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人物】读何泽勋诗集《空村》
- 中华何氏网 2013年9月13日 中国台湾网
曾读过何泽勋的《最后的行者》《行走在边缘》等诗集,与其他同代诗人比,何泽勋的诗除现代品质外,在诗的内容、体式、意蕴方面相差无几。但可以看出他的诗的“故意”,他不是海姓诗人的个体意识无限张扬,也不是顾姓诗人的自我恣肆,更不效仿第三代、第四代“先锋派”诗人的标新立异。他固守传统而自醒,他扎根土地而慕群。在诗美的大前题下,追求诗的纯正、明朗、清新、意远是他的所思、所想、所工。这些潜质成就了何泽勋的今天。
当一首(部)诗成为一个时代的记忆符号时,这个诗人是被历史记住的人。何泽勋是不是这样一位诗人呢?我说,读者若了解21世纪的乡村现状,若想知道中国转型时期农村行进中的“疼痛”,请读他的诗集《空村》。《空村》是这个时代乡村诗的备忘录。
站在何泽勋创作的至高点俯视他的创作态势,《空村》就是他占领的一个高地。是他铆足了劲、调动了全部潜能、有的放矢地攻克上去的高峰。成功的作家和诗人在创作高潮期或说成熟期,都有一个“精神还乡”的显灵期,不管他身居何方,这是文学创作的特殊现象。据我所知,小说家李英儒、浩然、莫言、石钟山、阎连科,诗人张志民、李学鰲、李季,莫不如此。莫言、石钟山、阎连科是军人出身,开始东写西写,怎么也找不到感觉。当他们笔锋一转,莫言转向故乡高密的红高粱、阎连科转向河南家乡的沙土地、石钟山转向东北小时候生活的大杂院,眼前豁然开朗,笔下浪涛汹涌,才站稳了脚跟。
不是说只能写故乡才能写出惊世之作,而是指作家的胸襟、修养、怀抱、本真。“精神还乡”是立场、是初衷、是情愫、是根基。无论写什么,乡土的根基站稳了,乡土的情愫保鲜了,乡土的初衷、本真还在,写出的作品自然厚重了。
何泽勋的《空村》也不例外。
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可说翻天覆地,前后已成两重天地。有专家称中国已经走出了农业文明的羁绊,在现代化的“补课”中,逐步完成了工业文明的覆盖,社会文化结构的某些部分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提前与西方社会一同进入了人类新的文化困境的命题讨论之中。但中国仍处于当前现代性、后现代性互渗的文化语境,经济发达区域与中西部“文化滞差”明显,现代性越来越表现其残缺性。尤其是商品大潮的袭来,使中国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文化在瓦解,道德在沦丧。在农村,一方面是大迁徏,打工潮、进城热、留守儿童、空巢老人……一下子掏空了农村。另一面是党的农村政策空前优惠,免地税、土地补贴、医改、三通、四美,现代化的手段覆盖农村。一进一出,阴阳交错,空前地改变了农村。在社会主义建设的蓝图上,城乡并进,城市改革之后便是农村,因此农村成为焦点。此时,何泽勋把写农村作为突破口可说是明智的选择。
《空村》所说的乡村真的“空”了吗?正如我初读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空村不空。”何意也?就诗意而言,《空村》传达给我们的是一段历史的断面而已,是一个从此岸到彼岸的“过程”。中国的农业文明几千年,优存劣汰是个必然。小桥、流水、人家,鸡鸣、炊烟、谷香,是好的自然生态。但农村不能固守不变,在历史发展尤其是向城镇化迈进的过程中是要经历阵痛的。我们与何泽勋期许永恒的是乡情、亲情、质朴、纯净、真诚,与世长存。
不是吗?在开篇《博物馆里的村庄》里,诗人坦露了这种担忧:“没有人留守或者离开/在一些喧嚣的午后,人群蜕变/用陌生的一切,裝饰脸和牙齿/迁移的谎言流动在任意角落/包括爱情,只有在陈列的台词中出现//城市的边缘,墓穴被挖开/族谱和青铜一样在霉烂/有人寻找合适的价格,变卖/祖宗的遗体和仅有的良知/在空虚中透支灵魂。”
显然,写农村的大变革是个重大的命题,是需要文化命脉、思想深邃、诗艺技巧作功底的。首先,何泽勋是清醒的,在诗艺的拿捏上是有足够准备的。他冲上高地,凝视与回望农村,心中百感而焦虑。“衰老的村庄/再也托不起乡亲的生活/在一些黎明或傍晚/人们,选择远走。”(《沉默的村庄》)这是现实的剖面。“季节毫无意义/祖父,用最后的信念/将自留地的泥土/铺在棺椁下面/在无法思考的方寸之间/守护最后的领地。”(《土地》)这是难舍的意绪。“在某些角落/方言和烈酒一起烂醉/然后被骗到女人的床上/消失,或者消灭//直到村庄沦陷/方言被作家写进书里/加上注释/在地摊上叫卖。”(《方言》)这是文化的悲哀。凡此种种都深情倾吐了诗人为村庄质朴的流失而惋惜。
与村庄对应的是城市。在转型、裂变中,农民游进城市后又是怎样的呢?这是《空村》第二辑《脉动清江》所展示的内容。农业文明与工业文明不得不融合的时候,必然由碰撞而迸发火花,由陌生而新奇。同样苦乐同生,杂陈共处。而对于从农村迁徏到城市的人来说,经历却不亚于浴火和炼狱。在这里,诗人写“我”写“他”,更多的是个人的切肤之痛。但又是这个时代、这一代人的心灵烙印,深刻而铭心。由荒芜到繁华,但“我”依然眷恋村庄,这是一条情绪线,在这条线的起伏中诞生了无限的诗情意绪。
清江这条河流之上的美丽小城利川,作为诗人的第二个落脚地,他有了太多的感慨。“混乱的世界满目疮痍/无法承受的河流在广袤的大地 汹涌/带着腐尸和草籽/在茂密的芦苇丛掩埋一切/包括姓氏和名字”(《清江,吟唱的河流》)。“想起很多/去年,或者更久/我的春天挂在行囊/无声的流走”(《行走的春天》)。“脚步寒冷,结冻的河流/隐蔽冬眠的鱼群,雾霭伸展/漫过飞翔的鹰/树林爆出断裂的声音/在单调的词汇里,诗歌和我/蜷缩在水墨里”(《大雪,蜷缩在水墨里》)。“偶尔,会有爱/在色情与道德中掩埋/调侃,成了历史/被文人编撰成思想”(《路边店》)。“时光割裂的村庄/辗转在城市/我和影子相互慰藉”(《知音》)。
读这些战栗、挺拔的诗句时,我们似乎感觉不到诗人的哀怨与悲情,读不到悲观厌世的消沉与儒弱。因为诗人只是真实、客观、诗意的记述而已,而诗的背后或隐义则是强大无穷的。
《空村》的成功之处就在于,诗人摒弃或躲开以往颂扬的视角,专注倾情于我的“独一无二”的感受,诗意的表达,不留悬念和朦胧。诗人营造的不是个人的小情小调,而是今日中国农村的历史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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