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南萬氏祖籍地与迁徙考

 源公34世、瑞（璿）公16萬东林

一、曹南萬氏迁徙路径

清同治丙寅重修的仍园藏版《曹南萬氏族谱》卷一序言载：“萬之先出自晋大夫毕萬，毕萬之先出自周文王十五子毕公高。”“故萬氏自周之末孟子弟子章，历汉而槐里侯德全，晋而樊城令培基，唐而信州千户侯近道、闽中瑞阳令繇，宋而大宗伯文渊，以迄有明，伟人代出，科举不绝。至国朝瞻华公，又以进士而官比部焉。曹南之族则由邹而扶风，而兖，而闽，而南昌，屡迁而居于此，姓源之远，人地之望，由来久矣。”“萬氏自明季迁曹为时不久，子姓无多，故久传世系图一纸而无谱，乾隆乾隆丙戎丁亥间…议作谱”。

清同治丙寅重修的仍园藏版《曹南萬氏族谱》艺文卷《萬儀传——见邑乘游寓志》载：“萬儀，字邦正，可山其别号也。以子爱民贵赠奉直大夫，原南昌籍，从父瑞广文任至永城，已而，游学之兖，乃弃经生家言，与兄修号石泉同即虎头业，笔法奇绝，与汴人张路齐名。兼工诗翰。已复，之燕、之赵、之吴、之越，名籍甚。晚年患右腕，易左手画，其技益精。由兖籍曹，无归志。”

顺治四年（1647）十二月辛廣思撰、樓晟书、周爱訪篆刻的《瞻蕐公墓志铭》载：“公姓萬，讳惟樞，字區木，别号瞻蕐。其先周裔也。上世或居晋居陇，皆莫稽稽之。自豫章始，初公曾祖由豫章任中州学博，逐不返。既而，公祖可山公以虎头业徙曹，曹之有萬姓自可山始也。？

清康熙二十九年（1690）十一月冬，五世士熺公为四世惟檏公立碑撰写碑文《萬氏世谱》。乾隆丙戎丁亥间（1766-1767）首次修谱时，将此碑阴文整理成文字，列为后来族谱序文。文中曰：“夫萬氏乃扶风之裔，而发祥肇基惟江西一族为盛。自我高祖仕游河南为永城训导，由河南而兖，此吾家聿来东鲁之始。高祖讳瑞（注：应为璿，系整理碑文误所致），子两人。伯祖讳修，号石泉；仲祖讳儀，号可山，字邦正，乃余之曾祖也，诰赠奉政大夫，自兖迁曹家焉，于斯而世矣。曾祖子三人，我祖讳俊民，号預齊，二祖讳容民，三祖讳爱民，号瑶蕐。因而卜地于曹邑之阴，建茔于郜氏堆，尊曾祖为大陵。茔建之后，我祖登乡试隆庆丁卯举人，二祖荣入礼部儒士，三祖举万历丙子孝廉。“

综合以上、参照相关资料，可以清楚看出曹南萬氏迁徙路径和始迁祖先：周文王—毕公高（陕）…毕萬（迁晋）…周考王—萬章（迁兖州府邹县）…完博—修（迁扶风，食采扶风累世）…世昌公（迁山东兖州府滋阳县高桥梧村里）…杲(迁闽，因家汀州)…繇（任闽中瑞阳令，家于高山幽兰塘）—瑤—文渊（迁南昌）—可稠（承父命居黃岡三井）…智通（由黄冈三井迁溉溪）…俊（遷招仙觀於屋後，以作靠山，始有观前之名）…瑞公（单县、曹南一世祖。单县《萬氏族谱》载为“璿”，实为一人，南昌贡生，1507年携二子北移至中州永成任训导。解组携子游学至兖。与长子修（单县《萬氏族谱》载为“傪”，再迁单县浮堽北八里萬家庙，1523年农历九月浮岗黄河决口，移居单县郭村里）。儀（南昌籍。从父至永城，居兖，晚年迁居曹县，设帐授徒）—愛民（中举后迁居曹县，六上礼闱不中。1595授山西山陽縣知縣，1603遼東自在州知州，1607奉使朝鮮，升廣西慶遠府同知西院留加知府銜，仍知州事。1610年致政归曹，1630年逝）—惟樞（自惟樞公起，家族真正入籍、定居曹县。1598年八月初三生于山阳县宰爱民官舍。随父历任边隅。丙子副榜，崇祯十二年己卯科舉人，丙戌進士。任刑部陕酉清吏司主事。

二、南昌祖籍地考

从《曹南萬氏家谱》只能知道祖籍地是南昌，南昌“十里就有一个萬家村”，不进行资料考证，寻找祖籍地可谓大海捞针。经过深入思考后，决定：一是收集曹、单有关祖籍地的传说；二是查找永城、兖州、单县、山阳、大同、辽东等四世祖做官过的地方志和诗文记载；三是查找南昌古志关于选举篇的记载；四是南昌源公支萬氏族谱，五是曹南萬氏族谱资料；六是南昌关于萬氏迁移山东曹单的传说。

经过近八年的查询、研究，在丰城萬仲华、安徽萬启兵、南昌萬仁弤、进贤萬先敏等的鼎力相助下，终于获得了几个方面的珍贵信息：

（一）南昌萬氏族谱记载明确

南昌源公支《萬氏族谱》明确记载：“二十二世惟枢由溉湖徙山东曹县；时明自溉湖迁山东商河县”，另一族谱載：“二十二世惟枢自溉湖徙山东曹县；时明由溉湖迁山东商河县”（见图2）。“惟枢”为曹县萬氏四世祖官名，“时枢”系按照南昌祖谱十九世“时”字辈取的名，同一人也。这一记载，明确无误的载明了曹南萬氏来自哪里，到了哪里！

（二）南昌古志记录在案

万历十六（1588）年秋（十月）《南昌府志》卷十七的347页记载：“隆庆元年萬民俊山东中式”、“ 万历四年萬爱民山东中式”，这完全与我们《曹南萬氏族谱》一致。乾隆《南昌府志》甚至直接记载；“隆庆元年丁卯乡试，万民俊南昌人”、“万历四年丙子乡试，万爱民南昌人”。同治九年《南昌县志》明确记载：“萬民俊观前里人，山东中试”、“萬爱民观前里人，山东中试”。溉溪，又称溉湖，智通公由三井迁居溉溪，就有了溉溪萬氏。至源公十二世俊

因後嗣單傳，舍山塘田地二十余畝，遷招仙觀於屋後，以作靠山。東北俱止溉湖，西止南龔田，南止大路，自此有了“观前”之名。

乾隆年间《南昌府志》         万历十六年《南昌府志》   

   同治九年《南昌县志》

（三）曹县关于南昌老家的传说

据曹县萬氏传说：“南昌老家在南昌县东南gexi（溉溪的含糊读音）后街，二房”。“溉溪”观前也。在观前，“前街”指的是溉溪村东半部的老村，“后街”指的是俊公及其后代修建的观前溉溪村西半部。大体以老樟树为界，以东叫“前街”，以西叫“后街”。前街均是农户，后街均是官家、商户和大户人家，至今有“前街早上过年，后街晚上过年”之说。“二房”是北方说的“二门”，即源公“次子’可稠公的一支。

（四）解析南昌《萬氏族谱》惟枢迁曹县

按《曹南萬氏族谱.艺文》记载，曹县一世祖瑞（璿）公携二子北移做官，故一、二世祖均出生在南昌溉溪（观前），按照明朝中期正德年间的社会环境，人口流动活跃，强调祖籍（籍贯）是当时习俗，一般三四代籍贯都写为祖父或曾祖父的原住地。所以，二世祖仍被隆庆年间出的资料记载为“江右人”，三世祖在《南昌县志》也被记载为“观前人”，为属于“南昌人”或“观前人”。直到四世祖萬惟枢，南昌源公支《萬氏族谱. 迁徙录》才载为:“二十二世萬惟枢由溉溪迁山东曹县”，正式成为曹县籍人。 

三世祖爱民、容民、俊民出生兖州滋阳，在兖州上学，都属于“出生并现居”兖州，但仍原籍南昌。按照当时明朝中期惯例，父亲或祖父在滋阳有地产或居住满20年方可在本地科考，二世祖1520年左右移居兖州滋阳，到三世祖出生就已经二三十年了，因此，三世祖在滋阳上学、科考，符合当时明朝要求条件，否则，会被视为“冒籍”“移民考试”遭严惩。所以，“元甫公登科时仍嘱滋阳籍”，《兖州县志》均记载俊民、爱民郡庠生，滋阳登科。事实上，三世祖仅仅是迁出南昌第一代，故南昌地方志也有记载。

四世祖出生在三世祖萬爱民做知县的山阳县县宰官舍，但1610年在他十五岁时候，随着三世祖致政定居曹县，惟枢公正式入籍曹县，其祖父萬儀在曹县已经有房产、林地等，符合当时在曹县科举“报考”的条件，在科举中也正式登记“曹县籍”。所以，惟枢登进士，南昌、兖州都再没有记载了。至此，曹南萬氏真正形成。按照“三代不出籍”说法，四世祖仅仅是迁出南昌的第一代，由此出籍合情合理。所以，南昌修谱之时，记载了“惟枢自溉湖迁山东曹县”也就可想而知。

光绪《滋阳县志》万俊民、万爱民中举记载           乾隆年间《兖州府志》     

三、曹、单萬氏关系

曹县《萬氏族谱》对始祖迁徙记载是“明由南昌至永城，迁兖州滋阳（俗称‘鲁城’），可山公由兖迁曹。石泉公随始祖璿由兖迁单”。单县民国辛末年《萬氏族谱》郭村卷三谱序載“明自南昌迁鲁，由鲁迁单”。而单县城北支《萬氏族谱》序则是始祖“由南昌迁鲁之单父”、“永城司铎公解组迁滋阳，后亦迁单，其仲嗣可山公迁曹”；而单县城南支《萬氏族谱》序则是始祖“由江西迁单”。

综合单、曹萬氏修谱历史资料，自乾隆丙戎丁亥间（即乾隆三十一年至三十二年，1766-1767），居曹县之八世祖寒斋、九世祖辉嚴、清溪、庭敬与居单之慎厓、济轩诸公商议作谱，一纸系图虽存，而谱志尚缺。迨嘉庆丁卯壬申，辉嚴哲嗣明经、景阳、济轩族孙乡饮、用周，各叙鼻祖，自来迁徙。现谱传的各支始祖及迁徙之说，大抵源于此时议谱。

此次修谱，距离始祖迁出南昌已经八代250余年，仅凭一纸谱系图，按照当时社会环境，与南昌沟通信息、前去考证、查询资料都不现实，出现纰漏实难避免。

但这几年的多次南昌考证和综合资料比对，足以更正之前修谱疏漏。

实际上，明季中叶，自南昌迁居山东单曹的萬氏实为三支，即单县城北支、单县城南支和单曹璿（瑞）支。至于三支是胞兄弟关系还是族兄弟关系，还有待进一步考证，但郭村与曹县是同一始祖瑞（璿）是可以确定的，郭村是掌门修（傪）公石泉后代，曹县是儀公可山后代。所以，单曹可按照三支分修、合修均可，但郭村和曹县可山公之后合修方妥。

  民国辛末年《萬氏族谱》卷一序           民国辛末年《萬氏族谱》卷二序

民国辛末年《萬氏族谱》卷三城南支序

以上观点皆依据资料提出，没有个人杜撰。有些问题仍待新的资料证据完善，诚恳宗亲提供有关资料和信息，不胜感激。

附：浙江大学赵晶教授帮助收集到的曹单萬氏资料

万老师：

您好！收集的一些画史资料如下：

1、隆庆时王绩所编《类编古今画史》（北大藏清抄本）卷六：“万修，字邦治，号石泉，江右人，善人物美女，骨法老健，大类张平山，然小景非其所长，晚年得痿疾，以左手作，虽稍弱，然亦奇妙。其弟万仪，号可山，亦善山水而骨法逈不及矣。”

2、万历时朱寿镛、朱頤厓《画法大成》（国家图书馆藏明万历刻本）卷六：万修，字邦治，号石泉。弟万仪，号可山。仪子万容民，号月洲，山东人。

3、清代鲁骏《宋元以来画人姓氏录》卷三十：“万仪，字子（当为“可”之误）山，修弟，善工画。”（此书收入《中国书画全书》中）

4、月洲的存世作品三件，一在日本泉屋博古馆，《孔雀图》。另两件在大英博物馆，为《花鸟图》对幅。均款“月洲”。

另附图两张，见下页，并附上我书稿中关于月洲的部分，现在看了还需要修改和补充。

                                               赵晶

                                          2015年10月7日

月洲《孔雀图》日本泉屋博古馆藏   月洲《花鸟图》对幅，大英博物馆藏

《明代画院研究》，浙江大学出版社，2014，第305-306页。

（三）月洲（万容民）

月洲存世作品有大英博物馆藏《花鸟图》对幅，以及日本泉屋博古馆藏《孔雀图》（图5.45）。三图落款为“月洲”，并钤有“日近清光”印，知其为明代宫廷画家。从落款“月洲”来看，当为作者之号，其人当系明代画家万容民。万容民号“月洲”，为明代画家万仪之子。万仪在通行的明代画史著作如《画史会要》、《明画录》、《无声诗史》中均未有记载，所以声名不彰，但其却有作品存世。天津博物馆藏有万邦正《雪溪垂钓图》，款“可山”，钤“万氏邦正”印。该馆另有万邦治《秋林觅句图》，款“石泉”，钤“万氏邦治”。谢稚柳先生在其《北行所见书画琐记》一文中曾记载了这两件作品，指出为“明院体画”，并猜测“二人当是兄弟，盖俱为嘉靖以前画院中人。惜画史俱无记载”。[1]谢先生虽然没有在画史中见到万邦治和万邦正的资料，但凭画风推断二人为明代宫廷画家。万邦治除《秋林觅句图》外，尚有《醉饮图》存世，今藏广东省博物馆，署款“石泉”。天津博物馆《雪溪垂钓图》的作者万邦正即万仪，对此二人，明人王勣隆庆时所著《类编古今画史》记载：

万修，字邦治，号石泉，江右人，善人物美女，骨法老健，大类张平山，然小景非其所长，晚年得痿疾，以左手作，虽稍弱，然亦奇妙。其弟万仪，号可山，亦善山水而骨法迥不及矣。[2]

又，万历时朱寿镛、朱頤厓所著《画法大成》亦有关于万氏兄弟的简单记载：

万修，字邦治，号石泉。弟万仪，号可山。仪子万容民，号月洲，山东人。[3]

可知万氏家族中三人之关系，万容民为万仪（邦正）之子，万修（邦治）之侄。从王勣《类编古今画史》已经记载万氏兄弟来看，他们至少是明代嘉靖以前的画家，谢先生的推测不误，但是否为宫廷画家则存疑。从万氏兄弟现存作品的风格来看，与明代中叶浙派后期健将张路、钟钦礼等人接近，其主要活动时代当亦在弘治、正德、嘉靖间。万容民应亦主要活动于正德、嘉靖时期。万容民现存《孔雀图》明显受到明代吕纪工笔重彩花鸟画的影响，这也是其活动于吕纪之后的一个证据。值得注意的是，万修、万仪现存作品署款均用其号，而不署名，而万容民存世作品亦用“月洲”号，这与其父、伯相似，两者间可见一定的继承性。《类编古今画史》称万仪、万修均为江西人，而《画法大成》又称万容民为山东人，江西当为其祖籍地，万容民当为山东人。

[1] 谢稚柳：《北行所见书画琐记》，《文物》1963年第10期，第32页。[2]《类编古今画史》卷六，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清抄本。[3]《画法大成》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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