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国由来重致身——论项乔的民主思想及其实践

        温州市龙湾区沙城镇七甲项氏六世祖项乔是明代嘉靖朝的官员。他历任福建福宁州同知、江西抚州知府、安徽庐州知府、河北河间知府、河南按察副使、广东布政司左参政等职。他为官廉洁，勤政爱民，政绩卓著，彪炳史册。

        民生思想是项乔学术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他的民生思想很有特色，值得研究。

        项乔好友同科状元罗洪先在《瓯东先生墓表》中说：“瓯东项先生之学，以实行为主，而辅以理义。”这就明确地告诉我们，“实践性”是项乔学术思想的本质特征，这当然也是项乔民生思想最主要的特色。

         一、项乔的民生思想表现如下：

       项乔说：“国之所恃以立者，民也；民之所恃以立者，积财也。”项乔非常清楚民为邦本，只有改善处于社会最底层的穷苦百姓的生存条件，让他们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社会才能稳定，国家才能长治久安。“洁己爱民”、“洁己足民”等字样频频出现在《瓯东私录》里，这足以证明项乔始终把“爱民”、“足民”当作自己行动的出发点和归宿而念念不忘。

       在答嘉靖问的《廷试策》中，项乔说：“君道切于安民，民不可不安。”并表示要“尽吾治民”。
任知府后，项乔把“洁己爱民”当作为官的第一根本，明确提出“郡守之职主于养民”，并认为“朝制常以御史出补郡守，为其能勤民也。”

        项乔当官一心只想给百姓带来好处，从不顾及自己。他说：“但求实惠及民，不必造端自我。”
项乔急民之所急，日思夜虑，为民排难事，解急事。他说：“夜之所思，昼即可致之百姓身上。”“真有惟日不足意思”。

        这样，以“爱民”、“安民”、“治民”、“养民”、“勤民”、“惠民”、“急民”、“足民”为内容，就组成了项乔民生思想的构架。

        二、项乔在三任主政一方的知府任上把自己的民生思想付诸实践，事例突出：

      （一）在江西抚州

       1、嘉靖十四年抚州大旱，朝廷准予减税。
减税只让地主大户得到大利，而广大租田种的佃农仅虚受优恤之名，实际上仍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地主富豪照常逼租，佃农夫妇双双自缢身亡或举家外逃时有所闻。项乔发现正是酷租逼迫佃户们自缢或外逃。项乔断然下令，不许地主富豪逼勒全征。

      项乔强行减租，使佃农们有了一条活路，颂声四起。

      2、抚州地方富户豪强，通同里胥，瞒报田亩实数，使数十万斤征粮没着落。他们嫁祸于中小农户及佃农，使他们少田多征，甚至无田也征，民怨沸腾。前任知府虽知此情，但惧怕富豪诽谤百端，不肯举事兴功，恐招不测之祸而束手无策。只有项乔置个人利害于不顾，挺身而出，据实丈量土地，刻板为据，彻查虚粮。从而使富豪有所畏而不敢为诬，使属官有所凭而得行其志。
项乔严惩久惯作弊之富豪，缴齐征粮，大纾民困。

        3、抚州地方“讼棍”横行乡里，他们专门拨弄是非，胁迫官府，鱼肉百姓，小民苦不堪言。项乔健全法制，改革诉讼程序，狠狠打击专以打官司为业的黑恶势力，使百姓摆脱劳命伤财的官司拖累，无不拍手称快。

         4、嘉靖十四年，项乔将抚州的“宝应”废寺改为府学，培养人才。

      （二）在安徽庐州

      1、嘉靖十六年，在安徽庐州知府任上，针对地方官员调动过程中因前后任交接不清而害民，项乔提出“清卷宗以杜奸弊”。他在清理卷宗的同时，完备官员调动的交接手续，重视建立完整的卷宗，以此来减少冤假错案的发生，让百姓受益。
项乔还亲自审理自嘉靖元年以来十五年的悬案，打破新官不理旧案的官场陋习，宵衣旰食，不辞辛劳，为民雪洗不白之冤。

      2、项乔裁减吏役中的冗员，并恳请巡按“以节用爱民为心”，禁止贺年活动，以减轻对百姓的盘剥。

      3、项乔建“鸡皮”、“马尾”二桥，使百姓出行免除绕道迂廻困顿之苦，省时省钱。这有利于当时当地经济的发展。

      4、项乔筛选优等生儒，吊至府城，分处寺观，亲与讲学，所需经费以寺庙的香火钱来接济。

     （三）在河北河间

      1、项乔治理圩岸坝堰陂塘，疏浚滹沱河，推广先进的农田水利经验，在田中开沟以泄水排涝，挖井以蓄水抗旱。借此，提高抵抗水旱灾能力，改变农业完全靠天吃饭的被动局面，保障生产，安定民生。

      2、嘉靖十八至廿年河间地区连遭水、旱、蝗灾，赤地百里，饥民流离失所。项乔开办“养济院”，收养鳏寡孤独，无倚无靠的老人，按月给衣食，有病给医治，使这些穷苦老人得以生存。

      3、河间地方多处地势低洼，雨天道路被水淹没，不少行人因涉水赶路而得病。项乔发现后予以填土加高修筑，便民通行。

      4、项乔将泊头镇的废寺拆建为“明伦书院”，兴办教育，作养人才。

       5、每月朔望日，项乔亲自接待上访的百姓，直接倾听民声，了解民情，还重赏直言无隐者。

        项乔此举，开“知府接待日”之先河。

      （四）在其他地方

      1、在福建福宁州同知任上，项乔修建了“桐山岭”。

      2、嘉靖廿九年，在家乡永嘉场，项乔建造了“沙城”。借此抵御海潮台风的侵袭，抵抗倭寇海贼的侵犯，让父老乡亲安居乐业，休养生息。至今传为佳话。

      以上事实充分证明，鲜明的民生思想一以贯之于自己的官宦生涯，是项乔高出于同时代的封建官员的一大亮点。

      三、项乔的同乡好友，当朝首辅张璁曾几次举荐他进京任职，项乔都借口“力不胜任”而婉谢。其实这与他心中放不下寤寐思服的千百万受苦百姓不无关系。在《三府通行要约》中，项乔说：“每日自信视官如家，真有惟日不足意思。然惟想守府之时，犹得自行其志，夜之所思，昼即可致之百姓身上。”在此，项乔坦露了自己的心志，他志在为民。

      项乔以为民谋利当作自己的行动指南，以把给百姓带来实惠作为自己的价值取向。

        关注民生，矢志不移，这是项乔民生思想的又一特色。

        四、在“知”与“行”的关系上，项乔历来重视“行”。他说：“知得一尺不如行得一寸。”又说：“道学只在力行，不在讲解。”并说：“力行近仁。”

        重实行，先进的哲学理念是项乔民生思想的坚实基础。

       五、项乔有一颗博大的爱民之心。《瓯东私录》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爱民”两字。“爱民”是项乔民生思想的核心。

       唯其爱得深切，才有不弃不离，生命不息，奋斗不已的坚定性；唯其爱得深切，才有“夜之所思，昼即可致之百姓身上”。“惟日不足”的紧迫感；唯其爱得深切，才有“但求实惠及民，不必造端自我”，不顾个人安危，不计个人得失，知难而上，殚精竭虑，革弊除奸，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使命感。

      “爱民”是项乔关注民生的原动力。

      “安民”、“治民”、“养民”、“勤民”、“惠民”、“急民”、“足民”是项乔注重民生的自觉行动。

       项乔时时刻刻情系于民，事事处处心中有民，日日夜夜谋利为民。项乔一生为民操劳，最后殁于广东布政司左参政韶关南雄任所，真正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项乔出色地践行了出仕之初在金殿之上“尽吾治民”的庄重承诺。

      在《题陈太守眉寿重恩图》一诗中，项乔吟道：“报国由来重致身。”这诗句标志着在践行民生思想的过程中，项乔实现了儒学献身精神与力行精神的完美结合。

                              温州市龙湾区历史学会会员
                  龙湾沙城七甲项氏十九世裔孙，大宗子：项鸣皋
                （谱名项有中）
                  农历辛卯年正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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