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63岁的老农何玉富积极传承客家山歌“打交连”

“乡村到处盖新房，田里一片是金黄。农家生活天天好，叫我如何不歌唱。”63岁的老农何玉富走在止马的乡村大道上，沿途日新月异的新农村景色让他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地张口唱出这首现编的山歌。

何玉富，原名何金水，光泽县止马镇岛石村大坑自然村的农民，他传承的当地客家山歌“打交连”去年被列入南平市第六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

止马地处闽北光泽城西，与江西交界，自唐朝以来数次中原大迁徙，许多人由赣入闽，在止马安家，成为当地的客家人。“打交连”，是用唱山歌的方式来交连沟通双方的感情，是过去闽赣边界流传的一种文化娱乐方式和传统习俗。

过去工余和冬闲时，不论男女老少，一人开喉马上就会有人接唱。你唱我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就拉近了。每年的“打交连”歌会，都涌现出许多男女歌手。

何玉富13岁就跟着大人到田里劳动。村上一个同族的叔公是传承几代、远近有名的“打交连”高手，很让小玉富羡慕。于是他劳动时有意地跟这个叔公在一起，学唱山歌。他很快成了当地一名小歌手。在几十年的传唱、切磋中，何玉富进一步丰富了自己的山歌技能。

过去唱山歌的人都是农民，虽然一肚子山歌，但却说不出这客家山歌的所以然。

何玉富读过书，有文化，在多年的学唱过程中，他注重钻研，总结山歌的语言和唱腔的规律。“打交连”客家山歌的内容很丰富，涉及的范围广泛，而且寓含了一定的人生哲理，流传下来的有几百首。山歌一般为短句，行数不固定，但讲求顺口、押韵。词句平实、通俗、易懂。曲调一般是本地的采茶调和江西抚州调，清亮、快捷、动听。

时代发展到今天，乡村文化娱乐日趋丰富。这里的客家人受多元现代文化影响，唱“打交连”山歌的人逐渐少了，会唱的人年纪大了，一些山歌也逐渐消失了。

何玉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自感年纪大了，不愿这流传了百年的“打交连”客家山歌失传。从2012年开始，他便着手收集整理当地的客家山歌。

几年下来，何玉富靠回忆写出了几百首山歌，被文化部门编辑成《光泽客家山歌集》保留下来。

这些挖掘整理出的山歌中，最让他欣慰的有面临失传的《盘兔歌》和《盘鼠歌》。这是一种游戏式的山歌，如《盘兔歌》可由多人抢接：“1只兔子1张嘴，2个耳朵1条尾啊，4只爪子满山走啊，2只兔子轮到你。2只兔子2张嘴，4个耳朵2条尾啊，8只爪子满山走啊，3只兔子轮到你……100只兔子100张嘴，200个耳朵100条尾啊，400只爪子满山走啊。”可以多人接歌，数字不能错，如现在的脑筋急转弯，很有意思。

这些年，何玉富在传承山歌的同时，还撰写新时代的山歌，歌颂新农村建设，赋予传统山歌新的内涵。2015年，光泽县文化部门和止马镇专门组织人员对他传承的客家山歌进行挖掘、整理、录制，申报南平市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获得成功。客家山歌“打交连”在今天受到人们普遍关注的同时，也将成为止马当地传统文化一道亮丽的景观。

2016-08-18  福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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