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探源】北宋宣和三年辛丑科状元何涣是浙江金华人还是四川青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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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氏探源】北宋宣和三年辛丑科状元何涣是浙江金华人还是四川青城人?

      

    金华素称"小邹鲁",自古科第繁盛。宋代以来更是出了四位文状元,分别是永康陈亮、金华刘渭、义乌王龙泽和兰溪唐汝楫,这是金华人引以为豪的事。  

    有人认为北宋宣和三年(1121)辛丑科状元何涣也是金华人,其籍贯就在我们金华的永康。这说法的始作俑者不知为谁,近来却愈来愈有风行之势。然而,查考现存各版本的《金华府志》、《永康县志》,都没有何涣任何的记载,这到底是史志的疏忽,还是别有隐情?何涣究竟是不是我们金华人?就由笔者来替你揭开这个谜底。  

    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绍兴元年(1131)六月记,宣和三年(1121)状元、已故太学博士何涣之子何楰,本月录用为将仕郎,这里提到何涣的籍贯,说他是青城人。查《辞海》得知,青城乃古县名,其地相当于今天四川省的都江堰市。  

    和何涣同时的金华人王象之,所著的《舆地纪胜》里,对何涣是青城人,有更加明确的记述。书里提到青城何敏,风义凛然,遗风所及,七名孙儿都考中进士,其中何涣更是解试、省试都第一,直至廷试考取状元。这条记载,和李心传的可以相互印证,说明宣和三年(1121)状元何涣是青城人,是毋庸置疑的。  

    青城何氏是当地望族。《陆游集》里有《青城县会饮何氏池亭赠谭德称》,可见其盛。上世纪出土于青城的端平三年(1236)《何夫人墓志》也说:"青城何维,著姓",这些都是很好的证据。 

    据文献所引,青城何氏的祖先可追溯到五代时的何瓒,因官西川副使,自福建迁成都,其子何柔再迁青城,至何涣为八世,同辈有七人登科,蔚成青城大族。除何涣为宣和三年(1121)状元之外,何抡为同榜进士,再中词学兼茂科,还有何麒、何致都以善文章而知名。 

    那么何涣又怎会讹传为我们金华永康人的呢?这需要从青城县的历史沿革说起。今都江堰地区设县,始于南齐永明年间,最初称齐基县,北周武帝时(561~578)改为青城县,因青城山而得名。宋太祖开宝四年(971),改镇静军为永安军,管辖青城和导江二县。军,是宋代比较特殊的地方行政区划单位,级别相当于州,在地势险要和有军事价值的边疆地带设置,所以不称"州",而称"军"。 

    太平兴国三年(978),永安军改称为永康军,熙宁五年(1072)废为寨,哲宗元祐元年(1086)复称永康军,从此一直沿袭到宋末。元初,改永康军为灌州,至元十三年(1276),废青城、导江二县,并入灌州。从此永康军、青城县,都成为历史名词。  

    原来宋代的青城县隶属于永康军,因此之故,宋代也有文献称何涣是永康人的,如《太平治迹统类》等。但这个"永康人"的含义,一是指他籍贯所隶属的"州郡",类似于我们说陈亮是金华人一样;二是指太平兴国三年(978)新置的"永康军",而非指"婺州永康县"。读古书不通古今行政区划的沿革变迁和古书的语境,直接把成都府路的"永康军"等同于两浙东路的婺州"永康县",属望文生义现象,也是何涣被讹传为我们金华永康人的主要原因。 

    更煞有介事者,据永康《清渭何氏宗谱》,找出一个同名的何涣来比照落实。首先,清渭何氏出于龙泉何氏,宗谱上的何涣是龙泉人,而非永康人;其次,据《清源郡玉溪何氏宗谱》的记载,龙泉何涣是个"处士",通俗地说就是一个平生没有做过官的普通老百姓,和何涣这个状元、太学博士,社会地位悬殊;而且状元何涣,绍兴元年(1131)就已经死了,而龙泉的何涣绍兴二十八年(1158)才出生,要让他去承袭状元的荣誉和身份,真有点关公战秦琼的意味。  

    要言之,宣和三年(1121)状元何涣非金华人,而是宋代川蜀地区青城县人。因青城县隶属于永康军,故文献又称其为永康人,但彼"永康"非此"永康",和我们金华的永康毫无关系。元代以后,因永康军裁撤,历史语境发生变化,造成今人望文生义,何涣才被讹传为金华永康人。历史上川蜀地区因宋、元以来屡遭浩劫,故旧族沦亡,文献荡然,史实不易考查清楚,所幸何涣存世史料尚未泯灭,所以才得以还原真相。最后,对府志,县志的历代编纂者表示由衷的敬意,他们以其严谨的学风,维护了史学应有的尊严。(金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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