四先生學術文化講座』主講人。
1979 八五歲 赴香港出席新亞三十年紀念會
1980 八六歲 與三子、幼女會於香港,卅二載未見,得七日相聚
1981 八七歲 與長女、長侄晤聚香港,五子女兩年內分別見面
1984 九十歲 獲頒行政院文化獎章
1986 九二歲 為文化大學歷史研究所學生上最後一課 受聘為總統府資政
1988 九四歲 在家中授課至是年方休
1989 九五歲 赴香港參加新亞四十年紀念會
1990 九六歲 六月一日遷出素書樓 八月卅日逝於杭州南路寓所
1992 歸葬蘇州太湖之濱

[编辑] 主要著作
《錢賓四先生全集》
《先秦諸子繫年》
《國史大綱》
《兩漢經學今古文平議》
《中國歷代政治得失》
《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
《中國歷史研究法》
《中國歷史精神》
《國史新論》
《中國史學名著》
《中國文化史導論》
《中國文化十二講》
《中國文化叢談》
《民族與文化》
《文化學大義》
《湖上閒思錄》
《人生十論》
《八十憶雙親、師友雜憶》
《國學概論》
《古史地理論叢》
《史記地名攷》
《靈魂与心》
《晚學盲言》
《孔子傳》
《庄老通辨》
《中國文學論叢》
《朱子新學案》
《朱子學提綱》
《清儒學案》
《宋代理學三書隨劄》
《秦漢史》
《黃帝》
《論語新解》等等
《中国学术思想史论丛》
《中國思想史》
[编辑本段]生平事迹
  “为钱家保留读书种子”
  “东南财富地,江浙文人薮”,钱穆的故乡在江南水乡无锡的七房桥。父亲钱承沛考中秀才后,因体弱多病,无意科名,但对两个儿子却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读书入仕。钱穆7岁那年,被送到私塾读书。12岁时,41岁的父亲撒手尘世。孤儿寡母,家境贫困不堪。母亲宁愿忍受孤苦,也不让孩子辍学,她说:“我当遵先夫遗志,为钱家保留几颗读书的种子……”于是钱穆得以继续就读。
  无锡荡口镇果育学校,是辛亥革命前无锡开风气之先的一所典型的新式学校。学校师资力量极佳,既有深厚旧学根底的宿儒,又有从海外学成归来具有新思想的学人。当时的体操教师是21岁的钱伯圭,曾就读于上海南洋公学,思想激进,系当时的革命党人。他见钱穆聪敏早慧,就问他:“听说你能读《三国演义》?”钱穆作了肯定的回答。老师便借此教诲道:“此等书以后不要再读。此书一开首就有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治一乱之类的话,此乃中国历史走上了错路,故有此态。如今欧洲英、法诸国,合了便不再分,治了便不再乱。我们当向他们学习。”此番话给年仅十岁的钱穆以极大的震动,日后他在回忆此事时说:“此后读书,伯圭师言常在心中。东西方文化孰得孰失,孰优孰劣……余之一生亦被困在此一问题内。”
  1907年,他升入常州府中学堂。学校首任舍监为人和蔼友善,对学生循循善诱,深受大家的喜爱。后来换了新舍监陈士辛,教学生修身课,与学生相处不好。钱穆所在的四年级在年终大考前,全年级集体提议,请求校方对明年的课程作些改动,要求减去修身课,增加希腊文课等。学生公推钱穆等五人为代表与校长商谈,又以集体退学相要挟,结果均为校方拒绝。钱穆作为学生代表,性格倔强,于是拒考,填退学书,自动退学。
  在这次学潮的五位代表中,除钱穆外,还有两位后来成为中国近代史上的著名人物。一位是创办《国故》月刊的常州张寿昆;另一位是江阴的刘寿彭,即“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大名鼎鼎的刘半农;还有两位分别是校长的三弟以及比钱穆低两个年级的瞿秋白。
  钱穆因闹学潮退学,回到了七房桥老家。由于钱穆国文和历史的成绩为同学之最,年龄又是最小,所以,校长屠元博虽将他除名,但对这位年幼倔强、聪敏伶俐的学生却很欣赏,他推荐钱穆到南京钟英中学就读。
  顾颉刚慧眼荐才
  世事多变,钱穆在南京钟英中学求学不久,就爆发了推翻满清王朝的武昌起义。学校停办,钱穆被迫辍学。他自知家贫,升学无望,虽“心中常有未能进入大学读书之憾,但并没有因此而意志消沉。矢志自学,闭门苦读。年十八岁,即辗转乡村,执教谋生。”十年乡教,十年苦读,十年求索,为他以后的学术研究奠定了深厚扎实的基础。这十年中,他在国学的研究方面成果也不少。后来,他又在朋友的介绍下,开始在无锡、苏州等地的中学教书著述,在刊物上发表了不少学术论著。
  晚清以来,随着社会历史条件的深刻变化和大规模的西学东渐,诸子之学的研究逐渐兴起。特别是“五四”前后,诸子研究蔚然成风。钱穆早年步入学术之门,也是在这一背景下,从子学入手,研究先秦诸子思想及诸子事迹考辨,最终完成了中国近代学术史上的名作《先秦诸子系年》。这部著作对先秦诸子年代、行事及学术渊源,以及对战国史的研究,都作出了极大的贡献,深得学术界的好评。陈寅恪称其“极精湛”,“自王静安(国维)后未见此等著作”。顾颉刚则称赞其“作得非常精炼,民国以来战国史之第一部著作也”。当时年长钱穆一岁的顾颉刚,已是中国学术界大名鼎鼎的人物,虽与钱穆素昧平生,但读《系年》稿后,对他的史学功底和才华大加赞赏,并说:“君似不宜长在中学中教国文,宜去大学中教历史。”
  钱穆最高的文凭仅为高中(尚未毕业),完全是靠自学成才的。1930年,因顾颉刚的鼎力相荐,才使他离开乡间,北上燕京大学,开始任国文系讲师。
  燕京是一所教会大学,在北平各大学中,非常有名气。当时校务主要由监督司徒雷登主持。一天,司徒雷登设宴招待新来教师,问大家到校印象。钱穆在会上直抒己意:“初闻燕大乃中国教会大学中最中国化者,心窃慕之。及来,乃感大不然。入校门即见‘M’楼、‘S’楼,此何义?所谓中国文化者又何在?此宜与以中国名称始是。”事后,燕大特开校务会议,讨论此一意见。最终采纳了钱穆的建议,改“M”楼为“穆”楼,“S”楼为“适”楼,“贝公”楼为“办公”楼,其他建筑也一律赋以中国名称。
  钱穆在燕大教大一、大二国文。他以扎实的国学功底和妙趣横生的演讲,赢得了学生们的肯定和欢迎。但是执教一年后,钱穆终因不适应教会大学的环境而辞职南归。
  当时的钱穆与顾颉刚两人,在学术地位上相去甚远,其研究方法、学术观点等也不尽一致,但是顾对钱仍是关爱备至,1931年3月18日,他又给北大文学院院长胡适去信,极力推荐钱穆代替自己,到北大任教。信中说:“……我想,他如到北大,则我即可不来,因为我所能教之功课他无不能教也,且他为学比我笃实,我们虽方向有些不同,但我尊重他,希望他常对我补偏救弊。故北大如请他,则较请我为好……他所作《诸子系年》,已完稿,洋洋三十万言,实近年一大著作,过数日当请他奉览。”
  钱穆终于到北大任教了。客观地说,除了顾颉刚的鼎立相荐,这与文学院长胡适的首肯是分不开的。北大是当时中国最有名的大学,是钱穆心中长久向往的地方。他早年常以未能进入北大读书为憾,此次能到北大执教,自然乐于接受。
  “北胡南钱”
  在中国近代学术史上,有两位“但开风气不为师”的思想家,一位是梁启超,一位就是胡适。钱穆在苏州时,就曾与到苏州中学作学术演讲的胡适见过一面。当时胡适是他时时充满敬意、景仰不已的一代学人。钱穆对诸子学的研究,有不少得益于胡氏的启发。而胡适对钱氏也“尊重有加”。钱穆在北大史学系讲中国上古史(先秦史),有人问胡适关于先秦诸子事,胡适总是说可去问钱穆,不要再问他。
  北大学风自由,教师在课堂上提出自己的观点,学生常设疑问难,竞相争论。当时学术界讨论老子问题日趋热烈,胡适主张老子在孔子前,因孔子曾问学于老子;而钱穆、顾颉刚则主张老子在孔子后。三位先生在课堂外大家互相讨论学问,是朋友;在课堂中则把自己的学术主张灌输给学生,并且当众批评对方的观点。比如胡适对钱穆的《刘向、刘歆父子年谱》的考据谨严,十分佩服,常常对学生们做义务的宣传;但是,在课堂上,他对钱穆等人的关于老子和《老子》一书的时代论争,却也慷慨陈辞,奋力抨击。钱穆在讲课中,也随时联系批评胡适的一些论点,常说:“这一点胡先生又考证错了。”学生们或主胡说,或赞钱说,彼此争论不断。有一次,赞同老子晚出之说的同学认为胡适“在老子时代问题上有成见”,胡适愤然地说道:“老子又不是我的老子,我哪会有成见呢?”不过他的态度仍很客观,随后又对同学们说,“在大学里,各位教授将各种学说介绍给大家,同学应当自己去选择,看哪一个更合乎真理。”
  钱穆在北大讲授通史课,事实性强,不骋空论,有据有识,简要精到,并能深入浅出,就近取譬。如他比较中西文化,喻秦汉文化犹如此室的四周遍悬万盏明灯,打碎一盏,其余犹亮;罗马文化为一盏巨灯,熄灭了就一片黑暗。当时钱穆将通史课的教室设在北大梯形礼堂,面积是普通教室的三倍,“每一堂近三百人,坐立皆满,盛况空前”。课堂之大,听众之多,和那一排高似一排的座位,衬得下面讲台上穿着长衫的钱穆似乎更矮小了。但这位小个儿导师,却支配着全堂的神志。一口洪亮的无锡官话,震撼了在座的每一位学生的心。他自己也说过,他上课“几如登辩论场”。他对问题往往反复引申,广征博引,使大家惊异于其渊博,更惊异于其记忆力之强。在北大,他与胡适都因以演讲的方式上课而驰名学校,成为北大最叫座的教授之一,在学生中即有“北胡南钱”之说。
  分道扬镳
  1937年“七七事变”后,日军全面侵华。八、九月间,日军进占北大校舍。北方各高校纷纷南迁,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合并,在长沙组成临时大学。钱穆将历年讲授中国通史增删积成的五六厚册笔记装入衣箱底层夹缝,在十月与汤用彤、陈寅恪等人南下长沙,开始了抗战时期流转西南八年的学术生涯。
  与在北大时期一样,钱穆在西南联大主讲中国通史,也吸引了大批学生。他的《国史大纲》新义迭出,创见尤多,被定为全国大学用书而一纸风行。所以内迁西南的各个高校都纷纷请他讲学。
  抗战胜利后,北大的复校工作开始紧张进行。国民政府任命胡适为北大校长。当时胡适远在美国未归,即由傅斯年代理校长之职,负责北大接收、复员和北迁事宜。当时旧北大同仁不在昆明者,均得到信函邀请返回北平,而钱穆却没有得到邀请。
  傅斯年曾是国学大师黄侃门下的高足,也是胡适最得意的学生之一。他曾留学欧洲,被誉为史料学派的舵手,主张殷墟发掘,倡导“史学便是史料学”而名著当时。30年代,钱穆任教北大时,即与傅斯年相识。钱穆早年作为考据名家,被傅斯年视为史料考证派的同志,二人彼此往来问学,保持着不错的关系。但是钱穆与他在学术观点上又是同不胜异的。在钱穆看来,考古派迷信地下出土材料而将古代典籍抛之脑后,这做法与疑古派一味疑古、否定典籍同样有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西南联大时期,随着钱穆自己史学理论体系的日渐成熟,对史料考据派进行了全面批判。为此,作为学派领袖的傅斯年对钱穆的攻击自然不会高兴。北大复校,钱穆不在被邀之列,这恐怕是重要原因之一。事实上,钱穆的见解与史料考据派的观点并非绝对对立,两种现象是可以互为补充的。然而,二人终于未能成为真正的“同志”。至此,钱穆告别了北大,与傅斯年分道扬镳了。
  由于钱穆早已名重学林,所以各高校争欲聘请。他往返于各地之间,在几个大学讲学著述;1947年,家乡的江南大学正式成立,应荣德生先生之邀,出任江南大学首任文学院院长兼历史系主任一职。
  钱穆精神
  1949年,国共两党经过四年内战,胜负即将分晓的前夕,钱穆托言春假旅行,不携书稿,只身南下广州;秋季,又随广州华侨大学一同移迁香港。钱穆作为一名将中国传统文化奉为圭臬的儒者,对于发源苏俄的马列主义理论极为排斥,因此远走他乡。但同时,他对国家仍抱有深沉的爱,他所热爱的,是那个具有千年文明的故国,而非此一新国。
  因此,钱穆到达香港后,即创办新亚书院(今并于香港中文大学),收留战乱流离的学生。钱穆秉承了中国传统知识份子经世救国的抱负,他坦言:
  我创办新亚的动机,是因为当初从大陆出来,见到许多流亡青年,到处彷徨,走投无路,又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到台湾来;而我觉得自己是从事教育工作的人,怎忍眼看他们失学。同时,也觉得自己只有这一条适当的路可以走。虽然没有一点把握,但始终认定这是一件应当做的事。
  余英时曾是新亚书院早期的学生,他目睹了钱师当年创办新亚的艰辛与不易,更是对老师充满了敬重。在余英时的记忆中,永远留下了这样一幕:
  有一年的暑假,香港奇热,他(钱穆)又犯了严重的胃溃疡,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一间空教室的地上养病。我去看他,心里真感到为他难受。我问他,有什么事要我帮你做吗?他说:我想读王阳明的文集。我便去商务印书馆给他买了一部来。我回来的时候,他仍然是一个人躺在教室的地上,似乎新亚书院全是空的。
  钱穆这种精神的传播已不仅仅限于香港,更是远播至美国、欧洲等地,先后在美国耶鲁大学、哈佛大学讲课和讲演。在耶鲁大学讲课结束时被授予该校名誉博士学位。后又去哥伦比亚大学为“丁龙讲座”作演讲。在美国停留七个月后,他应邀去英国访问,参观了牛津、剑桥大学。从英国到法国、意大利,最后回到香港。因而,钱穆精神由钱穆的门下弟子更为发扬光大。
  定居宝岛 魂归故里
  1963年10月港英政府集合崇基、联合、新亚三书院成立香港中文大学。钱穆早就打算从行政职务中摆脱出来。新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已有一定规模,且加入中文大学。钱穆乃向董事会提出辞呈,未获通过,次年再度请辞,董事会建议休假一年后再卸任。16年来,在繁忙的行政事务之余,他还出版了《中国思想史》、《宋明理学概述》、《庄老通辨》、《两汉经学今古文评议》、《孔子与春秋》、《论语新解》等著作。至此再潜沉书斋,埋首研读。
  1964年休假后移居乡村小楼,开始计划写《朱子新学案》。1965年夏,钱穆曾赴马来亚大学讲学,余暇专攻朱子。次年2月返回香港。1967年10月定居台北,先住金山街,翌年7月迁至双溪蒋中正所赠庭园小楼。因钱先生幼居五世同堂大宅之素书堂侧,故以“素书楼”名新居,新居的庭院里,还特意种植了家乡的植物:苏州紫竹。在此期间,钱先生以最高票当选为“中央研究院”院士。
  钱先生用七年时间完成巨著《朱子新学案》。此书得到哈佛资金协助。此书是他晚年的代表作。作者不仅深入论述了朱熹学术思想,而且花大功夫系统梳理了朱子思想资料,夹叙夹议,精微邃密。作者把朱熹放在整个中国思想史上考察,突出了朱熹在中国思想史后半期的重要历史地位,同时连带地解决了朱子卒后七百多年来学术思想史上争论不休、疑而未决的一些重要问题。如在哲学上的理气论与心性论是一大问题,钱穆用理气一体浑成的道理解决了学者对理气二元或一元的争论,也用心性一体两分的道理,打破了思想史界关于程朱与陆王的门户之见。在学术上,他再现了朱熹作为百科全书式人物的形象。在治学方法上,义理与考据孰轻孰重也是学者们争论的焦点之一,他用“考据正所以发明义理,而义理亦必证之考据”的方法克服治学方法上的偏颇。《学案》是他研究理学的重要著作。国际汉学批评家杨联升读《学案》后,赞叹不止,说钱穆治中国学术思想史,“博大精深,并世无能出其右者”。
  钱先生完成《学案》以后,应张其昀之约,任中国文化学院(现中国文化大学)历史系教授,每周两小时,学生到他家听课。又应蒋复璁之约,任国立故宫博物院特聘研究员。院在素书楼对面。院为钱辟一研究室,钱在此读《四库全书》中宋、元、明理学诸集,并撰写专论。此期间撰著出版了《中国史学名著》、《双溪独语》、《孔子传》、《理学六家诗抄》等。此期间钱氏将六十年来主要学术论文汇总,保持原貌,略作改订,编成《中国学术思想史论丛》,共八册。此外,他关于学术思想方面的论著汇集还有《庄老通辨》、《两汉经学今古文评议》、《中国学术通义》等。其它关于中国文化的论文或讲演集有:《中华文化十二讲》、《中国文化精神》、《民族与文化》、《中国文化丛谈》、《世界局势与中国文化》、《历史与文化论丛》等。关于文学方面有《中国文学讲演集》等。
  钱穆居双溪时,曾先后两次去日本、韩国访问,又数度去香港作讲演。他80岁时,在夫人陪同下南游,写成《八十忆双亲》,缅怀父母养育、教诲之恩及兄长扶掖、帮带之情,透露出对大陆亲人的眷怀与思念。后又写《师友杂忆》一书,对他的师友交往、著作旨趣、生活道路作了全面、平实的回顾。1977年,钱穆83岁,冬天胃痛甚剧,次春患黄斑变性症,双目失明。时新亚书院创设钱穆讲座,金耀基院长恳请他作首次主讲人。钱先生的讲演题为《从中国历史来看中国民族性及中国文化》。1980年夏,钱穆在夫人陪同下到香港与阔别三十二年之久、生活在大陆的三子(拙、行、逊)一女(辉)相见。次年再到香港与长女(易)长侄(伟长)相见。1984年,钱穆90岁,在港门人举行寿庆活动,先生得以与二子、二女及孙(松)孙女(婉约)团聚了一个月,享受天伦之乐。1986年,92岁生辰,在素书楼讲最后一课,告别杏坛,最后对学生赠言:“你是中国人,不要忘记了中国!”
  先生晚年目盲,展纸落笔,亦仅偶有叠字。赖夫人查阅旧籍,引述成语。稿成后,请夫人诵读,口授订正。他的最后一部著作《晚学盲言》就是这样诞生的。夫人对先生悉心照料,体贴入微。伉俪情浓,老而弥笃。先生晚年的最后一篇文章,是临终前三月口授,由夫人记录整理而成的,表达了他对中国文化的最终信念。他对儒家“天人合一”这一最高命题“专一玩味”并因自己最终“彻悟”而感到“快慰”。这是他的晚年定论和临终遗言。他生前多次指出:“天人合一是中国文化的最高信仰,文化与自然合一则是中国文化的终极理想。”
  然而,1990年6月1日,钱穆先生不满当时身为“立法委员”的陈水扁与台北市议员周伯伦指控他霸占政府建筑物,以九十六岁高龄之身毅然搬离素书楼,却因此心情不畅,在生命最后的3个月,素书楼庭园内的树木始终萦绕在他的脑际,清晨,他总是望着窗外问夫人:“树呢?大树怎么不见了?”,令人感叹。当时中央日报刊文指钱穆搬出“素书楼”,是“国家和社会不尊重知识分子”(裴普贤语)。陈水扁执政后,曾向钱夫人道歉,并将素书楼改钱穆先生纪念馆。钱夫人曾慨叹道:“宁为死人办纪念馆,也不给活人住!”
  钱穆,这位为弘扬中国文化奋斗终身的一代国学大师,于1990年8月30日晨在台北寓所平静地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享年96岁。他没有去西方基督教所幻想的天国,也没有到佛教所希望的涅盘彼岸,而是魂归于祖国母亲温暖的沃土中。1991年1月,钱夫人捧先生灵灰归葬于太湖西山之俞家渡石皮山。钱夫人及二三门人搜集、整理的一千七百万言之《钱宾四先生全集》三编(甲编:思想学术,乙编:文史学术,丙编:文化论述)五十四巨册,1994年-1997年由台北联经出版公司出版。
[编辑本段]趣闻逸事
  原本胡适相当赏识钱穆,称钱的《刘向、刘歆父子年谱》乃“一大著作,见解与体例都好”,并对学生说:有关先秦诸子事,可向宾四先生请教,不必再问他。外界以为钱“喜治乾嘉学”,张君劢甚而劝钱穆“何必从胡适之作考据之学”。钱穆初到北平,胡适的弟子傅斯年对他优礼有加,邀至史语所,奉为上宾。胡适也将私藏“孤本”《求仁录》借给钱研览。
  钱穆在治学方面与胡适颇多抵触。胡适继承传统的说法,认为老子略早于孔子;钱穆则创立新说,认为老子略早于韩非,后于孔子。一次,两人不期而遇。钱穆说:“胡先生,《老子》成书的年代晚,证据确凿,你不要再坚持你的错误了!”胡适说:“钱先生,你举出的证据还不能说服我;如果你能够说服我,我连自己的亲老子也可以不要!”
  钱穆与胡适二人在老子生年、《说儒》等学术问题上观点迥异,时有争辩。具体学术分歧尚属表面,深层原因是钱对胡的“新文化”主张不以为然,他后来甚至认为,中国思想界“实病在一辈高级知识分子身上”,如“新文化运动,凡中国固有(文化)必遭排斥”,贻害深远。当年北大讲坛上最叫座者乃胡适和钱穆二人,钱穆称“大凡余在当时北大上课,几如登辩论场”。
  钱穆的《师友杂忆》中曾看到一则记录,是说钱穆经钱钟书的父亲钱基博介绍到师范去教书,跟钱基博是同事,那时钱穆还很年轻,年龄大概在钱基博与钱钟书之间,大概钱穆小钱基博10多岁,而钱穆比起钟书来,可能也要长个10多岁。而钱穆与钱氏父子非出于同宗,所以就按年龄来称呼了。于是钱穆称钱基博为叔父,而钱基博则命儿子钟书也称钱穆为叔父。
  钱伟长是钱穆长兄钱挚之长子,钱穆的亲侄,钱伟长的名字即出于钱穆之口,1984年,钱穆赴港与钱伟长曾有一叙。1927年,商务印书馆要出版钱穆的专著《国学概论》,钱穆请钱基博为之写序,钱基博把此事交给了儿子钱钟书,钱钟书即刻一气呵成,钱基博读后竟一字未易。这样,《国学概论》冠名钱基博的序言竟出于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钱钟书之手,不禁使人叫绝!
  在胡适有生之年,钱穆未能当成中央研究院院士。日后李敖认为这是不公道的,他说:“钱穆的理学怪说固不足论,但他在古典方面的朴学成就,却更该先入选成院士。”
  钱穆一生以教育为业,五代弟子,冠盖云集,余英时、严耕望等人皆出门下。
  1990年6月1日,钱穆先生不满当时身为“立法委员”的陈水扁与台北市议员周伯伦指控他霸占政府建筑物,以九十六岁高龄之身毅然搬离素书楼,同年8月30日逝于杭州南路寓所。
[编辑本段]双重年表
  生平年表
  1894 清光绪廿一年,生于今江苏省无锡市 。
  1900 七岁 入私塾读书 。
  1903 十岁 进果育小学就读 。
  1905 十二岁 父逝 。
  1906 十三岁 入常州中学堂。
  1910 十七岁 转入南京私立钟英中学,适逢武昌起义,学校停办,遂辍学 。
  1911 十八岁 任教无锡三兼小学,为教学生涯之始 。
  1918 廿四岁 任教鸿模学校,即原果育小学,出版《论语文解》。
  1919 廿五岁 任后宅泰伯市初小校长。
  1922 廿八岁 赴厦门任教集美学校为任职中学教师之始 。
  1923 廿九岁 任教江苏省无锡第三师范学校 。
  1927 卅三岁 转任教苏州中学 。
  1928 卅四岁 妻殁、儿殇、兄亡连遭三丧 。
  1930 卅六岁 发表《刘向、歆父子年谱》,后任教北京燕京大学为任教大学之始 。
  1931 卅七岁 任教北京大学历史系,并兼课清华、燕京、北师大。
  1935 四一岁 出版《先秦诸子系年》。
  1937 四三岁 随政局南迁,任西南联合大学教授 。
  1939 四五岁 《国史大纲》脱稿,回苏州侍母一载。
  1941 四七岁 往成都任教齐鲁大学国学研究所及武汉大学。
  1943 四九岁 先后任教于华西大学、四川大学。
  1944 五十岁 撰文《中国历史上青年从军先例》号召知识分子投笔从戎。
  1946 五二岁 赴昆明任教五华学院、兼任云南大学。
  1948 五四岁 任无锡江南大学文学院院长课余撰《湖上闲思录》。
  1949 五五岁 赴港任亚洲文商学院院长。
  1950 五六岁 成立新亚书院、应邀赴台讲演。
  1951 五七岁 为筹办新亚书院台湾分校滞台数月,未果。
  1952 五八岁 4月,在淡江文理学院惊声堂讲演,屋顶泥块坠落击中头部晕厥送医。
  1955 六一岁 新亚研究所成立,访日,教育部颁赠学术奖章 香港大学授予名誉博士学位。
  1956 六二岁 新亚书院农圃道校舍暑期落成,为自有校舍之始与胡美琦女士九龙缔婚。
  1957 六三岁 新亚书院增设艺术专修科。
  1960 六六岁 赴耶鲁大学讲学,课余撰《论语新解》 耶大颁赠名誉博士学位后赴欧访问。
  1961 六七岁 新亚书院理学院成立。
  1963 六九岁 香港中文大学成立,曾辞新亚书院院长职。
  1965 七一岁 正式卸任新亚书院院长,离港赴吉隆坡马来亚大学讲学 。
  1967 七三岁 十月迁居台北。
  1968 七四岁 迁入素书楼,膺选“中央研究院”院士。
  1969 七五岁 任中国文化学院历史研究所教授、台北故宫博物院聘为研究员 。
  1974 八十岁 撰《八十忆双亲》 。
  1976 八二岁 是年冬,胃病剧作,几不治 。
  1978 八四岁 该年常病,目不能视,抱病赴港任新亚书院"钱宾四先生学术文化讲座"主讲人。
  1979 八五岁 赴港出席新亚三十年纪念会。
  1980 八六岁 与三子、幼女会于香港,卅二载未见,得七日相聚。
  1981 八七岁 与长女、长侄晤聚香港,五子女两年内分别见面。
  1984 九十岁 获颁行政院文化奖章。
  1986 九二岁 为文化大学历史研究所学生上最后一课。
  1988 九四岁 在家中授课至是年方休。
  1989 九五岁 赴港参加新亚四十年纪念会。
  1990 九六岁 六月一日迁出素书楼 八月卅日逝于杭州南路寓所。
  1992 归葬苏州太湖之滨 。
  著述年表
  1918 《论语文解》,上海商务印书馆,1918年11月出版。
  1919 《朱怀天先生纪念集》,上海自刊本,1919年8月出版。
  1925 《论语要略》(国学小丛书),上海商务印书馆1925年3月出版。
  1926 《孟子要略》,上海大华书店1926年出版。
  1929 《周公》,上海商务印书馆1929年出版。
  1930 《墨子》(万有文库),上海商务印书馆1930年3月出版。《王守仁》,上海商务印书馆1930年3月出版。 《刘向、刘歆父子年谱》,《燕京学报》第七期。
  1931 《国学概论》,上海商务印书馆1931年5月出版。 《惠施、公孙龙》,上海商务印书馆1931年8月出版。
  1932 《老子辨》,上海大华书店1932年出版。
  1935 《先秦诸子系年》上下册,上海商务印书馆1935年12月出版。
  1937 《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上海商务印书馆1937年5月出版。
  1940 《国史大纲》上下册,上海商务印书馆1940年6月出版。
  1942 《文化与教育》,重庆国民图书出版社1942年6月出版。《清儒学案》,重庆,为国立编译馆写,1942年稿成佚失。
  1943 《中国文化史导论》,重庆正中书局1943年出版。(待查)
  1945 《政学私言》(人人文库),重庆商务印书馆1945年11月出版。
  1948 《孟子研究》,上海开明书店1948年出版。
  1949 《中国人之宗教社会及人生观》,香港自由中国出版社1949年5月出版。
  1950 《中国社会演变》,香港中国问题研究所1950年10月出版。
  1951 《中国知识分子》,香港中国问题研究所1951年出版。《中国历史精神》,台北国民出版社1951年11月出版。《庄子纂笺》,香港东南印务公司1951年12月出版。
  1952 《文化学大义》,台北正中书局1952年1月出版。《中国历代政治得失》,香港自刊本1952年11月出版。《中国思想史》,台北中国文化出版事业委员会1952年11月出版。
  1953 《国史新论》,香港自刊本1953年5月出版。《宋明理学概述》,台北中国文化出版事业委员会1953年6月出版。《四书释义》,台北中国文化出版事业委员会1953年6月出版。《人生十论》,香港人生出版社1953年6月出版。
  1954 《黄帝》,台北胜利出版社1954年出版。
  1955 《阳明学述要》,台北正中书局1955年3月出版。《中国思想通俗讲话》,香港自刊本1955年3月出版。
  1957 《秦汉史》,香港新华印刷股份公司1957年3月出版。《王阳明先生传习录及大学问节本》,香港人生出版社1957年6月出版。《庄老通辨》,香港新亚研究所1957年10月出版。
  1958 《学龠》,香港南天书业公司1958年6月出版。《两汉经学今古文评议》,香港新亚研究所1958年8月出版。
  1960 《湖上闲思录》,香港人生出版社1960年5月出版。《民族与文化》,台北联合出版中心1960年6月出版。
  1961 《中国历史研究法》,香港孟氏教育基金会1961年12月出版。
  1962 《史记地名考》,香港太平书局1962年10月出版。
  1963 《孔子论语新编》,台北商务印书馆1963年出版。《中国文学讲演集》,香港人生出版社1963年3月出版。《论语新解》上下册,香港新亚研究所1963年12月出版。
  1968 《中华文化十二讲》,台北三民书局1968年7月出版。《中国文化传统的潜力》,台北幼狮文化事业出版社1968年出版。
  1969 《中国文化丛谈》(一)(二),台北三民书局1969年11月出版。
  1970 《史学导言》,台北中央日报社1970年5月出版。
  1971 《中国文化精神》,台北三民书局1971年7月出版。《朱子新学案》,一至五册,台北三民书局1971年9月出版。《朱子学提纲》,台北自刊本1971年11月出版。
  1973 《中国史学名著》,台北三民书局1973年2月出版。
  1974 《理学六家诗钞》,台北台湾中华书局1974年元旦出版。《孔子传》,台北孔孟学会1974年8月出版。《孔子与论语》,台北联经出版事业有限公司1974年9月出版。
  1975 《孔子略传<论语>新编》,台北广学社印书馆1975年10月出版。《八十忆双亲》,香港中大新亚校友会1975年出版。《中国学术通义》,台北台湾学生书局1975年9月出版。
  1976 《灵魂与心》,台北联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1976年2月出版。《中国学术思想史论丛》一至八册,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76年6月至1980年3月出版。
  1977 《世界局势与中国文化》,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77年5月出版。
  1979 《从中国历史来看中国民族性及中国文化》,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1979年出版。《历史与文化论丛》,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79年8月出版。《人生三步骤》,香港香港大学1979年10出版。
  1981 《双溪独语》,台北台湾学生书局1981年1月出版。《中国通史参考资料》,台北东升出版公司1981年12月出版。
  1982 《古史地理论丛》,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82年7月出版。《中国文学论丛》,台北东人图书公司1982年7月出版。
  1983 《八十忆双亲师友杂忆合刊》,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83年1月出版。《宋明理学三书随札》,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83年10月出版。
  1984 《现代中国学术论衡》,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84年12月出版。
  1987 《晚学盲言》上下册,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87年8月出版。
  1989 《中国史学发微》,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89年3月出版。《新亚遗铎》,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89年9月出版。
  1994 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开始出版《钱宾四先生全集》。分甲编思想学术、乙编文史学术、丙编文化论著,共五十四册。
  注:钱穆先生还撰写了大量论文,文章从略。
[编辑本段]钱学论著
  1.何佑森《钱宾四先生的学术》,载项维新、刘福增主编《中国哲学思想论集》第八册,台北牧童出版社1978年出版。
  2.朱传誉主编《钱穆传记资料》,台湾天一出版社1981年出版。
  3.霍韬晦主编《法言》“钱穆悼念专辑”,1990年l0月号,香港法言出版社。
  4.马先醒主编《民间史学》“钱宾四先生逝世百日纪念”,1990年冬,台北民间史学杂志社。
  5.余英时《犹记风吹水上粼——钱穆与中国现代学术》,台北三民书局1991年出版。
  6.严耕望《钱宾四先生与我》,台北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
  7.江苏省无锡县政协编《钱穆纪念文集》,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出版。
  8.余英时《钱穆与中国文化》,上海远东出版社1994年出版。
  9.李木妙《国史大师钱穆教授生平及其著述》,新亚学报第十七卷,香港1994年8月出版。
  10.郭齐勇 汪学群《钱穆评传》,江西百花洲史文艺出版社1995年出版。
  11.邓尔麟《钱穆与七房桥世界》,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5年出版。
  12.郭齐勇、汪学群《二十世纪学术经典·钱穆卷》,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出版。
  13.陈勇 《钱穆传》, 人民出版社,2001年出版。
  钱穆出生于无锡七房桥,受钱氏怀海义庄资助完成少时学业。之后又在香港创办新亚书院,最后落脚台北教书。最后长眠于太湖之滨。


分享按钮>>【当代人物】司学文:中央中国画研究院导师
>>著名文学家、台大文学院院长---钱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