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氏文苑》第四期 扬州鲍氏西园
- 中华鲍氏网 2011年1月10日 鲍世行
《扬州画舫录》与扬州鲍氏西园
口鲍世行
鲍氏在扬州经商多年,仅鲍志道就曾任两淮总商达20年之久,后其长子漱芳又嗣承淮南总商,并兼淮北盐务。那么,鲍氏宅院到底在扬州什么地方?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多年。最近,我阅读清代李斗著《扬州画舫录》,才找到了答案。
书中在讲到“西园曲水”时说:“西园曲水,即古之西园茶肆,张氏、黄氏先后为园,继归汪氏,今归鲍氏。”这不是明白说明西园是属鲍氏所属的园林别业吗。
书中说:西园曲水,与“城闽清梵”、“卷石洞天”均“在北门北岸”。它为清代乾隆年间扬州北郊二十四景之一。
西园曲水“中有濯清堂、觞咏楼、水明楼、新月楼、拂柳亭诸胜。水明楼后,即园之旱门,与江园旱门相对。”
《画舫录》中对西园景物有详细描绘。
“觞咏楼联云:“香溢金杯环满座,(徐彦伯)诗成珠玉在挥毫。(杜甫)”楼之左作平台,通东边楼,楼后即小洪园、射圃,多梅。因楼之后壁开户,裁纸为边,若横披书式,中以木格嵌合。俟小洪园花开,趣抽去木格,以楼后梅花为壁间画图。此前人所谓“尺幅窗,无心画”也。
“濯清堂联云:‘十分春水双檐影,(徐寅)百叶莲花万里香。(李洞)”堂前方池,广十余亩,尽种荷花。
“觞咏楼西南角多柳,构廊穿树,长条短线,垂檐复脊,春燕秋鸦,夕阳疏雨,无所不宜。中有拂柳亭,联云:“曲径通幽处,(高适)垂杨拂细波。(温庭筠)”北郊杨柳,至此曲尽其态矣。
“水明楼”本杜工部“残夜水明楼”句而名之也。《图志》谓仿西域形制。盖楼窗皆嵌玻璃,使内外上下相激射,故名。联云:“盈手水光寒不湿,(李群玉)入帘花气静难忘。(罗虬)”
《画舫录》附有插图两幅,可一窥西园全貌。书中不仅对西园景物和周围环境有翔尽的刻划,而且对历史情况也有阐述。
《扬州画舫录》称:“水明楼后,即西园后门,后门即野园酒肆旧址。康熙间,林古渡、刘公勇、陈其年曾饮于此。其年诗云:“迟日和风泛绿苹,飞花落絮罩红巾。此间帘影空于水,何处琴声细若尘?波上管弦三月饮,坐中裙屐六朝人。独怜长板桥头客,白发推南又暮春。”
“西园曲水”毁于咸丰初年战火,鲍志道之孙乃迁居南河下盐商住宅区。其故址也归于别人。但是鲍氏的家风,自鲍志道后,仍保留了下来。
对于鲍氏崇尚节俭的家风,作者化去不少笔墨。
书中写道:“徽州歙县棠樾鲍氏,为宋处士鲍宗岩之后,世居于歙。志道字诚一,世业鹾(音cu6,盐)淮南,遂家扬州。”
作者李丰首先刻划了两淮盐商中的一些人,在经济富裕以后,生活上追求奢华的情况。“初,扬州盐务,竞尚奢丽,一婚嫁丧葬,堂室饮食,衣服舆马,动辄费数十万。”
对于当时扬州盐商之间相互攀比,夸富斗靡,《扬州画舫录》有详细的记载:
“有某姓者,每食,庖人备席十数类,临食时,夫妇并坐堂上,侍者抬席置于前,自茶面荤素等色,凡不食者摇其颐,侍者审色则更易其他类。
“或好马,蓄马数百,每马日费数十金,朝自内出城,暮自城外入,五花灿著,观者目炫。
“或好兰,自门以至内室,置兰殆遍。
“或以木作裸体妇人,动以机关,置诸斋阁,往往座客为之惊避。其先以安禄村为最盛。其后起之家,更有足异者。
“有欲以万金一时费去者,门下客以金尽买金箔,载至金山塔上,向风扬之,顷刻而散,沿江草树之间,不可收复。
“又有三千金尽买苏州不倒翁,流于水中,波为之塞。“有喜美者,自司阍(音hun看门者)以至灶婢,皆选十数龄清秀之辈。
“或反之而极,尽用奇丑者,自镜之以为不称,毁其面以酱敷之,暴于日中。
“有好大者,以铜为溺器,高五六尺,夜欲溺,起就之。
“一时争奇斗异,不可胜记。”
在写完扬州社会上颓靡之衰风后,作者笔峰一转,道:
“自诚一(即鲍志道)来扬,以俭相戒。值郑鉴元好朱程性理之学,互相倡率,而侈靡之风至是大变。诚一拥资巨万,然其妻妇子女,尚勤中馈箕帚之事,门不容车马,不演剧,淫巧之客不留于宅。先是商家宾客奴仆,薪俸公食之数甚微,而凡有利之事,必次第使之,不计贤否。诚一每用一客,必等其家一岁所费而多与之。果贤则重委以事,否则终年闲食也。” 这就是作者李斗对鲍氏家风的概述。
《扬州画舫录》作者李斗,仪征人,字艾塘。他自称凭三十年亲身阅历和闻见,记录当时扬州的社会生活和景物,于清乾隆六十年(1795年)写成《扬州画舫录》共十八卷。
《扬州画舫录》一书,对当年扬州的风貌,作了详尽具体的记录。其内容包括城池沿革、园林名胜、寺观祠宇、梨园酒肆等,兼采诗词楹联、论学名篇,以至风俗传说、营造法式,更结合名胜的记述,列举有关名流学士,各缀小传或行状。书中还记述了清康熙、乾隆两帝南巡的盛况,搜罗也极为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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