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殷代史六辨》辅导资料——释模糊认识之一             

【按】有网友提出：“如果《殷代史六辨》‘成汤国号称殷说’成立，则武王伐纣王都（朝歌）可叫‘伐商’也可叫‘伐殷’，武王伐商族的属国（指殷土芒芒所及但非殷天子直接控制的地方）应该叫‘伐殷’才对。如果有文献或地下发现证明，如果武王伐商之属国仍叫‘伐商’，则《殷代史六辨》的‘成汤国号称殷说’似难成立。”现针对该问题，作此专文，予以解答。  殷作斌  2015-1-3

   从你们提出这个问题来看，感觉到你们对殷代的国家概念，还没有很好地理解。在中国夏殷周三代时期，“国”就是“族”，“族”就是“国”，属于“国、族不分，以族为主”的初级国家形态时期。那时的“国”与现代的“国家”概念有很大不同。“夏”和“殷”实际上是几千个“族”（也就是“国”）的部落联盟，与现在的“联邦国”颇相似，就像印度虽然属于英联邦，但英国女王对印度并无多大控制权力那样。众所周知，截至2006年9月，英联邦共有53个成员国，其中亚洲9个，非洲18个，美洲13个，大洋洲11个，欧洲2个。他们分别是：英国、印度、加拿大、澳大利亚、塞浦路斯、孟加拉、文莱、马来西亚、马尔代夫、巴基斯坦、新加坡、斯里兰卡、博茨瓦纳、喀麦隆、冈比亚、加纳、肯尼亚、莱索托、马拉维、毛里求斯、莫桑比克、纳米比亚、尼日利亚、塞舌尔、塞拉利昂、南非、斯威士兰、坦桑尼亚、乌干达、赞比亚、安提瓜和巴布达、巴哈马、巴巴多斯、伯利兹、多米尼克、格林纳达、圭亚那、牙买加、圣基茨和尼维斯联邦、圣卢西亚、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新西兰、斐济、基里巴斯、瑙鲁、巴布亚新几内亚、萨摩亚、所罗门群岛、汤加、图瓦卢、瓦努阿图、马耳他。英联邦这53个成员国，虽然都承认英国女王是其名义上的国王，但英联邦的53个成员国都是独立的主权国家，英国女王实际上没有统治这些国家的权力。在中国上古时期的夏殷周三代，所谓夏天子、殷天子、周天子也只是名义上的，至多比现在的英国女王控制英联邦国家的权力大一点，实际上他们的直接统治权只限于其都城周围和他们以前占据过且仍在其控制下的地方。别的地方，都是臣服他的属国（即方国）的首领（诸侯）在管辖。当夏殷周天子力量强大时，各诸侯进贡来朝尽礼节，当天子力量弱小时，诸侯就不来朝不进贡了。但只要臣服的属国不“公开反叛”，他们名义上还属于夏殷周天子的治下。中国古代的这种社会状况到秦始皇、刘邦时，才有了根本的改变。所以，严格地说，中国古代的“国家”概念，只是到秦汉时，才与现代的国家概念一致。

据古书记载，商夏战争结束后，成汤回到自己的老国都“亳”的时候，诸侯来“亳”祝贺者计有一千八百国。“亳”都百姓，家家户户皆排香案迎接。这1800“国”，就是1800个氏族。“殷”是“天下”之号，是几千个“国”（族）的联盟之号，汤被推为“天下”共主，也就是殷天子。故当时各国视“商”既为国又为族，商族居住过的地方，为什么也称“商”呢？因为“商王”迁都后，王族的支脉还有人留在那个地方，那个地方还是商王直接统治的区域，所以凡商族居过的地方，一般地说，还是商族的势力范围，故称商。在甲骨文中，就有从“商”地运来象牙的记载，显然，这个“商地”不是安阳朝歌一带的王都，而是指距离王都较远但仍为商王直接控制的地方。据《逸周书•世俘》记载，武王伐纣的总体战果是，共击毙殷军和殷的属国军队共177779人，生俘300230人，攻灭纣之属国99个，臣服652个。这说明殷代末年，“国”的数目已经比夏代末年少多了，到周代剩八百诸侯。

 由上述可知，你们有一个观点是错误的。你们以为：“如果《殷代史六辨》‘成汤国号称殷说’成立，则武王伐纣王都（朝歌）可叫‘伐商’也可叫‘伐殷’，武王伐商族的属国（指殷土芒芒所及但非殷天子直接控制的地方）应该叫‘伐殷’才对。如果有文献或地下发现证明，如果武王伐商之属国仍叫‘伐商’，则《殷代史六辨》的‘成汤国号称殷说’似难成立。”其实据古书记载，当时周统治者是这样称的：“总体上称为‘灭殷’或‘割殷’。 但具体分为两种情况：一是攻打朝歌和其它商族直接统治的地方，叫‘伐商’；二是攻打商之属国（殷土芒芒所及的地方），既不叫‘伐商’，也不叫‘伐殷’，而是实际攻打谁，就叫伐谁，比如攻打商之东方最大的两个属国奄、徐，就叫践奄伐徐等等。”这下，你们懂了么？你们害怕专家提出这个问题，其实专家们懂得这些，他们是不会像你们提出这些幼稚的问题的。

------殷作斌回答于2015年元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