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名人】法学泰斗沈家本的祖先与家世
- 中华沈氏网 2009年8月2日 沈氏
一 道光十八年(1838),湖州有好几位举人老爷前往北京参加礼部会试,以图金榜题名。其中,有一位姓沈的举人在赴京赶考之列,他就是沈丙莹。
沈丙莹是沈家本的父亲。他是道光壬辰科(1832)举人。他考取举人时,年纪只有22岁。中举以后,他曾上京参加过一次礼部会试,但是没有中式。如今,他又一次踏上了上京赶考之路。这一年,与沈丙莹一起去京城参加礼部会试的人中间,还有一位值得一提的湖州人,他就是钮福保。
钮福保,字右甲,号松泉。他从小就聪明过,但家中并不富裕。关于钮福保当年上京赶考,还有一些传说呢!钮福保在赴京赶考前,他已经看中了本地老宿儒沈守业的女儿,沈守业也很欣赏钮福保的文才。不过,沈家的姑娘却要试试这位钮公子的学问,她出了一个下联,要钮公子配个上联。沈姑娘的下联是:“孤灯照壁两人作辑四点头”。钮公子一看沈姑娘的下联,觉得实在妙,两个人作辑,有四个头在点,两个是人,两个是影!妙归妙,钮公子自己却左思右想却想不出一个好的上联来配对。
上京赶考的时间到了,他也顾不上沈姑娘的的对联了,匆匆到湖州的姓王笔工那里去买毛笔。王师傅知道钮公子要去京城赶考用笔,就拿了一支乳白色笔杆的毛笔出来,让钮公子看。那支笔是王师傅自己亲手用了七十多道工艺制造的,极为考究,钮公子十分满意。于是,钮公子买了这支笔后,就去京城参加礼部会试了。说也奇怪,他在考场上一用王师傅那支乳白色笔杆的毛笔,文思潮涌,落笔生花。而且,在考试中遇上了一个很难的上联求下联题目“明镜悬窗一女梳妆双对面”时,这支湖州带来的毛笔竟然使钮公子不费功夫,用上了沈姑娘的下联“孤灯照壁两人作辑四点头”,成了一副合仄押韵,对仗工整的对联。
就在那次考试中,钮福保不仅考上了进士,而且是甲科一等第一名,中了状元郎。事后,有人问钮福保怎么会考上状元的。钮福保讲,他之所以能考中得状元是“两个天赐”,一是“天赐良缘”,是沈姑娘的下联帮了忙;二是“天赐良器”,是王师傅的“一品上笔”帮了忙。所以,钮福保得了状元后就娶了沈姑娘。同时,湖州王师傅的毛笔也更加名扬天下。此后,全国各地凡是要上京参加礼部会试的举人爷,都想得到一支湖州“王一品笔斋”毛笔,以求自己能够金榜题名。
话还得说回来,在光绪十八年(1838)礼部会试中,同乡钮福保中了个头名状元,而沈丙莹却名落孙山,榜上无名。此时,沈丙莹的心情是有高兴,又有伤心。高兴的是,湖州又出了个状元郎钮福保,作为同乡人,感到骄傲。伤心的是,自己落第,与功名无缘。骄傲也罢,伤心也罢,自己考不取进士总不能留在京师。于是,沈丙莹在会试落第后踏上了归乡的路途。
回到家乡,进入湖州城,看到刚修缮一新的飞英塔,沈丙莹心中又升起新的希望,他相信:湖州是历史上人才辈出的地方,飞英塔是文运昌盛的象征。我这次虽然落第,只要继续努力,不断攻读,进士之梦是一定会实现的。
二 道光十八年(1838),就在沈丙莹上京赶考名落孙山的那年,他父亲在湖州家中却完成了《蓼庵手述》的编写工作。
沈丙莹的父亲沈镜源(即沈家本的祖父),字席怀,号蓼庵,出生于乾隆年间,是嘉庆三年(1798年)举人,但会试却屡次榜上无名;在道光六年(1826年)赴京应挑,被列为二等;道光七年(1827)即授选庆元县(今属浙江省)教谕。县学教谕,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官。若论品级,仅是正八品,举人出身即可。
沈镜源一生前后有三次婚姻。第一次婚姻是在他十九岁的时候,妻子是湖州马腰李芝山的二女儿李氏。可是,他与李氏婚后一年,李氏即生病去世。李氏去世后,沈镜源因为父亲沈国治“苦志力学,科名未遂”,就鳏居了十一年。到三十二岁时,沈镜源又“始聘娶宗孺人”为妻,这是他的第二次婚姻。嘉庆十年(1805)乙丑年正月,沈镜源四十岁时,他的妻子宗孺人“以产疾”去世。同年冬天,他又续聘卜孺人为妻,这是他的第三次婚姻。
沈镜源平生有三个儿子,长子沈丙辉,次子沈丙莹,小儿子沈麟书。从沈镜源三个儿子的年龄来看,其中长子丙辉,是他与宗孺人所生;次子丙莹和小儿子麟书,是他与卜孺人所生。
沈丙莹在嘉庆十六年(1811)出生时,沈镜源已经四十五岁了,谈不上老来得子,也可谓是得子之迟。道光八年(1828)四月初,沈镜源赴庆元任教谕一职,时已年愈花甲。沈镜源到达庆元才半个月,三儿子麟书就发“头疼疾”病。三天后,十五岁的麟书即因病离开人世。小儿子麟书是沈镜源特别疼爱的儿子,他的早逝,使沈镜源十分悲伤。道光十年(1830)庚寅年,沈镜源命长子沈丙辉将小儿子麟书的灵柩运回家乡,“浮厝”湖州城北弁山脚下之赵湾。
沈镜源在庆元任职四、五年,于道光十三年(1833)夏天,告病离开庆元,回到故里。他虽以告病为由回到湖州的,但实际上与儿子沈丙莹中举人是有一定关系的。
道光十二年(1832),沈丙莹已入弱冠。在这一年,二十二岁的他赴杭州参加乡试中举,成了举人老爷。与沈丙莹同时中举的湖州归安人,还有徐墉、陈长龄、叶世圻等人。沈丙莹中举成了举人老爷后,年已六十七、八岁的老父亲沈镜源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回想自己考取举人时年已30多岁,后来多次参加礼部会试均名落孙山,沈镜源知道自己此生已无获取进士功名之望了。但是,他感到儿子沈丙莹比自己有能力,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势。他把振兴沈家的希望全盘寄托在沈丙莹身上了。他希望沈丙莹继续攻读,以图上京参加会试早日获取进士功名。所以,在沈丙莹考取举人后,沈镜源再也已没有心思呆在庆元当教谕了,他要回湖州,要为儿子的学习创造一个好环境,让儿子安心读书。于是,他以“二儿(即沈丙莹)尚未聘娶,家事无主,告病”回到了故乡。
沈镜源回到湖州时,沈丙莹已二十多岁了。男婚女嫁乃人之常情,“食色性也”!不能让儿子为了想女人而分心影响读书。让沈丙莹早日成婚,这是沈镜源为儿子创造环境首先要做的一件大事。
道光十三年(1833),沈丙莹第一次上京赶考,参加礼部会试,以图进士功名,结果是名落孙山。就在这一年,沈镜源的同年(同科中举的人)端木鹤田、俞铁花,知道沈丙莹尚未婚配,就写信给沈镜源,将杭州俞焜的二女儿作媒给沈丙莹为妻。随后,沈镜源回信给端木鹤田、俞铁花,答允了这门亲事。于是,在次年(1834)八月由蔡云士侍御(官名,即侍御史)主婚,沈丙莹与俞氏举行婚礼,成为了夫妻。
就在沈丙莹结婚那年,沈镜源的大儿子沈丙辉去世了。这对沈镜源来讲,又是一次打击。三个儿子,如今只剩次子沈丙莹一个了。
道光十八年(1838),沈镜源已经七十三岁。他对沈丙莹再度上京赶考是抱着极大的希望,然而,沈丙莹又一次落榜了。此时,沈镜源已预感到自己等不到儿子获取进士功名,光宗耀祖的那一天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么,他知道自己是“近黄昏”了,死亡的黑暗随时会降临,无非是时间长短问题。对于自己平生未能获取进士功名和又将看不到儿子获取进士功名时,沈镜源有着深深的遗憾。
在中国传统“血亲文化”熏陶下,沈镜源感到沈家的血脉“宗谱”不能在自己这一代中断。他看到丙莹儿婚后已有了子女,自己有了孙子女,同时他相信丙莹夫妇还会生育,心里是满足的。但是,他怕如果自己不将家世记载下来留给后代,后代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谁。正如他在自序中写道的那样:“叹同枝之尽折,门户谁支”?“惧先泽之将湮灭。惜后生之太晚爰”。 于是,他“陈世业,略述平生,缀此一编”,写成了《蓼庵手述》。
三 沈镜源《蓼庵手述》是由《世泽纪略》、《自叙行略》、《麟书小传》和《宗谱》等文章组成的文集,内容主要记载其沈氏家族祖宗家世有关情况。
沈镜源为自己的沈姓祖宗感到骄傲,他认定自己是“自聃季公起至余九十八世”孙。
聃季公何许人?沈姓出自姬姓,以国为姓,是黄帝的后裔。传说中国古代的黄帝生有八子,分封八姓,其中“姬”姓即是沈族的远祖。由黄帝传了十九代,至周文王“姬昌”,生有十子。第十子季载(即聃季公),被封“子爵”于“沈国”(今河南省南部及安徽省北部),至此以地为姓,是为沈姓的开始。聃季公是奉为沈氏远始祖。后来,到了春秋时,沈国被蔡国灭掉后,季载的后代子逞逃奔楚国,其孙沈尹戌,初隐居于零山,后仕楚为左司马。尹戌之子沈诸梁,世袭作司马,食采于叶(今河南叶县)。秦时,子逞之子沈平封竹邑(今安徽符离集)侯。沈平之子沈遵徙居九江寿春(今安徽寿县)。东汉时有沈戎举家徙居会稽乌程吴兴(今浙江湖州),此为沈姓南迁之始。
据《吴兴竹溪沈氏家谱》记载,沈戎,字威远,聘季公的第三十九世孙,是沈氏“吴兴始祖”,湖州(即原吴兴)沈姓家族都源于此。沈镜源《蓼庵手述·宗谱》记载:
余家沈宛若德贶世谱自聃季公起至余九十八世。
由此推算,沈戎则是沈镜源的五十九世祖。从沈戎到沈镜源之间有五十九世,其家世如何衔接,有待查考。
沈氏家族在湖州已有二千多年了,历史上出过不少名人。海内外向有“沈氏出吴兴竹墩”之说,湖州的沈姓历代人才辈出,《中国名人大辞典》沈姓423人中,有湖州竹墩沈氏约占1/5;《辞源》收录的39名沈氏名士中,湖州竹墩沈氏竟占一半。至今,沈姓仍然是湖州的一个大姓。
沈镜源没有忘记自己的远祖,更没有忘记自己分支的列祖列宗。他在编写《蓼庵手述》时,祖宗的像影不时地在眼前浮掠。
越是远的祖宗,能够记忆下来的东西越少。在沈镜源的脑子中,其第十世分支祖到七世祖,他所知道的东西不多,有的只知道一个姓名而已。沈镜源的十世分支祖(即沈家本的十二世分支祖)沈祝,字东生;九世祖沈经,字北桥;八世祖沈朝元;七世祖沈文逊。
越是近的祖宗,能够了解的东西就越多。在沈镜源的脑子中,从六世祖开始,祖宗的事情能够知道一些。因此,他在《蓼庵手述》中就是从六世祖开始写起的。
六世祖(即沈家本的八世祖)沈复初,字敬桥,系明代邑庠生(在明清科举制度中,府、州、县学的生员别称庠生,邑庠生,即秀才)。沈敬桥娶朱氏为妻。在沈镜源的心目中,沈敬桥是他的本宗之祖,他将敬桥称之为自己的“始祖”。因此,如果要探寻沈家本的本宗祖先是谁,那么则应当认定是沈敬桥。沈敬桥是出生在湖州城北塘甸朱洪村浒稍桥,他的父亲沈文逊、祖父沈朝元等祖先都生活在那里。浒稍桥既是一座桥,也是一个以桥命名的自然村地名。浒稍桥是一座小石拱桥,东西朝向横跨在南北流向的小河上。这座桥,在历经多少风雨变幻后,虽然陈旧苍老,但是至今依然挺立在湖州城北。
沈敬桥是一位秀才,他不甘于乡间的寂寞,而向往府城的“城里人”生活。于是,他离开了浒稍桥,举家迁居到湖州城内浮星桥。
浮星桥,又名无星桥,位于湖州现东街潜园路口直对处。湖州东街(此路名现已被人用钱买去改为“威莱大街”,但是老百姓还是认“东街”这个地名)这条大路南侧沿线,旧时是一条县河。浮星桥就是跨县河而建造的,为县河东出迎春门第四座桥,为石拱桥。就在浮星桥处县河有条支流南出县下街,在该支流上又有一座德星桥。浮星桥与德星桥呈L型,相距仅三尺有余。湖州人所称的“一步两桥”,指的就是浮星桥和德星桥。浮星桥既是桥名,也是一个地名。作为地名,浮星桥是在桥北岸的地方,即与老东街相邻一侧。
敬桥的第二个儿子沈天应,是沈镜源的五世祖(即沈家本的七世祖)。沈天应,字济寰。清顺治(1644—1661)时,济寰公以运粮功议叙,先授金华协标守备,居京师打磨厂。后以失察海寇罢官归里。这位祖宗是吃皇粮的官,从职务上讲还是位武官呢。
在清朝时,统治者将全国划分为十一个战略军事区,每区下辖一至数省,区的最高军事长官为总督,不设总督的区,则由兼领提督的巡抚为最高长官;省的最高军事长官为提督或兼领提督的巡抚;省下为镇,镇的长官是总兵;镇下分协,协的长官为副将;协下设营,营的长官为参将、游击、都司、守备;营下设汛,汛的长官为千总、把总、外委千总、外委把总。沈天应这个“金华协标守备”官职,当属镇下分协所统领的营中的长官,是个小小的武官。从家庭出身上讲,秀才的儿子当个小武官,也不算屈才。
沈天应曾在北京打磨厂居住。打磨厂是北京正阳门外迤东的一条街。那条街不算大,但也有点儿名堂。北京有句歇后语帮这条街扬了名:“打磨厂的大夫(医生)——懂得帽(董德懋)”!什么意思?当年,打磨厂街路南有一位挂牌应诊的中医师,此人姓董名德懋,医术一般。因此,当地百姓用这位中医郎中的姓名之谐音“懂得帽(董德懋)”,编出一个歇后语。“懂得帽儿”乃北京俗语,意思是什么都不懂,带有轻蔑的口气。
后来,沈天应由于“失察海寇”,即在任职上对防范“海寇”没有好好履行职责,而丢了官。官职丢了,沈天应只好回归故乡——湖州。沈天应回故乡后,居住在湖州月河铺。
济寰公沈天应有位哥哥,沈镜源称他为“二世伯,润寰公”,在清顺治丁亥恩贡选授湖广华容县知县,其妻子为谈氏。知县可是正七品的朝廷命官,润寰公也算沈家的一个荣耀。但是,他的命不好,卒於任所。而且,他“无嗣”即没有生育子女,所以断了香火。因此,在传宗接代方面,沈天应是敬桥公唯一的血脉传人。
沈天应的夫人姓杨,她是一位十分贤能、勤俭持家的妻子。沈天应生有四子。
沈天应的次子沈铨元,字霞峰,是沈镜源的四世祖(即沈家本的六世祖)。沈天应虽是一名武职,却十分希望自己的儿子好好读书,能够成就功名。可是,其次子沈铨元一生科举无名,为人作幕40余年,以佐治功,议叙县丞。县丞,是知县的助手,协助知县管理县政,官品比知县小,是正八品。沈铨元的县丞一职,是“议叙”得来的,即说明此官职不是通过正途得来,而是通过异途取得的。在清代以科举取士,仕宦依次以进士、举人、五贡、廕生为正途出身,捐纳、议叙为异途出身。套用今天的话来打比方,正途是考试得来的文凭;捐纳是花钱买来的文凭;议叙是学校赠与的荣誉文凭。
沈铨元长年游寓他乡,直到行年八十才回到湖州故里。他回到故乡后,还安享了十年清福,去世时享年已经九十岁高龄。沈铨元前后有俩位妻子,一位是施氏,另一位是顾氏。
四 曾祖父,特别祖父、父亲,在沈镜源心中留下的东西就比较多了。
沈良丰,字西城(一作西成),是沈铨元的儿子,即沈镜源的曾祖父(沈家本的五世祖)。据资料记载,沈良丰其人“忠厚端谨,乡里推为祭酒”。沈良丰的“祭酒”可不是学官名,而只是飨宴时酹酒祭神的民间差事。可见,当时沈良丰的人品是不错的,能得到乡亲们尊重的。但是,他的家境是比较艰难的。西成公沈良丰是娶徐氏为妻的。
沈良丰之子沈逢龄,字巽斋,是沈镜源的祖父(沈家本的四世祖)。沈逢龄开始时家中生计艰难,不得已栖身为椽吏。椽吏是为官府中抄抄写写的人,相当于现在的办事员一类的。但是,椽吏不属于朝廷命官,可由命官自行任免。对于椽吏一职,沈逢龄是尽心尽职的,毕竟这是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差事。后来,由于他干得不错,“被拔为库书,赋税出纳”,也就是让他管财务方面的事,库书之职务当然要比椽吏大,收入也比椽吏要多。再加上他“一秉勤慎”,家境开始丰裕,他在“年五十告退”差事。
沈逢龄在科举路上没有成就,故纳粟而为太学生。“纳粟”属于捐纳范畴,即捐钱也。化钱弄个太学生名份,表示自己也是读书人,在沈逢龄看来是一件很值得为之的事。既然纳粟为太学生,为何不纳粟个一官半职?这与沈逢龄的家境有关。沈逢龄家虽开始丰裕,但并不是大富。他能化点小钱捐个太学生,而化不起大钱捐官。
沈逢龄还是一位富有同情心的人。有一日,小偷偷了他家坟山上的树,看坟人将小偷抓了送来,由于“日旰(天色已晚)”来不及送往衙门官府。是夜,暂时将小偷关在他家中。可是,这一夜使沈逢龄睡不着觉了,他一会儿起床,一会儿起床,先后有几十次。他起床次数如此频繁为了什么?去看那位小偷是否正常,有无意外。他认为,偷窃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被人抓了缚住要送官,更是一件难堪的事。所以,他怕那位小偷一时想不开而寻短见(自杀)。小偷也是人,尽管要送官治其罪,可罪不当死。此事,沈家本在光绪三十二年(1906)初秋整理沈镜源《蓼庵手述》时有记:
巽斋公逸事:一日,者管坟人缚一偷树者来,日旰不及送官,暂拘留家中。公是夕彻夜不安枕,出视者数十次。管坟人问何为?公曰,偷窃为人生极可羞耻之事,是人被缚来吾恐其良心发觉而自裁也。其宅心之厚如此,此尤我子孙所当钦仰者。
沈逢龄生二子,长子沈国治;次子沈国贤。次子沈国贤六岁时患惊风早亡,因此,有沈逢龄平生生一子之说。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的是,在次子国贤早夭后,因沈逢龄之妻哀痛不已,所以沈逢龄又另抱养了一位小孩子,名叫国忠,号进思。国忠原系陆姓之子,因父母家贫将他在血孩时就抛弃在骆驼桥的。国忠在沈家长大成人,于二十五岁时生患疟疾早早身亡。沈逢龄是在乾隆四十三年戊戌年冬(1778)身故的,卒年七十岁。
沈逢龄的长子沈国治,字琴石,号韵亭,安邑庠生(秀才),是沈镜源的父亲,沈家本的曾祖父。沈国治22岁为诸生。乾隆三十年(1765年),乾隆皇帝南巡江浙,沈国治亲往行在献诗献赋,得乾隆嘉奖。但是,他前后参加省试十八科,始终未考中举人。他在科举功名之途上的遭遇,是“一世无功名”。
据沈镜源《先行纪略》记载,沈国治一生中最敬祖先,凡时节死忌祭祀供奉,不仅极其丰富,而且“必亲自携筐入市买蔬菜”。晚年时,他“日诵佛万言追荐先人”。他乐做善事,“一生扶危救困,多隐德。赖以救活者四、五人”。
沈国治的生母陈氏在三十二岁时生病去世,当时沈国治只有九岁。生母去世后,沈逢龄又继配吴氏为妻。因此,沈国治是由继母吴氏带大的。吴氏对沈国治“抚育如已出”。因此,沈逢龄对吴氏也十分尊重。吴氏是在乾隆五十一年丙午年(1786)去世的。沈逢龄去世时,沈国治年三十八岁。沈国治的妻子张氏,于嘉庆八年癸亥年(1803)去世。
沈国治自己寿终时,年为六十有一。就在沈国治去世那年,他参加乡试的“笃志不衰”,还在沈镜源的陪侍下一起进了考场。在沈镜源记忆中最深刻的是,嘉庆三年戊午年(1798),即沈镜源中举那年)“是年,府君六十有一”,“余随侍入闱。府君三场出闱,因患痢甚剧,极委顿”,于是“十六”日即“飞棹至家卧疾”,“九月二十七日竟弃不孝兄弟而长逝”。可见,沈国治一生为追求科举功名矢志不移,最后发病于乡试考场,一病不起而离开人世的。
沈镜源的家,原来不是居住在编箕巷的。据沈镜源在《自叙行略》中记载“府君卖弃祖屋迁居塘浦漾口老宅”;在《宗谱》中记载“韵亭公将住房卖与陈素安堂,五房自出契得价。我家迁居塘浦漾口,五房另迁馆前居住”。由此可见,沈家原有的老祖屋(是浮星桥的老房子,还是其他地方的老房子,待考),是在沈国治手中是卖掉的。卖掉老祖屋后,沈国治带着家小迁到了塘浦漾口居住。塘浦漾在什么地方?查《光绪乌程县志》有这样的记载:湖州“展家桥在潮音桥东,接归安境,通横塘里”;“度生桥在展家桥南,塘浦漾东,接归安境通教场”。潮音桥至今还在,以潮音桥作座标的话,那么现今湖州莲花庄公园正大门西侧,即原湖州体育馆这个地方,应是塘浦漾。
塘浦漾口的老宅,是沈国治在世主家时搬入的。沈镜源也在塘浦漾口老宅居住过。沈家从塘浦漾口搬出后,即搬至编箕巷的住房。据推断,编箕巷的房子应是沈镜源主家时搬入。
沈镜源对自己沈氏家族的祖坟,记得十分清楚。他在撰写《蓼庵手述》时,没有忘记自己家的祖坟。
沈家的祖坟在什么地方?在湖州“妙喜”即妙西是也。
妙喜位于现湖州西南,距湖州12公里处,即现在的妙西镇辖区范围内。据资料记载:妙西本名妙喜,以寺观得名。梁武帝大同七年(公元541年)建妙喜寺于湖州西11·8公里的金斗山,“帝以东方有妙喜佛国因以名之”(引自同治《湖州府志》卷四十八)。唐贞观六年(公元632年)移妙喜寺于杼山。故妙喜之地名始于唐。因“喜”与“西”在湖州的方言中音近似,故有妙西之名。
沈家本祖宗的“坟山:乌程管五十一庄妙喜山地四十亩共一单;又十亩,又高山四亩,另各一单;又笋山三亩六分,另一单,总入永宁寄庄沈舜庸户下。”。在妙喜有沈家的老祖坟和新祖坟,老祖坟指沈家本的八世祖敬桥公沈复初、七世伯祖润寰公和七世祖济寰公沈天应及他们妻子的坟;新祖坟指沈家本的六世祖霞峰公沈铨元、五世祖西成公沈良丰、高祖巽斋公沈逢龄、曾祖韵亭公沈国治及他们妻子的坟。
分享按钮>>司然:“超级蓝领”、高级技师、全国劳动模范
>>我国目前已有的四本有关介绍沈家本的传记类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