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12期 我为什么研究西汉名臣鲍宣

    中华鲍氏网 2011年10月21日 赵善读


 

                                       我为什么研究西汉名臣鲍宣
                                                                               赵善读
    山西省长子县南鲍村是我可爱的故乡。从我儿时记事起,村中央有一座高大的古墓,村民俗称为“老墓”。爷爷和父亲告诉我,这是汉朝的鲍宣墓。解放初期,经常有“上面”来人进行考察,把已经躺在地上的墓碑上的字拓了一遍又一遍。孩提时代,我们经常在“老墓”上攀爬玩耍。因为我村地处上党盆地,没出过远门的孩子是见不到山的。所以在我的童年记忆中,“老墓”就是—座小山,登上“老墓”也就登上了全村的制高点。站在墓顶,全村的农舍瓦顶尽收眼底。
    在上个世纪50年代前后,村里还没有高音喇叭。有什么事情需要通知村民,总是由口齿清楚、嗓门洪亮的“广播员”春山叔,站在“老墓”顶上,用一个铁皮卷成的广播筒向全村广播。春山叔的第一句话总是多次重复“大家注意啦!”每当这时,我们这些小孩子总是从四面八方跑向“老墓”看热闹。各家的大人们又总是从屋内走到院子里,“洗耳净听”。因此省却了不少开会的麻烦,这是我村独有的方便。全村无论大人孩子,都会模仿“广播员”的开头语,“大家注意啦”成为全村人逗乐的“口头禅”。一个几百户的大村,用广播筒“登高而呼”全村都能听到,由此可以想见“老墓”的高度。
    “老墓”坐北朝南,南面是一块很大的空旷地。墓前瓦砾遍地,这大概是墓祠古建筑的遗迹。墓的后面是一片高大的平台,比篮球场还要大,上面留有砖基遗址,这应该是墓祠的围墙。“老墓”的东西两侧,有两条低凹的小路,蜿蜓通向墓后不远处的两座水塘。爷爷告诉我:“这叫‘二龙戏珠’,既是‘老墓’的风水,又是南鲍村的气脉”!爷爷的言语间透露出对“老墓”及墓中主人的敬畏。
    墓的前面是村里一条东西方向的主街道。街道两边是一家挨一家的铺面门市,有丝绸店、布匹店、染料店;有油坊、染坊、豆腐坊;有杂货铺、斗铺、铁匠铺;还有饭店、车马店。爷爷和父亲在其间也曾占有一家铺面。墓的正南方,一条大路通向慈林山一带的煤窑,我村是长子、屯留载煤的铁轮车的必经之地,加之历朝历代各级政府官员常来拜谒鲍宣墓的缘故,这里形成了一个小有规模的“集镇”。“老墓”也确实给我村带来了历史上的繁华与荣耀。
    我还清楚地记得:在长子县城北关大路口,竖着一块巨碑,上书七个大字:“汉司隶鲍宣故里”。
    童年时代对“老墓”及“鲍宣故里”的记忆深印在脑海中。日后的岁月,我在外地求学,直到大学毕业,其间又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文革”浩劫,直至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老墓”被夷为平地。但是,“老墓”的来历及其墓主人的历史,一直是藏在我心底的一个深深的情结。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上世纪八十年代我担任中共长治市郊区区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期间,因为《人民日报》头版文章《干部工作者应有的品质与作风》,受人政治诬陷,被错误地免去职务,赋闲在家。这才使我想到应该去研究一下这个汉代的古墓及其历史。通过查阅《二十四史•汉书》、《资治通鉴》及《潞安府志》等典籍,我了解了鲍宣的历史及“老墓”的来历,深为鲍宣为民请命的高风亮节所感动,深为汉哀帝的昏聩无能所悲哀,深为王莽倒行逆施残害忠直良臣所义愤,也深为故乡的这一历史古迹所骄傲。我是一个深受中华民族传统影响的农家子弟,是一个深受党的教育和毛泽东思想熏陶的干部,我爱好历史,仰慕先贤,崇尚正直,鄙夷邪恶。我满怀激情写了《南鲍村及其鲍宣其人》的文章,1990年在《长治日报》发表,以期介绍这一上党历史名人。我这个对戏剧创作纯粹是“门外汉”的人,又心血来潮写了一个鲍宣的七场剧本提纲。多方求助我所认识的剧作家,均因“手头太忙”无人接受,最后交给了我的老乡、长子籍作家李世钧先生。以后的十余年,我担任长治市化工局长、中共长治市委政策研究室主任,整日忙于公务,鲍宣的研究就又搁置下来。
    时间到了2001年,由于党政机构改革,我以副厅级待遇提前退休。这时我的同村人、长治教育学院副教授牛成孝先生的著作《树影斑斑》出版,其中有《老墓》一文。2001年秋,北京鲍氏后裔鲍永臣先生来上党寻访鲍宣遗迹,慕名拜访了牛成孝先生。我陪同鲍先生到长子县调查,与鲍庄村、南鲍村等干部群众座谈。这期间我提出了成立鲍宣研究会及修建鲍宣纪念园的设想,并草拟了《关于修建鲍宣纪念园给海内外鲍氏后裔的倡议信》,交由鲍先生带回与鲍氏商讨。在鲍永臣先生返京前夕,我设宴为他饯行,邀请长子籍文化人牛成孝、冀光明等先生参加。席间进一步探讨“纪念园”建设方案,鲍永臣先生慨然表示,组织全国及海外鲍氏,捐赠鲍宣公花岗岩雕像,“将倍感荣幸”,并鼎力支持长治市成立鲍宣研究会。
    后来的日子,我殚精竭虑,奔走呼号,一方面积极为介绍、宣传鲍宣营造舆论,一方面筹备鲍宣研究会事宜。在《长治日报》、《上党晚报》编辑部的支持下,连续两个多月登载了关于上党历史名人鲍宣的有关史料和研究文论。在长治市政协常福江主席的大力支持下,2002年8月,经市政府有关部门批准成立长治市鲍宣研究会。为了收集研究鲍宣的资料,我和夫人李永秀几乎跑遍了长治市所有的书店,购买图书。又埋头于上党的最高学府长治学院图书馆,抄写、复印了大量资料。研究会通过《长治日报》、《上党晚报》、《长治方志》、市委《创新》刊物、政协《文史资料》、《长子报》、《精卫鸟》杂志等报刊,组织发表了研究鲍宣的一系列文章。
    为了通过戏剧文艺形式宣传上党历史名人鲍宣,我又想起了1990年起草的《鲍宣》剧本提纲。难得的是,作家李世钧先生竟将我的“提纲”保存了十二年。我几次拜访求助长子县戏剧家、作家任珍凡先生创作《鲍宣》剧本。任先生在创作一部长篇小说的同时,欣然应允。他日夜操劳、辛勤笔耕,在刚完成剧本初稿近五万字时,不幸突发脑溢血,溘然长逝在写作案前。《鲍宣》剧本初稿成了任珍凡先生的遗作。任先生对鲍宣研究的贡献,使我深为感动和钦佩。
    为了研究“上党鲍”南迁的历史,2003年夏季,我和夫人又赴洪洞大槐树纪念地寻访。在浮山县担任过副县长的大学同学晋国玺,向我们谈到鲍宣的儿子鲍永在浮山县历史上有记载,并说鲍永是浮山人。临行前送我们一本早年出版的《浮山县志》。据此我们又到浮山县访问。正如《后汉书•鲍永传》所载:更始二年(公元24年),鲍永任“尚书仆射行大将军事,持节将兵,安集河东”,“封中阳侯”。鲍永曾在河东(今山西晋南)建功立业,《浮山县志》记载他是浮山人,也是于史有据的。
    鲍宣纪念园的前期工程建设,得到各级领导、各界人士的关心与支持。长子籍人、原中共山西省委书记胡富国,亲笔题写“鲍宣纪念园”。浙江省文化厅副厅长、省文物局长、书法家鲍贤伦题写了“汉司隶鲍宣墓遗址”。纪念园的建设,对南鲍村来说,是一件顺乎民心的好事,老百姓额手相庆。村党支部、村委会积极配合,拆迁“老墓”遗址上的戏台和民居。在人力、物力、财力极其艰难的情况下,鲍宣研究会和南鲍村党支部、村委会共同努力,开始了纪念园的前期工程建设。
    为了继承优秀历史文化,推崇优秀历史人物,开发我市历史人文资源,鲍宣研究会汇编我市关于历史名人鲍宣的研究成果,并与北京、上海、浙江、江苏、安徽等省市鲍氏联络;征集采用其文论,编辑成书。借用宋代民族英雄文天祥《正气歌》的首句作书名,以《天地正气》来纪念鲍宣永垂青史的高风亮节,弘扬鲍宣贫而有志、穷且益坚的人品,刚正清廉、以民为本的官品,诚信至上、忠于社稷的美德,以德治家、满门忠孝的家风。
    古人讲:“尚贤者,政之本也。”中华民族有史以来崇尚节义,珍视人文。我出于敬仰鲍宣流芳百世的浩然之气,出于童年时代对“老墓”的殷殷乡情,也出于对历史文物惨遭损毁的补救,倡导了西汉名臣鲍宣的研究开发工作,组织了纪念园的前期工程建设。“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合抱之木,生于毫末”。在上党有识之士及海内外鲍氏后裔的共同努力下,鲍宣研究将“利今世而惠后人”,鲍宣纪念园的建设将不断完善,逐步成为海内外鲍氏寻根祭祖的恳亲圣地,成为教育官民、教育青年,弘扬华夏悠久历史文化的生动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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