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云南湛氏纪实
湛凌松

   2011年5月11日至18日，我和胞弟凌杉联袂出访云南，考察曲靖、沾益、嵩明各县湛氏。
   原本联系会泽分会理事长湛普外陪同考察，但他临行前扭伤了腰，加之会泽离曲靖两百公里之遥，往返不便，就安排其胞弟热情接待，在湛普龙的热情接待和陪同下，顺利完成了这次考察任务。
   云南湛氏，只有会泽分会与湛族同宗联谊会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建立了联系，人丁繁衍已录入《湛氏史志》，其余则完全不了解，故有此次考察之行。
   按湛普外、湛普龙介绍，云南湛氏原在东川大燕麦地居住，离现住地会泽县雨禄乡陡红村步行五个多小时的高山上，由曾祖父湛陆一代时几弟兄分别迁会泽、白邑和卡郎，祖父和父亲两代，三地族人常有往来，其中白邑一支分别住在湾地村和黑营盘。由于湛普龙曾于1984年、1992年前后两次到过湾地村，我们便先去嵩明县牛栏江镇小新街乡湾地村寻找湛发义。
   嵩明县属昆明市所辖，地势平坦，河湖交错，人烟稠密，沃野千里，县城距昆明43公里。踞守牛栏江、盘龙江、南盘江“三江之源”，位于滇中腹地，是云南北部的交通枢纽，昆明未来的国际机场将建在这里。下辖嵩阳、杨林、滇源、小街、杨桥、白邑、小新街、牛栏江、阿子营9个乡镇，106个村委会。全县人口33.96万人，主要民族为汉、回、苗、彝。全县国土总面积1357.29平方公里，为云南第七、昆明第二大平坝。
   5月12日7时半，抵达曲靖市。湛普龙热情地把我们接到他家，正在寒暄之际，湛普外来电话，为增强会泽分会的领导力量，要求增加湛兴祥为秘书长，我当即就同意了他的建议。湛普龙介绍了湾地村、白邑、卡郎三地他所知道的情况，我宣传了湛族同宗联谊会从成立、发展、壮大到走向全国的历程，特别是第九、第十、第十一、第十二届全国会议的盛况，和编撰《中华湛氏族谱》及统一字辈的重要意义。
   午饭后，我们三人乘曲靖至昆明的大巴前往嵩明县小新街湾地村访亲。
   在曲昆高速公路小新街出口下车，沿通道走出小新街收费站，没有车辆，走了近三里，到了水海下村一个姓郭的村寨，向一位农妇打听去湾地村的路，她说还有十几里山路，不通车，路也难走，知道我们去访问湛氏亲友，便很热情地说她家有部三轮车，要她老倌去送送我们。于是她家郭先生便开车送我们去湾地村，其实他也没去过这个药灵山下的小山村，走叉了路，将车开到一条荒径尽头，只好返回半路，由左面坑坑洼洼的山路进村，一路上不时下车协助推车，好不容易才到了湾地村。
   从现状看，这个有湛氏人家121人的村落，虽有少数新房，但大部份还是未经烧制的砖坯或土墙，显得比较贫穷落后。正值农忙时节，家家房门紧锁，我们每到一家，远远的就有狗声齐吠。找了半个村，问了几位老人，才得知湛发义已过世，他儿子已搬到小新街街上居住。好不容易等到了从地里回来的湛智成的夫人范基群，得知我们的目的后，立即给我们沏茶，做饭招待我们。湛智成在昆明打工，他们有一子一女，女儿湛金瑞读一年级，儿子湛金华还未上学，聪明伶俐，十分可爱。我对范基群说，晚饭后能否召集村中父老见见面，她说我们有族长，大事都听他的。便打电话给族长湛有贵，湛有贵又通知了村长湛发昌等人。
晚饭后，族长湛有贵特意从药灵山上的采石场回村，把我们接到他家，召开座谈会。因为要等人，我们就先放第十二届会议的光碟给宗亲们看。等人坐满了一屋子，我们便向大家说明来意，大家很高兴、很热情、很欢迎，族长湛有贵讲：“看了录像，听了介绍，感到我们湛氏并不孤单，很团结，修《中华湛氏族谱》非常及时，使我们看到了希望！今后请多多关注我们穷乡僻壤的湛氏同胞”。会后，经协商，成立了湛族同宗联谊会嵩明分会，由湛有贵任理事长、湛发昌任副理事长、湛启超任秘书长；推荐湛国青、湛国华为名誉理事长。经深入交谈，湛有贵告诉我们一个料想不到的情况，说黑营盘的人与我们的姓不是一个字，是“占”字，问他为什么？他也搞不清楚。当晚，住在他家。
   5月13日早上，我们考察村边的湛氏墓地。
   墓碑上记载最早的人是显考李公讳祖林府君之墓，碑立于2007年农历十月二十四日，因年代久远，生卒无考。碑文记载的孝男是湛正顶、湛正品、湛正亮，孝孙是国字辈的国府、国现、国周、国金、国云、国任、国成、国青、国华诸人，湛国青有80多岁、湛国华70多岁，其余国字辈的人已全过世。碑联为：龙真脉正钟吉地，山明水秀换人文；横批：祖德。
   其次是显考湛公讳镇（正字之误）亮大人之墓，碑立于2006年冬月二十四日。据其墓碑生卒记载，湛正亮（1879-1952）生于光绪五年乙卯岁十月初二，卒于1952年十月十三日，享年74岁。碑文记载的孝男是湛国现、国云、国青、国华四子；孝孙有湛有志、有新、有刚、有贵、有荣、有财六孙。碑联为：龙真脉正钟吉地，五福英临古祥生；横批：千古流芳。
   墓地还有一座湛有贵2006年冬月二十四日独自为其外公所立的墓碑，生卒未考，但记录享年86岁。碑文为：显考王公讳玉青大人之墓；孝女王小妙、孝婿湛国亲（青字之误）；孙男湛有贵孙媳孙有仙、湛有荣杨翠香，孙女湛会英孙女婿李斌、会芬王立平、会珍蔡建法、会琼杨绍、会丽陈学军。碑联为：千山龙脉归此地，万朵祥云绕佳城；横批：福星高照。
   再次是湛国云之妻罗桂仙之墓，生于1918年农历八月初六。其碑由孝子湛发新媳沈桂英、湛发林媳张桂芬，孝女湛老芝婿陈兴旺、湛小米婿湛发李；孝孙湛启良孙媳陈光慧、启高孙媳何党仙、启龙孙媳周艳菊、启燕孙媳周丽华，孝孙女有湛启慧孙女婿孟国红、启凤孙女婿郭加顺、启丽孙女婿王仲明、启润孙女婿李丛、启菲孙女婿望靖永这一干人等于2003年农历腊月十六日所立。碑联为：善积儿孙功积德，松常茂盛柏长青；横批：百世流芳。
   经考，这里的字派涵盖正、国、有（发）、启、金五代湛氏。
本想早点到小新街乘车前往嵩明县黑营盘，湛有贵邀请去采石场早餐，客听主便，只好前往。采石场在村后的药灵山（又名老岭山）中，边参观采石场，登临药灵山，得诗三首。
   午饭之后，湛有贵不顾工作繁忙，开车送我们下山到小新街。经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中途在嵩明县城转车），16时许抵达位于嵩阳镇的黑营盘。在车上问路时，正好与赶集的大洼子村占美留等人同车，知道大洼子人最多时，我们便随她们步行十几里直奔该村；路上，她打电话告诉她大哥，说我们从湾地村过来，要到大洼子考察湛氏，将到他家访问；快进村时，她大哥骑摩托从街上回来，追上了我们，进行简短交谈，便先回家去；十几分钟后，我们就径直来到她的大哥占有发家。
   首先，我向他们说明我们此行是为搞清云南湛氏历史，理顺相互关系而来，是为撰写《中华湛氏族谱》做准备，并向他简要介绍了湛族同宗联谊会成立以来的主要成果，重点介绍了第十二届湛族同宗联谊会暨文物保护交流大会的盛况。
我问他：“你们最早的祖先是从哪里迁来？”他说：“从东川大燕麦地。”我说：“既是从东川大燕麦地迁来，当与会泽、湾地村同出一祖，为何你们写成‘占’?” 他说：“我们曾祖父的碑上就是这样写的。”我说：“愿闻其详。”他说：“这里原来是原始森林，生活环境应该是十分艰难的，祖先没有文化，立碑时可能也不知写对写错，就一直保留了下来，发展到现在已有六、七代，近两百年的历史”。他特别对同来的湛普龙说：“我们云南湛氏，应勤走访、多联系，建议会泽、湾地村、黑营盘、卡郎湛氏轮流请耍，以加强团结，促进发展。今后全国性的会议，我们要选派代表参加”。我们还就共同关心的问题，进行了广泛深入的讨论。当晚，住在他家。
   占有发这支世系为：高曾祖父高曾祖妣高穆氏-曾祖父占朝x-祖父占正x-父亲占国云-占有发妻杨琼仙-子占金明媳李彬-孙占翊吟、翊含。
   5月14日早上，我们提出想去看看占公碑，占有发说太远，路走起来也不方便，不如去黑营盘山上看看女老祖的碑，要近得多。只好离开大洼子，返回黑营盘进行考察。当在黑营盘村找到镇长占有明的父亲占国富时，他很是热情，我们简单说明来意之后，提出想先去看看占氏祖先墓地时，他答应了。
祖先墓地在离村五里地的石将军山上，视野开阔，风水极佳。墓地有很多座墓   葬，我们在占国富带领下，来到位于墓地中部的女老祖墓前。经考，此墓葬于宣统元年己酉，即1909年。碑额题有“百世流芳”四字，碑文分三列竖排，右边一列是立碑日期，中间一列是墓主信息，左边一列是立碑人名单。全文如下：

大清光绪己酉年孟春月 吉 立
清故显妣高 年七十八秩 叔德 穆太君 之墓
孝男占朝
忠文元学宽兴
孙正
芳起玉福才荣祥华来开印桂宗顺喜鸿
重孙国
贤卿臣恩光仕宾泰儒
仝立

碑文中，有两处错误：
   ①光绪己酉，查《中国历史年表》，光绪无己酉岁；己酉岁属宣统元年，公元1909年。
   ②叔德，“叔”字系“淑”字之误。碑文“清故显妣高 年七十八秩 叔德 穆太君 之墓”之意为：这是晚清时享年78岁，有贤淑懿德的占（湛）母高穆安人的墓。
   如果立碑当年就是高穆仙逝时间的话，那么上推78年，她应当生于道光十一年辛卯，即公元1831年。故嵩明县嵩阳镇黑营盘村委会下房子村和大洼子村的这位女老祖的准确生卒有了：
   占（湛）母高穆（1831-1909）安人，出生地无考，卒葬黑营盘石将军山，享年七十有八，生六子。
   从立碑的三代人名单看，有朝、正、国这三个字辈。其中，朝字辈属孝男，有朝忠、朝文、朝元、朝学、朝宽、朝兴六子；正字辈属孝孙，有正芳及起玉福才荣祥华来开印桂宗顺喜鸿一十六孙；国字辈系曾孙辈，即碑上所称的重孙，则已有国贤及卿臣恩光仕宾泰儒这九人了。正所谓人丁兴旺，子孙发达，故上文赞云“视野开阔，风水极佳”。
   占国富这支世系为：曾祖父曾祖妣高穆氏-祖父占朝元-父亲占正荣-占国富妻付兆菊-子占有明-孙xxx。
   结束大洼子、黑营盘两村的考察，在占国富家午饭后，由占有周送我们到嵩明县城，三人返回曲靖市。我作诗记叙云：

嵩阳镇黑营盘石将军山读碑记
祖辈口传来燕麦，东川别后未相联。
今观碑刻子孙众，他日撰书后裔绵。
湛氏原来非占氏，祖先却是同祖先。
考察此地兴衰史，继往开来待铁肩。

闻澄江东基哨有湛氏
湛氏神州今遍地，开基始祖各渊源。
有碑有谱疏通易，无谱无碑理顺难。
斟灌清源流未绝，甘泉德泽涌涓涓。
春风化雨百花盛，众志成城兰桂繁。

   诗之所以这样写，说来话长，不是亲历者，真所谓难以言表。
   关于云南湛氏，我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主编《湛氏史志》时，湛普外、湛超当时寄给我的资料上最早的祖先是湛陆。经查考川黔《湛氏族谱》，如湛德深、湛德澄昆仲于光绪十八年（1892年）壬辰分别在四川涪陵珍溪、贵州正安所修《湛氏族谱》，均有或详或略的记载、叙述、图表显示。综合两谱上的文字记载和宗支图表，我们得出历史结论。
    入川始祖湛应荣由增城菊坡亭赴湖广麻城任县令，致仕后携带湛清号大海、湛本号大宠、湛全号大居三子入川。
   【所据资料来源：1、湛之淮嘉庆二十年乙亥（1815）于武隆长坝所修《湛氏族谱》记载：“《入川始祖湛应荣世系》：一代湛应荣，正德七年入川，随带三子，湛清号大海、湛本号大宠、湛全号大居。应荣殁后葬于丰都七甲地名白鹤湾宅后生基中井。” 2、湛德深湛德澄光绪十八年壬辰（1892）于正安所修《湛氏族谱》记载：“正德七年壬申，湛应荣随三子湛本号大宠、湛清号大海、湛全号大居入蜀。”又在是谱《家谱序》记载：“粤籍，我前代先祖源流。湛若水，号甘泉，祖籍广东，系弘治进士，钦点翰林院侍讲、国子监祭酒、历升礼兵刑三部尚书。著《古易训测》、《春秋正传》、《三礼订疑》、《格物通》、《南岳诗集》等……湛应荣庠生，自广东省迁居湖广麻城县……因官累，由湖广入四川，居垫江陆鸭池三载……见丰都山清水秀，又迁而居焉，在西大山下广置田产，地名有三边十八垭，烂泥古井出乌沙”。】
   云南湛氏现在可以考知的世系为：增城县沙贝露公系九世祖湛应荣-大宠王氏-朝武、朝宗、朝华、朝龙-朝宗号厚枝，别号后山，李氏生国祖（国盈）、国瑞、国祥、国文、国才五子-国祖（国盈）向氏生金尚-应龄（应林）号怀所，吴胡氏，吴氏生文淇（文棋），胡氏生文成-文淇（文棋）号东洋余氏-汇江号安然、汇泽号浩然、汇沂号浴贤、汇泗、汇滨号庆瑞-汇滨周氏生玉琳、玉金、玉天三子-玉琳孙氏生懋建、懋思二子-懋建号凤乾，李氏生仕道、仕禄、仕明、仕贵四子-仕禄蔡氏生国仕、国玉二子（其中仕道、仕贵、国仕余氏生绍礼等迁往陕西后无考，国玉李氏生绍仁、绍义，旧谱只记国玉李氏携绍仁、绍义到云南止，迁往云南大燕麦地这一准确地址是湛普外湛超告知）-湛陆（会泽始祖）、湛正顶湛正品湛正亮之父母（湾地村始祖，考“显考李公讳祖林府君之墓”， 湛正亮之父名讳生卒无考，其母携三子嫁给李祖林，系始祖）、湛（占）金万高穆（黑营盘、大洼子始祖）、沾益卡郎湛氏均系湛国玉后裔。
   【所据资料来源：1、湛德深湛德澄光绪十八年壬辰（1892）于正安所修《湛氏族谱》第86页《四房 汇滨派衍图》、第94页《沟脚岩上汤家湾祖宗人丁根源》：“湛东洋之子五房汇滨号庆瑞，周氏生三子。长子玉琳，文庠，孙氏生凤乾、仕道、仕禄三子；次子玉金，蔡氏；三子玉天号安礼，蒋氏生河清、渊清二子”。 2、湛凌松主编丁丑再版本《湛氏史志》第258-259、294-297页。 3、湛德深湛德澄光绪十八年壬辰（1892）于四川涪陵珍溪所修《湛氏族谱》】
臧否与否，敬请族中贤达教正。
   5月15日早上，我们出发前往沾益县卡郎考察，因湛普龙也未来过此地，仅凭祖辈口传的大致方位进行寻找，分别找了卡郎詹基、菱角乡梨山村委会、白沙坡村委会、沾益县大营村公所，均毫无线索，无功而返，决定由湛普龙父子继续考察。
   5月15日晚饭后，我和胞弟与湛普龙一家道别，前往昆明旅游。当晚，有会泽分会副理事长湛超等宗亲接站，住宿湛普外女儿湛婷婷所开的位于白马小区近华浦路126号的佳佳招待所。与湛超、湛婷婷邓瑚晤谈甚欢。
   次日，昆明小雨绵绵，感觉凉意袭人。中午饭后，天气转晴，便抓紧时机去滇池、西山一游，由邓瑚送我们到海埂公园。由于有住婷婷招待所的老顾客程静女士同游，她穿着高跟鞋，登山很困难，乘缆车到西山后，并未去游龙门，略有遗憾。但照了不少像，成《西山纪游组诗》五首、《晤谈湛超湛婷婷》、《为三角梅歌》一绝一律，也就不虚此行了。
   5月18日午夜，我们平安返回遵义，完成了这次考察云南湛氏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