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时站错队的侯龙恩家族

    中华侯氏网 2010年12月16日 中华侯氏网


    北周(556—581)太祖宇文泰在西魏任丞相时,曾经建立左右十二军,隶属相府主管;556年宇文泰死后,这些军队接受晋公宇文护的指挥,只要是征战发兵,非得要宇文护签字不可。宇文护的府第屯驻卫兵超过宫廷,他的儿子和他的部下都是些贪婪、残暴、横行霸道的人,士大夫和民众都深受其害。周武帝对此尽量容忍不露声色,从来也不暗中加以干预,他那深沉的程度让人们难以知道他思想内涵的深浅。
  史料介绍了宇文邕,接着谈到了宇文护。宇文护大概想夺权,他问曾经给梁元帝萧绎预测过天象的神算庾季才(时任稍伯大夫。根据元人胡三省先生认为是: 周官“稍人”,主为县师令都鄙丘甸之政。唐宪宗时代的杜佑认为:“后周地官之属,有每方稍伯,中大夫…… 庾季才 明於天文,故护问之。”笔者认为就是周王朝六官中“地官”之一的天文学家)说:“近期天象如何?” 庾季才小心地回答说:“我得到过您深厚的大恩,岂敢知无不言?刚才上台星(《晋书•天文志上》:“三台六星,两两而居……西近文昌二星曰上台”)有变化,晋公您应该把政权交给天子,回家养老。这样才能长寿颐养天年,享受周公姬旦、召公姬奭的美名,子孙也能长久地担任国家重臣。不然,其它的变化我就再也没有办法知道了。”
  庾季才劝宇文护迅速归政,让宇文护深思回味了很久,最后他装模作样地说:“我本来的志向就是想归政,但我的辞呈没有得到批准。你庾公既然身为皇帝的地官,可以按照朝廷的惯例说你应该说的话,不须要麻烦你再向我说明了。”
  也就是说,宇文护口是心非,但又怕像庾季才这样的官员经常见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或者说他不愿听到庾季才劝他归政的声音),所以从此以后他们就疏远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宇文护终于被宇文邕兄弟杀了:
  卫公直,帝之母弟也,深昵于护。及沌口之败,坐免官,由是怨护,劝帝诛之,冀得其位。帝乃密与直及右宫伯中大夫宇文神举、内史下大夫太原王轨、右侍上士宇文孝伯谋之。神举,显和之子;孝伯,安化公深之子也。
    帝每于禁中见护,常行家人礼,太后赐护坐,帝立侍于旁。丙辰,护自同州还长安,帝御文安殿见之。因引护入含仁殿谒太后,且谓之曰:“太后春秋高,颇好饮酒,虽屡谏,未蒙垂纳。兄今入朝,愿更启请。”因出怀中《酒诰》授之,曰:“以此谏太后。”护既入,如帝所戒读《酒诰》;未毕,帝以玉珽自后击之,护踣于地。帝令宦者何泉以御刀斫之,泉惶惧,斫不能伤。卫公直匿于户内,跃出,斩之。时神举等皆在外,更无知者(《资治通鉴》太建四年三月)。
  再说卫公宇文直是周武帝的同胞兄弟(根据令狐德棻等人著的《周书》记载,周文帝宇文泰生有十三个儿子。姚夫人生世宗宇文毓,后宫生宋献公宇文震,文元皇后生孝闵帝宇文觉,文宣皇后叱奴氏生高祖宇文邕、卫剌王宇文直,达步干妃生齐炀王宇文宪,王姬生赵僣王宇文招,后宫生谯孝王宇文俭、陈惑王宇文纯、越野王宇文盛、代奰王宇文达、冀康公宇文通、滕闻王宇文逌)。宇文直和宇文护开始的关系非常亲近,后来因援救背叛陈国的华皎,在沌口(武汉市汉阳区长江北岸沌口)打了败仗被免职,由此怨恨操纵这一结果的宇文护。
  宇文直免职回到长安时,劝皇兄宇文邕杀宇文护,并想从中能得到宇文护的职权。已经二十九岁的宇文邕也觉得应该对这位霸道的权臣下手了,他秘密和宇文直、宇文神举(宇文显和的儿子。时任右宫伯中大夫。是皇帝内宫安全保卫的侍卫长)、王轨(任内史下大夫,相当为皇帝管理诏书的中书侍郎)、宇文孝伯(宇文深的儿子。时任右侍上士。负责皇帝寝宫安全的官员)等人进行谋划。
  宇文邕要杀这位堂兄,还有一件事让他耿耿于怀,他每次在宫中见到宇文护时,都只能行兄弟之礼。居然到了皇太后赐宇文护的坐位时,身为皇帝的宇文邕竟然是站立在这位臣子的旁边。
  三月十四日,宇文护从同州(陕西大荔。宇文邕的出生地)回到长安(有可能是接他母亲回来),他亲临文安殿请宇文护到含仁殿参见太后,一路上并且对堂兄说:“母后年纪大了,却很喜欢喝酒,我虽然多次劝她,可是她老人家就是不听。仁兄今天入宫朝见时,希望您能劝说几句。”
  宇文邕说这话时,尽可能地表现出所有的真诚,并从怀里抽出《酒诰》给宇文护说:“用《酒诰》里的经典句来劝我母后(《酒诰》是周文王辅佐周成王三年后有了政绩写的。是中国最早的禁酒令,其中说酒是大乱丧德,亡国的根源。这构成了中国禁酒的主导思想之一。成为后世劝诫酒的典籍)。”
  说话之间,他们走进了太后的内殿,宇文护连忙对太后诵读《酒诰》;还没有等宇文护读完《酒诰》的内容,宇文邕在他的背后用玉笏(大臣上朝用的玉石记事板)猛击过去,宇文护当场昏倒在地。
  面对昏倒的宇文护,宇文邕向太监何泉扔去自己的宝刀,命令他砍死对方,而何泉因恐惧不敢用劲,没有砍出伤口,宇文直躲在门后看了着急,他像山猴飞跃地跳了出来,一刀下去就把宇文护杀了。当时,宇文神举等人都在殿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也就是说,宇文神举等人参与了谋杀,他们在外围护卫,等一切成功后,宇文邕才处理后事:
  帝召宫伯长孙览等,告以护已诛,令收护子柱国谭公会、大将军莒公至、崇业公静、正平公乾嘉及其弟乾基、乾光、乾蔚、乾祖、乾威并柱国北地侯龙恩、龙恩弟大将军万寿、大将军刘勇、中外府司录尹公正、袁杰、膳部下大夫李安等,于殿中杀之。览,稚之孙也。
  初,护既杀赵贵等,诸将多不自安。侯龙恩为护所亲,其从弟开府仪同三司植谓龙恩曰:“主上春秋既富,安危系于数公。若多所诛戮以自立威权,岂唯社稷有累卵之危,恐吾宗亦缘此而败,兄安得知而不言!”龙恩不能从。植又承间言于护曰:“公以骨肉之亲,当社稷之寄,愿推诚王室,拟迹伊、周,则率土幸甚!”护曰:“我誓以身报国,卿岂谓吾有他志邪!”又闻其先与龙恩言,阴忌之,植以忧卒。及护败,龙恩兄弟皆死,高祖以植为忠,特免其子孙(《资治通鉴》太建四年三月)。
  杀了宇文护,让周武帝松了一口气。他召见了以贵族子弟组建的宫廷卫士的大队长(宫伯)长孙览(北魏名将长孙稚的孙子)等人,告诉说宇文护已经被杀,命令拘捕宇文护的儿子宇文会(任柱国、封谭公)、宇文至(任大将军、封莒公)、宇文静(封崇业公)、宇文乾嘉(封正平公),及其弟弟宇文乾基、宇文乾光、宇文乾蔚、宇文乾祖、宇文乾威和元帅(柱国)侯龙恩及其他的弟弟侯万寿(时任大将军)。同时还有大将军刘勇、中外府司录(相当总参谋部的文职少将参谋)尹公正、袁杰、皇宫里的御膳部处长(膳部下大夫)李安等人,在宫殿中将这些宇文护的至亲、死党全部杀了。
  接着史料讲了一个与侯氏兄弟有关的过去:
  
十五年前(557年二月),宇文护杀了赵贵等人,侯龙恩得到宇文护的信任,他的堂弟侯植(为开府仪同三司)对侯龙恩说:“皇帝还年幼,国家的安危全部依靠几位国公(这时的北周的“公”就是“王”)。如果以杀勋臣、名将来树立自己的权威,岂不是让国家社稷像堆放鸡蛋一样危险吗?恐怕我们的侯氏宗族也会因此而衰落,我兄怎能知而不言呢!”
  侯植看问题比较深远,而侯龙恩看到宇文护红运当空,没有听他的话。侯植见堂兄不听自己的劝,只好趁机再对宇文护说:“晋公您以骨肉之亲受托,应当以社稷为重,请您推心置腹地善待王室,以仿效伊尹、周公,那么将是国家的万幸!”
  侯植把自己的诚意都表现在亲和而庄重的陈述中,想让宇文护有一种亲切而真诚的感觉,可是宇文护对侯植反驳道:“我誓死以身报国,你岂能说我有野心!”再加上宇文护听到过前面侯植与侯龙恩说的话,暗中对侯植产生了忌恨,侯植因此忧愤而死。等到宇文护集团毁灭,侯龙恩兄弟都被处死,宇文邕因为侯植的忠诚,特地赦免了他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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