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下读书人立楷模 一代晋儒祁隽藻

    中华祁氏网 2009年4月8日 孙群


 
        朱秀海的作品永远保持一种独特的视角和密实的深度,所以他的作品总是那样的吸引眼球、那样的震撼人心、那样的与众不同。几年前风靡一时的《乔家大院》写了一位天下最好的商人,而近期由南海出版公司隆重推出的《天地民心》又为我们展现了一位天下最好的官员。
《乔家大院》是写读书人如何从商,《天地民心》则是写读书人如何为官;《乔家大院》写了一个庄子式的晋商,而《天地民心》则为我们塑造了一个传承孟子思想的晋儒形象。具有“民贵君轻”思想的主人公、山西大儒祁隽藻为实现“致君尧舜,使民小康”的理想,历尽千难万险,九死一生而矢志不改。这位“四朝文臣、三代帝师”所展示的中国文人精神,为天下读书人树立了一个楷模。

  写到如何为官?当然就免不了涉及宫廷、官场。以往“宫廷”、“官场”小说作品充斥着太多的争斗、权谋、倾轧、阴险……但《天地民心》不同。虽然祁隽藻身在朝廷、身在官场,时刻卷在斗争的漩涡中,但小说的重点却不在此。作家全力表现的是他那一心为天下万民奋不顾身的精神,而不屑于利用权谋机变应对不同势力的明枪暗箭。一个有正气、有勇气、有骨气,又光明磊落的中国文人形象跃然纸上,整部小说始终回荡着一股浩然正气。

  《天地民心》中的祁隽藻作为封建时代的官员,他的思想却是超越阶级的。孟子的民本思想在他这里几乎达到了极致。在他眼里,不管你是皇帝也好、是灾民也罢,甚至是太平天国的起义军,他不会从哪一方的政治观点出发,只会从天下百姓的安宁考虑。所以,朝廷害民,祁隽藻连皇帝都敢骂;灾民骚乱,祁隽藻不惜性命去劝阻;太平天国起义,祁隽藻极力阻止武力镇压,而要朝廷自省。他更用很大的力量在北方废除苛政,减弱对贫苦小民的压迫,努力改善民生。甚至以身犯险,强行开放吉林禁地,为流民寻一块生存之地,避免农民运动在这一地区再起。同样,站在民本主义立场上,祁隽藻也反对曾国藩(小说中的胡沅浦)以个人之力组建湘军,参与清廷与太平天国的战争。他认为如果开了这样的先例,谁都可以打着同样的旗号兴兵,国家将再无宁日,最后遭殃的仍是天下万民。虽然由于曾国藩的个人品性,他的预言当时并未变成现实,但后来的中国历史还是验证了他的话:从曾国藩起,中国军队便被命名为湘军、淮军等,充满个人和地方色彩,其后滋生的一系列代表人物直接影响了中国近代史,不仅导致了大清帝国的灭亡,而且一直影响到民国北洋政府统治的末期。

  作为一个真正的读书人,祁隽藻的思想还是务实超前的。无论“立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他时时忘不了的仅仅是天下万民。在削职为民的数年间,他也不忘潜心农事,著就一本《马首农言》,用以指导农耕。这种务实的思想是每个时代的读书人都应该学习的。一些史家往往把祁隽藻看作是清朝中晚期守旧势力的代表,《天地民心》中的祁隽藻却是最早一批放眼看世界的中国人。小说中,他对徐继畲所著的中国第一部详细介绍西方和世界的图书《瀛环志略》的态度,从惊异、震怒、狐疑到接受、学习、思考,并冒着极大的风险保护徐继畲不被守旧势力谋害,极力向朝廷举荐他,想尽一切方法让皇上读此书,以期推动中国的变革。同样,祁隽藻放眼看世界也是从其民本主义思想出发,不想让中国因愚昧落后而遭外强入侵,从而导致天下生灵涂炭。事实上,在鸦片战争中一力主战的祁隽藻正是从一部《瀛环志略》开始加深了对外国列强的认识,从而清醒地看到了后来列强的入侵和国家的悲剧命运,从而试图用一己之力改变它。

  作为出身寒微的读书人,祁隽藻试图让更多的底层读书人跻身庙堂之上,和他一起成为天地民心的代言人,为天地立极,为生民立命。他利用多次担任学政一职的机会从寒微中为朝廷简拔优秀人才。他甚至利用自己充任三代帝师的机会,不放过一切机会用民本主义思想改造和教育皇帝本人,让他们接受或部分接受“民贵君轻”的思想,希望他们也能成为天地民心的代言人。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最终是不可能实现的。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孟子的民本主义思想是很激烈的。祁隽藻以这样一种思想入仕,自然会与“君权至上”的皇权主义发生剧烈碰撞,必然遭到以四朝皇帝及首相穆彰柯为代表的政敌的极力反对,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但是,他作为天地民心的代表,又是朝廷与天下民心实现妥协以维持统治不可缺少的中心人物,甚至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物,所以他又成为朝廷中不可或缺的一种力量。只要封建统治出现危机,朝廷就需要借助他来维持。于是,在《天地民心》的故事中就出现了这样一道奇观:屡屡将皇帝骂得体无完肤的祁隽藻,当政敌欲暗算他的时候,派人暗中保护他的居然还是皇帝本人。

  小说中,祁隽藻的民本主义思想不仅影响了一大批经他简拔上来的寒士,而且影响了他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与他产生感情纠葛的几个女子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结发妻子玉环陪伴他一生,最后死在了带领流民往吉林的路上;生死苦恋的妙真为天下万民放下恩怨情仇,一次次暗中保护他脱险;最让人荡气回肠的是祁隽藻政敌的妹妹含黛格格,从单纯痴念到崇敬景仰,屡屡救祁隽藻于危难,于贫病交加之时仍不忘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力,最后死在了亲哥哥的毒酒之下……读者可以从跌宕起伏、震感人心的故事中,体会天地民心的代言人祁隽藻由此而产生的强大的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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