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氏文化古迹】以鲍照从军查实木兰从军

    中华鲍氏网 2013年7月8日 鲍世银


 

                             以鲍照从军查实木兰从军

 

    我生在新中国建后的不久,从样板戏中听到“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对旧中国的古事,持有疑问;当从64年版《中国历代诗歌选》中看到《木兰辞》,就背诵了几十年,而怀疑了几十年,一直以为这不是史实的缩写,而是文学人士所虚构的故事。

 

    又从其《诗歌选》看到鲍照诗歌,再觅到《鲍参军集注》一书,得知其唯一亲妹鲍令晖“恨君早从戎”的诗句。因为鲍照属于从战国起“无兄弟,归养”(《史记·魏公子列传第二》)的独子,姐妹不传家族香火而不算数,凡是国家,都为国中的每一个家所考虑,故中国从秦汉的兵役制沿袭到隋唐之前,都是“独子不当兵”的,甚至1955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兵役法》都是“独子……平时可以免服现役”。可鲍照为什么能去当兵呢?鲍照《拟行路难》18首就有“我初辞家从军侨”、“少壮从军去”等诗句,这是鲍照军旅生涯的纪实,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查阅《历代鲍氏宗谱》,与鲍善懋《新安鲍氏承凤派叙略》:“第五世照公,字明远,东晋义熙元年(405年)生。元嘉期间被宋文帝刘义隆聘为国侍郎。孝武帝即位后,为大学博士兼中书舍人”,其对鲍照的记载虽有出入,但鲍照父辈有三人,父亲鲍天骥、伯父鲍天驷和叔叔鲍天骏,依汉承秦制,又沿袭至刘宋王朝的兵役制度是:

    凡20岁的男子必须向官府登记,从23岁起,至56岁,服兵役两个时期各一年,一期在本郡县服役,学习骑、射等军事技术,称“正卒”;另期守卫京师或戍守边郡,称“卫士”或“戍卒”。(本人据“中国历代兵役制资料”所撰编)

    鲍照的父亲出于种种因素,即便折臂断手,或56岁之前而亡,未能服役,亏空国家的这两年期限,须待家里的独子有嗣后,或妻子随叔军居而补上,亲侄子也可承担,这就叫做期亲补兵,包括叔叔鲍天骏虽出家,二年的服役还得补上。所以鲍照作为独子,虚岁23岁时,父亲还未满56岁,鲍照就是替父辈从军的期亲补兵,鲍照从军六年后,刚作完有“能见妻子难”时序第18首的《拟行路难》之后,方省家探亲。

    假如鲍照,在服兵役其间战死,死时是俯面首向我方,那么连鲍照的妻子都得到军队,随叔再补上丈夫的服役期限;即便“新丰折臂翁”那时已有,逃避兵役,其有了儿子,即便是独子,有嗣后,须替父再补上二年的服役,这就是每个家庭为捍卫国家必负的责任,这也定为起于夏禹有国家后的那时社会的法则,除无嗣独子外,或不欠嫡亲兵役期限的有嗣独子,谁也别想逃脱这两年的服役期限。

    在鲍照从军的四年前,有余杭县的独子有嗣的薄道举,就是替父从军而“为劫”者,他虽死去,其家庭所卫国的服兵役期限还得补上,曾为太学博士及为尚书祠部郎撰朝仪的何承天,就对同籍期亲补兵的【寻劫制】,作如此议论,其原文:

    寻劫制,同籍期亲补兵,大功不在此例。妇人三从,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今道举为劫,若其叔尚存,制应补谪,妻子营居,固其宜也。但为劫之时,叔父已没,代公、道生并是从弟,大功之亲,不合补谪。今若以叔母为期亲,令代公随母补兵,既违大功不谪之制,又失妇人三从之道。由于主者守期亲之文,不辨男女之异,远嫌畏负。以生此疑,惧非圣朝恤刑之旨。谓代公等母子并宜见原。(《宋书·何承天列传》)

    【寻劫制】,是军事专用术语,从许慎《说文解字》“人欲去以力胁止曰劫,或以力止去曰劫”而得本义,战场上如管子“三战三走”(《 史记·管晏列传第二》),胆怯而走不死者为怯,怯阵而死去者为劫,道举是怯阵而死去者,故“为劫”。军事名著《论持久性》中有“在劫难逃”之成语,“劫”之所颠簸与波及,于是溯源“劫簸者,亦名劫波,秦言分别时节” (《辞源》)。此,非言出梵语,“秦言”乃秦地、秦朝人之言语,当是源于秦始皇一统全国,正值修长城之时,与其下诏兵役法有关,犹似现工矿企事业者的每天,出家门如上战场,上班途中发生病死车祸享受工伤待遇,下班途中发生病死车祸亦作病事假处理,下班途中的死者就如“为劫”,亦在遵循【寻劫制】的定律,在当时秦修长城者,由此简便区分“大功”与“为劫”,故留下“秦言”之“劫波”。只要有过战斗,凡打扫战场时,见到俯面首向敌方死者为立大功的烈士,面朝天的死者具状而论,当寻觅到俯面首向我方的死者,而为劫,其死者的亲属,还得补上其兵役期限的制度,就叫【寻劫制】。公元430年“彦之之北伐也,甲兵资实甚盛;乃败还,委弃荡尽,府藏、武库为之空虚”(《资治通鉴·太祖文皇帝上之中元嘉七年》),然依“法以代公等母存为期亲,则子宜随母补兵”(《宋书·何承天列传》)之时刻,作为主要责任方的劫者之子女,正以《孝经》守着孝,对其家这时一切刑律都免谈,何承天就为劫者的立大功叔叔的母子挺身而出,写下了此流芳千古之议论。

    就刘宋王朝的兵役之“法”,提到“随母补兵”;何承天议有“妻子营居”,加上独子鲍照、薄道举从戎的普遍事例,说明掌管“军帖”的官府,依法早认可了女性当兵。然北魏是刘宋的敌对国,且建国早于刘宋34年,对元嘉十九年作《安边论》军事论文,又改《元嘉历》的何承天,不会不知道,对何承天曾有《寻劫制》的议论,更该了如指掌,定会在军事上作相对应的变动,以致还会有汉化改革,因此北魏与刘宋的兵役制,本是半斤八两的。那时的女性作为“补兵”,能从军到军营,是官府依法的寻常事,至于女性从军到军营,要不要女扮男装,则是自己决定的事,有叫“木兰”者可以公开女性身份,却偏要混迹于男性之中,于是为女性从军,增添了许多文学色彩。

    由事而究,北魏木兰的父亲,其名在军帖,说明其父,起码是兄弟好几个,而曾去当兵的兄弟,未能替其他兄弟完成每人两年兵役就死了,死时不是立大功者,可能是劫者,木兰的父亲就必须服完嫡亲累积的兵役期限。若木兰的父亲再折臂断手,逃避兵役,到木兰的独子小弟,长大有嗣后,也必须完成期亲补兵的规定,木兰的卫国,实是保家,为一个家族延续,为传承香火的小弟而从军。由于有“妻子营居”,“法以……随母补兵”,自然木兰以女性的身份,替父、为家族延续而去从军,也是北魏官府所认可的。

    鉴于期亲补兵的法规,女性从军,在南北朝并不是奇闻。就像花木兰,如此有自身保护意识,女扮男装,在当时就有多起,以至现在全国有好几处认为出生在自己的地方,因此最早出现的《木兰辞》,是指当时女性从军的缩写,并非指具体的某人。古书《尔雅》有《释木》《释草》两个不相容篇章,木是“生東方”(《说文解字》),兰是柬门草,这“東柬”两字象形的扑朔迷离,使“木兰”为扑朔迷离的巧妙而归类,吻合“朝搴之木兰”(屈原《离骚》) “吴王阖闾……用构宫殿也,七里洲中,有鲁班刻木兰为舟”(梁任昉《述异记》)的建树。南朝梁为中书舍人的任昉,家藏书三万卷,卒于新安太守之职,在503年所著《述异志》中“木兰”的叙述,应该是对敌对国《木兰辞》的最早探索,意在指正“木兰”原于植物,长在江南,北魏未有木兰树,而人取名“木兰”,则太牵强了。南朝“梁”的国号,是汉初第一功臣萧何的第二十五代孙萧衍所创,原意我萧氏犹是萧何治国的栋梁之才,才打出这“梁”的国号,“梁台建,禅让文诰,多昉所具”(《南史·任昉列传》),任昉对能为造国家宫殿之材的女性“木兰”,自然要探个明白。由此而知道,《木兰辞》是作于503年之前。

    而《木兰辞》原创者,是为北魏“当户织”而从军的女性,就予以汉文化的教化,视女性也为造国家宫殿之材,即国家栋梁,故所取名为“木兰”。《木兰辞》最初录于568年南朝陈的僧人智匠《古今乐录》,唐朝韦元甫亦有拟作,明代徐渭将《木兰诗》改编为《雌木兰替父从军》,剧中才有“妾身姓花名木兰”,清代《曲海总目提要·雌木兰》说“木兰事……所称姓花名弧及嫁王郎事,皆系渭撰出”。

    由于《木兰辞》,被宋代郭茂倩编入《乐府诗集》100卷之中。这是一部总括我国古代乐府歌辞的著名诗歌总集,乐府诗,虽起源于远古,区别于晋朝陶渊明的“五言”诗体,却为南北朝的特征之诗体,如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一样,《木兰辞》为此诗集中的名篇,今人称为“乐府双璧”之一。其《木兰辞》“木兰不用尚书郎……送儿还故乡”的思想,至清朝诗人沈德潜还认为“家庭之乐,岂宦道可比,明远乃不免俗见耶”,当然也指责木兰不懂宦道之乐,这是很多诗人学诗一辈子也达不到圣贤的境界。

    木兰的思想境界非凭空产生,来自于汉文化,源于鲍照434年从军那年所作有“弃置罢官去,还家自休息”的这首诗,原指家族中汉初鲍生、东汉鲍昂、三国鲍勋、晋新安太守鲍弘等人。鲍照此诗结尾的“自古圣贤”,归纳于鲍宣的子孙“鲍勋、武周等言:‘……陵仲子以仁为富,柏成子高以义为贵,鲍焦感子贡之言,弃其蔬而槁死,薪者讥季札失辞’”(《三国志·魏志·文帝》)的四种人,自己犹似重申祖先鲍勋“家无余财”,作为自己的勉励。鲍照是438年才向临川王“贡诗言志”,“赐帛二十匹,寻擢为国侍郎,甚见知赏。”(《南史·宗室·鲍照》),方名声大噪,440年戍守广陵。所以作为刘宋敌对国的北魏,《木兰辞》原作者受鲍照“还家自休息”思想的影响,该是公元440年之后,甚至于466年鲍照死后《拟行路难》广传于人间之后,才渗透于《木兰辞》中。

    鲍照生于甲寅年,生肖属虎,到甲戌年从军时,如何能算到二十三岁。以至使遇赦不久的何承天,从鲍照年初一子时前半个时辰的生辰受启发,再研究天文,后将漏刻改为二十五箭。鲍照作为独子从军,由于齐武帝永明(483—493)年间,虞炎受命南齐文帝萧长懋“搜集鲍照遗作;编次成集”(鲍淮龙《鲍照籍贯小考》),至此“鲍照,文宗学府,驰名海内”(刘知几《史通·人物篇》),便成了木兰所以从军的偶像。南齐文帝是汉初第一功臣萧何的第二十六代孙,出于不祧之祖萧何用“鲍生之计,卒免其疑而脱于祸”(清朝管同《蒯通论》)情感,等齐于刘宋时萧氏有着萧何治国之功,故受禅让建国,改国号为“齐”,而对《鲍子兵法》延伸出的“鲍家诗”,“鲍家诗”诗教出鲍氏群体为人的准则,以至对“鲍家诗”中的鲍照诗,更是格外的青睐。《鲍照集》为十卷,与鲍生所精通《鲍子兵法》十卷的卷数相同,由于齐文帝杀青成书,之所以又能在北魏广为流传,并使北魏帝王也知道,还留下确凿的证据。依《鲍氏文苑·八期·谢均祥·鲍氏源流考》所说:“鲍姓来源有二:一支出自姒姓……一支系鲜卑族姓氏所改……据《魏书·官氏志》记载,北魏孝文帝于公元493年自山西大同迁都洛阳,496年进行汉化改革,定族姓,将鲜卑族俟力伐改为鲍氏”,更因“中国是一个诗歌的国度”(《中国诗学·序言》),汉文化也集中体现于诗歌,利于“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汉《毛诗大序》),且“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唐李贺《秋来》),鲍照持已有千年传承鲍家诗的氏族文化,包括新创乐府诗体中“弃置罢官去,还家自休息”的思想,更促使北魏孝文帝汉化改革,选定了“鲍”氏。然北魏汉化改革定族姓中,本没有“花”氏,故北魏的木兰,绝不可能姓“花”,况且汉《说文解字》中无“花”字,不会有“移花接木”的成语,在汉朝也没发现过有“花”姓氏的人。

    至于木兰的传说众多之中,唯姚莹《康輶纪行》中,说她北魏孝文帝至宣武帝时人,是最为合理。北魏的帝王宗室在汉化改革定族姓中为“元”,而具有鲍照“还家自休息”思想和族史文化的鲜卑族群体,在汉化改革定族姓中,即为“鲍”氏。无论作《木兰辞》的作者,及作品中主人公木兰的鲜卑族人,凡有此思想者,说她姓“花”,不如归于“鲍”的姓氏。再则《木兰辞》之木兰,是从军于483年之后,或说《木兰辞》是作于496年定“鲍”氏族姓的后几年,哪怕是鲜卑的“鲍”氏产生之后,再有人作《木兰辞》,即便真是其它姓氏,其《木兰辞》原作者的思想情感,也属“还家自休息”的鲍氏所有。所以依姚莹之说,更进一步推论:创作《木兰辞》的最大跨幅,在496—502的六年之内。

    作为明朝三才子之首,生卒于1521—1593的徐渭,是十分了解《木兰辞》中相关的历史;虽唐朝皇帝追封为“孝烈将军”,而对自己本朝《永乐大典》489卷中魏征所说“兰芷鲍鱼,与之俱化……愿陛下常能自制”一番话更有感悟,“鲍鱼”由于郑和下西洋缘故已改认九孔螺了,“鲍”字之何以为姓氏的内涵,大多数人已遗忘,因剧本中的规律,文字需通俗易懂之字,所以将魏征这竖写“兰……化”八个字的名句,剔去中间部分,只剩“草字头”和“化”,合为“花”字,也就成为徐渭创作《雌木兰替父从军》剧本时,将北魏汉化定族姓的“鲍”氏之字、鲍照“还家自休息”思想而有的《木兰辞》、鲍照思想的开花结果,于是移“花”接“木”,就称为“花木兰”了。“花木兰”的前二字,是早于或妙于《二刻拍案惊奇》中“移花接木”成语的真正出典。《辞源》记载,成语“移花接木”的最早出处,是明末《二刻拍案惊奇》“卷十七同窗友认假作真 女秀才移花接木”。

 

     毕竟,花木兰、鲍照从军,都是中国的旧事。但“诗至明远,发露无余。李、杜、韩、白,皆出此也。”(何焯《义门读书记》)之所说,不如说鲍照“还家自休息”的思想,已显“诗人——第二上帝”(朱先树《诗歌美学词典》)之魅力,在李、杜、韩、白之先,就影响了花木兰,与《木兰辞》的作者。若无“羲皇上人”(钟嵘《诗品》)鲍照出世,南北朝女姓从军的普遍之史实,只能被湮灭,而《宋书》何承天【寻劫制】的“劫”字之解,也只能再被如今何氏族史研究者,当作“抢劫犯”来定论。

                                                鲍世银    2013-6-2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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