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氏文化古迹】我的父亲母亲

    中华弓氏网 2015年6月20日 弓虎军



我的父亲母亲

弓虎军



父亲弓全福

男,汉族,1931年3月22日出生,吴堡县宋家川镇杏子塔村人。中共党员,老粗,草根石匠。21世。


      逢盛世,族人修谱,承蒙抬举,幸参与。初稿在期待中装订成册,先睹为快。感叹弓氏族人的成就与辉煌,感谢族谱编委的辛勤耕作。

      一晃已过不惑之年,生活的情景历历在目,世事沧桑,斗转星移。每每重归故里,喜悦屡被见闻冲淡,儿童相见不相识,孩时的伙伴苍老凝重,父辈母辈步履蹒跚,老人相继离世,此情此景,感悟着生命的轨迹与轮回。

     幸运父亲、母亲虽过古稀之年,身体尚佳,我等尽可“知感恩、行孝道”,不蹈“子欲养而亲不待”的覆辙。十年寒窗,衣食无忧。如今,父亲须发白尽,母亲眼睛没了神采,在生命中的每一天,刻骨铭心的是人间大爱。该写写我的父亲、母亲了。

     童年的父亲、母亲命运凄惨,父亲六岁丧父,母亲十一岁丧父。父亲、母亲家庭生活的悲惨景象,虽我等只是从老辈见证者口中听闻,可以想象,在父亲、母亲生活的农耕时代,父亲的离世对于本不富裕的农村家庭,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父亲大母亲6岁,母亲17岁便嫁给父亲,从此,出生于没落富农家庭的母亲成为弓氏家族的一员。母亲多福,性格温润,善良贤惠;父亲勤劳刚毅、雷厉风行、一身正气。记忆中的父亲、母亲时有争吵,总以母亲的沉默而烟消云散。自从母亲嫁入弓门后,全家生活日新月异,先有大哥、大姐的出世;接着,一生多难的奶奶带着对生活的无限眷恋,带着对母亲孝顺的感激幸福老去;再后来,二姐、我和小妹相继走进父亲、母亲的怀抱。

     父爱是山。青年时代的父亲是家乡远近闻名的石匠,孩时记忆中的父亲脾气易怒,干练黑瘦。或许因为母亲生我时为“立生”,加之农历初一生日,父亲对我却疼爱有加。童年时的记忆,吃食显然是放在第一位,朦胧中,忘不掉父亲从山西做工回来,在我睡梦中,父亲给我被窝中递过来的一块柿子饼,咀嚼着甘甜可口的柿子饼,从此有了父亲的概念。忘不掉父亲带着我挖掘村里抽水站蓄水池时,将他的上衣脱下,轻轻盖在我身上的一幕;也忘不掉父亲在建筑县上畜牧站窑洞时,领着我观看307国道来来往往汽车的情景。父爱是滚滚流云,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

      母爱如水。母亲身材不高,先天性的眼疾给母亲带来一副不很俊俏的脸庞,甚至略显邋遢,但在我的心中,母亲是天下最美的女性。记得在一个旭日阳光的冬季早晨,我痢疾几日不见好转,母亲背着我远行10里,找远近闻名的名医任家沟村的任廷禄治病。朦胧中记得母亲步速很快,脸颊冒汗,孤寂、义无反顾的瘦弱身影,在陕北沟壑纵横的黄土山谷中显得格外渺小。长时间的痢疾使得我食欲全无,当我提出想吃苹果时,母亲毅然决然地恳请村里苹果储藏户,花贵价钱打开了冬季从不轻易打开的苹果储藏洞,为我买来了苹果。时至今日,我的生活虽早已富足宽裕,但不能忘记从不随便花钱的母亲,为我买苹果的坚定与决心。陕北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农业社体制下的农村,粮食极度缺乏,小麦粉制作的馒头(白面馒头)更是极度稀缺,记得母亲由于参加农业社劳动而受伤,母亲受伤的程度至今我都不能完全记清,只记得母亲躺在陕北窑洞的炕上,盖着被子,头上冒汗,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村里误伤者拿来了最珍贵的白面馒头(小麦粉制作),母亲硬是装作不想吃,分给我们几个孩子一抢而尽。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一直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母亲每天吃上小麦粉制作的白面馒头。母爱是涓涓小溪,母亲的爱,每一点、每一滴都值得我细细品味。

     父亲、母亲一生勤俭,心系美好,自力更生,任劳任怨。岁月的成长,五个孩子相继求知上学,这在上世纪的陕北农村极为少见。记忆中的父亲外出做工,总是每年大年三十晚上回家,正月初二出门。由于父亲、母亲勤劳节俭,作为孩子的我们衣食无忧,以至于上学中的我对中年时期的父亲、母亲印象平平。1992年,我顺利考入省城的西北大学,小妹考入绥德卫生学校读书,其时的父亲已过耳顺之年,由于大哥、大姐、二姐的相继成家,父亲、母亲年岁已高,家中全无积蓄,家里的经济每况愈下,加之其年首次实行了大专院校收费制度,父亲为了解决我和小妹的上学费用,将满头白发染成黑发,继续外出务工挣钱。天有不测风云,1993年10月,噩耗传来,作为石匠的父亲从本村做工的窑洞上面掉了下来,即便如此,父亲害怕花钱,坚持不去医院接受治疗。好在上苍保佑,父亲福大命大,仅为脚踝受伤,五脏六腑毫发未损,以至矫健半生的父亲至今留下了不可治愈的腿疾。如今,在气候突变的冬春季节,每次见父亲反复揉搓疼痛受伤的脚踝,我的心中便会油然而生无以名状的痛意。其后的父亲便失去了外出赚钱的身体资本,只能忍着病痛的腿疾,和患有眼疾的母亲每日在家乡上山、下坡的黄土沟壑中,靠打、拾酸枣(黄土高原干旱地区黄土峭壁悬崖上生长的一种带刺的植物,可药用)为我赚取力所能及的费用。每每开学的季节,母亲为了筹集我和小妹的学费,找邻居,走亲戚,四处筹钱,全然无畏。如今,我的生活渐好,每次回家乡,不由自主地去看看邻居,看望村里的老人,也愿意为村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2001年,我的女儿出生,由于我正在攻读硕士研究生学位,经济情况不好,一声招呼,父亲、母亲不顾古稀之年,毅然决然地来到我的身边,承担起照看孩子的责任。每次想起驼背、患有腿疾、眼疾的白发父亲、母亲,背着我的女儿的身影,我的眼睛便会湿润,感谢父亲、母亲的无私付出,儿将何以为报。

      父亲为人正直,喜欢读书,崇尚读书。时至今日,我们兄弟姐妹五人还算出息,父亲给了我们巨大的影响。古人有:“子不教,父之过”,想来讲的甚有道理。父亲没有上过学,青年时候的父亲仅为响应国家扫盲号召,在陕北名仕任冯华的带领下,学过一个冬季的字,用父亲的话讲,自己读了一个“冬书”。父亲酷爱读书,作为石匠(建筑窑洞)的父亲,总能遇到藏书的主家(修窑洞主),父亲干活实在,为人厚道,看到父亲喜欢读书,藏书的主人总是愿意将大量的书籍借给父亲阅读。听父亲讲,一天做活结束,晚上正是父亲读书的好时候。父亲不好串门(农村人互相到村里住户家中闲聊),每年大年初一,吃过饺子,父亲总是在用一口家乡话不很流利地逐字逐字读书,很是享受。随着我上学年级的增长,觉得父亲认字如此困难,坚持读书,甚为不解。在我的小学、初中以至高中阶段,尽管农村人不好买书,但家中从不缺书,以致于小小年纪的我便阅读了四大名著,三侠五义、七侠五义等大量书籍,受益匪浅。如今的父亲,仍然在家逐字逐字地读书,现在的我特别愿意听到父亲这样的读书声,也特别愿意给父亲买书。

     母亲上善若水,坚韧进取,心存理想。母亲出身富农家庭,外公去世之前,母亲家家境殷实,我的两个舅舅,一个小姨均读过书,由于母亲先天性眼疾,无法看黑板认字,从小便承担起了外婆家的家务活,以支持母亲的哥哥、弟弟、妹妹读书。但母亲从小羡慕读书,直到现在,母亲对于外婆没让她读书仍耿耿于怀。由于舅舅、姨姨小时候读书的缘故,相继拥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唯有母亲每日面朝黄土,辛勤劳作。母亲不识字,但母亲的亲身经历使她及早懂得了读书的重要性。由此,母亲便再苦再累,坚持供子女读书。时至今日,回想母亲在我大学开学期间,一日多地借钱后伪装愉悦的面色,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常言道:“女人决定上一代人的幸福,这一代人的快乐,下一代人的未来”,在我们的家庭中,母亲便是这样的角色。

      零零总总,片片碎碎,一幕幕犹如蓝天白云,浮现眼前。春夏秋冬,冷暖自知,苦难与挫折是我们成长最好的老师。岁月流走点点凡尘俗事,曾经的喜怒哀乐、荣辱兴衰,磨灭不了父母对儿女深深的关爱和眷恋,流不走的是儿女对父母的感恩报答。羊有跪乳之情,鸦有反哺之义,祝福古稀之年的父亲、母亲安度晚年、健康长寿。

二零一四年十二月于西安西北大学


作者:


弓虎军

男,汉族,1971出生,吴堡县宋家川镇杏子塔村人,博士后、西北大学地质系副教授。主要从事石油天然气勘探开发、第四纪古环境与古气候研究与教学工作。22世。


中华弓氏网--弘扬弓氏文化,传承先祖精神;寻根联谊互助,激励子孙奋发!


分享按钮>>【弓氏文化古迹】永远的记忆——记我们的父亲、母亲
>>【弓氏文化古迹】永远的心痛——弓彦平追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