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后人“谱”出革命传奇
- 中华何氏网 2012年9月2日 深圳晚报
2012年09月01日21:33 深圳晚报
深圳晚报记者 李晓水 整理
纪家两少年
上世纪20年代末,朴实俊俏的李树慈姑娘嫁给了河北献县纪晓岚第六世孙纪清俊。她为纪家育有一男三女,长子纪根端,长女纪根沛,三女纪根漪,四女纪根藩。纪根端有两个儿子,也就是本文的主人公纪次龙和纪列平。
上世纪30年代,纪氏家族渐露颓势,纪次龙和纪列平恰恰降生在纪氏家族的这个晚秋。他们八九岁的时候,父母先后早逝,俩孩子遂成孤儿。大姑纪根沛为人厚道,视小哥儿俩如己出,辛苦拉扯他们长大,为此很晚才结婚成家。小哥俩脾气迥异,老大纪次龙打小老实敦厚听话,老二纪列平则异常调皮,经常干些上房揭瓦的事,以致族人听说纪家二少爷来了立即关门闭户。
1937年,纪氏家族分家、变卖田产,于上世纪30年代末陆续迁往京津两地。大姑带着纪次龙两兄弟落户天津义庆里。
1947年,纪次龙14岁,一腔热血参加国民党青年军去打日本鬼子。年纪小,高不及枪,就当了一名通信兵。纪列平当年只有12岁,是远近闻名的“孩子王”。天津当时的有轨电车俗称“当当车”,纪列平和小伙伴是“电车游击队”,遥见电车隆隆驶来佯装无事,及至近前,跃身一蹿就上了电车中间的绞结盘。电车司机从反光镜中只见人影一闪,急刹车后顾,两眼茫茫不见人影,遂起步行车。不料车一进站,绞接处突然有黑影一跃而下,司机惊得目瞪口呆时,纪列平一行侠客已优哉游哉地逛街去了。
“黄家花园”惊魂
1949年,纪次龙所在青年军通讯班驻守在北京长辛店大灰厂,国民党兵败如山倒,该班与大部队失去了联系,纪次龙辗转回到天津。一个月黑风高之夜,16岁满脸灰尘、一身破烂军装的哥哥和14岁少不更事的弟弟进行了一番生离死别的对话:
哥,你待会儿上哪儿?
这是军事秘密,不能跟你说……咳,其实哥也不知道。
哥,你会不会死?
哥命大,要死早死在北平了。记住,哥走了以后,别整天在街上瞎野,要听大姑的话,哥要是真的死了,你可别跟大姑说……
第二天是1949年1月14日,人民解放军对拒绝放下武器的天津守敌发起总攻。次日,天津解放,国民党13万守军被全歼。纪列平听说好多国民党兵让解放军打死在黄家花园一带还没有收尸,里面还有一些娃娃兵。他脑袋“轰”地一下就往黄家花园跑,只见地上尸体横七竖八一片,都穿着哥哥一样的军装,蒙了头的小列平冲上去就翻那些头朝下的尸体,许多翻过身来的死尸满脸血污怎么看怎么都像哥哥,于是滚在地上号哭。有路人告诉他,好多没有来得及跑的国民党兵已经成了解放军的俘虏,解放军优待俘虏,一定不会杀的,现在赶快去找,备不住能找到。于是,小列平跑回家和大姑去四处打探,没有一丝消息。后来才知道,纪次龙那晚离家后就毅然投诚参加了解放军,由于作战勇敢、出身名门,幼年打下了坚实的文化底子,小小年纪就当上了人民解放军67军司令部的作战参谋。
高歌三千里
1950年,轰轰烈烈的抗美援朝开始。15岁的纪列平在街上看到了一张67军文工团招生的告示。67军?那不是哥哥的部队吗?他没跟任何人商量就来到了考场。3天后,纪列平应征入伍成了67军最小的文工团员,上了朝鲜前线。在秦皇岛火车站,纪次龙委托战友去送弟弟,纪列平嘴里“嘎嘣、嘎嘣”嚼着哥哥战友买的棒棒糖,开始了他枪林弹雨的战斗生涯。
文工团实行战时建制,由一老、一小、一女三人组成一个战地宣传小组,奔赴各前沿阵地给战士们作鼓动宣传。纪列平学会了吹黑管,而且会唱歌、跳舞、说快板,深受前线战友们欢迎。一次,他和一个连长聊天,连长拍着他的肩膀说:
小哥们儿,下次我送你点缴获的东西,给你弄个不锈钢饭盒。
不要。
送你一条军用毛毯?
不要。
送你一条美国烟?
不要。
乖乖,你小子真难伺候,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给我弄点子弹吧?
啊!要子弹干吗?
我到这儿干吗来了?我非得亲手打死几个美国鬼子不可!
第二天,连长把用油纸包着的10发亮闪闪的子弹偷偷递到纪列平手里,连连嘱咐千万别惹祸,真是怕什么有什么,还真就惹了大祸。
那天,纪列平将10发子弹压到冲锋枪里,穿过一片树林去打美国鬼子的冷枪。突然,一只野鸡扑棱棱飞出来,这半大孩子把持不住,一搂扳机,野鸡没打着,10发子弹却一下子突噜光了。有人报告了团领导,连长、老同志都受了处分,唯独惹事的“祸母子”纪列平没事,领导怜惜地说:“这小子还是个孩子嘛!不容易呀,将来好好干全有了,将功补过吧!”
1952年的一天,敌机突然来袭,一个战友负伤鲜血和肠子一下子迸溅出来,倒在地下痛苦地翻滚哀号。纪列平与战友们抬着伤者翻山去战地医院。未及山腰,战友就断了气。从那以后,小列平一下子长大了,变得沉默寡言,演出时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他的黑管也吹得越发激越、斗志昂扬。
纪门两奇兵
1954年,纪列平被调到志愿军总司领部军乐队,1958年,又调到解放军总政军乐团。哥哥纪次龙也从67军调到济南军区空军司令部任参谋,“纪氏两奇兵”终于在1959年聚首北京。想起天津黄家花园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哥儿俩抱头痛哭。
1969年,纪列平转业到北京照明器材厂,后调到北京宣武区风雷京剧团。后来,京剧团进了一些学员,这些10岁出头的孩子稚气未消,需严格的军事化锻炼。团领导让身经百战的老兵纪列平担任学员队队长,纪列平通过严格的调理,让这些好苗子成了大材。著名演员于荣光,还有现在文艺系统许多领导干部都曾经是纪列平麾下的“小兵”。
10多年前,纪次龙、纪列平两兄弟先后离休。哥哥纪次龙现居天津。纪列平因风湿性关节炎目前行走困难,他总是以手击腿给自己发出口令:“冲!”似乎又回到了朝鲜那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但也只能挣扎着走几步了。
烟霞涤荡久
半个世纪匆匆而过,李树慈、纪根沛、纪根漪都已去世,现居台湾的纪根藩已80多岁。当年英气勃发的“纪氏两奇兵”纪次龙、纪列平也已是步履蹒跚的古稀之人。2004年清明节后,纪根藩之子邱鹏奉母命从台湾来京祭奠亲人。这是纪家子弟解放后第一次在京聚首。纪次龙、纪列平两兄弟,纪根沛之子步雄等家人先后来到李树慈和纪根沛的墓地,墓园里满地残花败叶,使人心头平添几分惆怅。邱鹏颤抖着双手,将一瓶从台湾带来的白酒捧过头顶说:“姥姥,安息吧,我代表母亲和全家看您来了,50年风风雨雨,我们都挺过来了,我们哥儿们50年来第一次聚在一起,您一定替我们高兴吧……”每一句都如骨鲠在喉,每一个人都潸然泪下。
50年风雨一言难尽:姥姥李树慈去世后“文革”骤起,亲人再不敢到坟上祭奠。10年后,荒草萋萋,墓碑几乎被黄土没顶。而封建官僚、地主出身以及纪根藩的“台湾关系”使纪家人的档案比别人要厚出好多。多亏纪次龙、纪列平弟兄的两块“光荣军属”牌子挂在纪根沛家的门头上做“双保险”,让她们避过了许多政治劫难。
上世纪70年代中期,纪根藩从台湾辗转给大姐纪根沛送来几百美金。纪根藩几次欲来大陆,因台湾方面的限制不能成行。可怜大姐、三姐相继去世,姐儿仨一生阻隔、一生思念,到头来只能九泉相见。
纪家的下一代许多在海外发展,目前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地都有纪家子弟。先祖纪晓岚曾经为他的阅微草堂写过一首诗:读书如游山,触目皆可悦。千岩与万壑,焉得穷曲折,烟霞涤荡久,亦觉心胸阔。所以闭柴荆,微言终日阅。其实,他的后人们几十年也在阅览一部社会巨书,而且对其中“千岩万壑,烟霞涤荡”有了不同于先人的理解和体味。
人物名片
一代名士纪晓岚的第八世孙纪次龙和纪列平,是两位经历过生死传奇经历的革命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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