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落大厝神龛的“五台椅”侯文桃

    中华侯氏网 2010年12月17日 侯荣华博客


    三落大厝神龛的“五台椅”上供奉着一尊侯国紫的第五男的神位,他的名字叫做侯文桃,三落大厝人都尊称他为“五叔公”。侯文桃生于1811年,卒与1866年,享年56岁。公传有六男二女,其有六男一女在台开基,一女归住祖家。据老人说,同治丙寅年正月初三日,侯文桃公在女儿格治的陪同下,从台湾挑着白银到祖家参与祭祖时,在台湾海峡遇难。

     三落大厝人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这一天,天刚亮,文桃早早起了床,对着大镜子梳妆打扮了一番,面对着自己的的形象,满意地点点头。多少次往返于祖家,参与祭祖活动,他都圆满完成亲人的重托,把祭祖资金全数交给了祖家,而分文不染,受到了两岸侯氏亲人的称赞。

    “汪汪汪”,拴在大门边的大黑狗不安地狂叫着。大镜子里,好像有一个影子一晃,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文桃以为看花了眼,把镜子擦了一遍,然后摘下镜子对着大门外照了又照,仔细地辨认着每一个可疑点。照了几下,他自言自语了起来:“哎!原来是门外的树在晃动啊!”。

    “汪汪汪”,大黑狗支起了两条前腿,向着丛林拼命地狂叫,使劲地挣扎着,把拴着的铁链拉得吭吭的响。

    这下,文桃警觉了起来,迅速跑进卧室,掀开蚊帐,提了提那条旧棉被,认真检查着所有的行李包,觉得安然无恙,才又跑到大门口,然后仔细观察着丛林。只见风吹着丛林轻轻地摇,一群鸟儿飞过了丛林,向着海的那边飞去,那儿只传来风打着小树啪啪的声音,再也看不出异常的动静。侯文桃低下了身子,抚摸着大黑狗说:“黑鼻,你看到了什么?”

    大黑狗又是摇头又是晃尾,把头抵着主人的脚,闻了又闻,亲了又亲,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喫喫叫。

    这时候,长男侯章凿带着兄弟们也跑到了门口,来到这片丛林,向着还在摇晃的一棵小树包抄了过去,这儿依然静悄悄,没有发现可疑迹象,大家才又重新来到大门边,立在了父亲的身边。

    妻子挪着三寸金莲,手里抓着扫把,忿忿地说:“这年代啊!也过乱的,到处闹海贼,堂兄弟文瑞、文样就是回祖家时在海上遭遇海贼,被抢走银子,兄弟俩双双遇难。”

    听这么一说,六男二女都围了过来。章凿拉着父亲说:“阿爸,我和你一起回祖家,路上好有个照应。”

    “我去!……”

    “我去!……”

    章凿刚说完,兄弟们都争先恐后嚷嚷了起来。

    “都别争了,再多的人陪着去,目标更大,更不安全。”文桃盯着床上的行李,指着说,“你们把我那几件最破烂的衣服扎在那个包包外面。记住,里头紧,外头松。”

    次女侯格治挤到了前头,央求着:“阿爸,我陪你一起前往祖家,路上好有个照应。”

    文桃上下打量着格治,点点头:“女孩子陪着,就像探家一样,更不会引起生人的怀疑。”

    格治又是蹦又是跳,一会儿对着姐姐草治眨眨眼,一会儿向着六个兄弟炫耀着:“嗯!还是阿爸知我心。”

    乘船了,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这头有讲古的,那头有低吟着南音的,偶尔,还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和伴着母亲哼着的催眠曲:“英英眠,伺伺睏,食饱等奶浚;英英眠,伺伺睏,一眠大一寸。”

    慢慢的,格治靠在了阿爸的大腿上,睡着了。

    台湾海峡犹如一匹深蓝色的巨布,拉在了东西两头,大木船就像一片树叶,紧贴在巨布之上,任凭大风摇曳,任凭海浪推搡,随着大风颠簸,跟着海浪起伏,艰难地向西移动。

    蓦然,一个船工摸样的人走进船舱,对着文桃的肩膀拍了一下说:“这位客官,舱外有人找。”

    文桃推醒了格治,使了个眼色,然后贴着格治的耳朵低语了几句,接着把一个美观而又别致的大木箱挪近了格治,再干咳了一声:“格治,这个箱子要看好咯!”

    格治揉揉眼睛,再也不敢贪睡了,她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接着把那个鼓鼓的包挪近了身子,然后向着阿爸点点头说:“阿爸,快去快回。”

    文桃刚刚迈出船舱不久,忽然,舱外就传来了急促的喊声:“不好咯!有人掉到海里咯!有人掉进大海咯!……”

    格治慌了神,心里噗噗地跳,一心只想着阿爸早点回来。当她看到船舱里穿梭的人流,当她要探出头的一霎那,好像有许多眼睛紧盯着她,于是,她双手紧抓着箱子,眼睛还盯着那梱破棉被和破衣服。

    这时,一个船工来到了舱里,对着慌乱的人群喊了一声:“大家别慌,看好自己的行李!”

    这人刚走,又来了一个船工,瞄了格治紧抓住的箱子,冲着格治就说:“小姐,看看是不是你的阿爸?”

    一阵恐惧,格治松开了手,直奔舱外,紧抓住船舷,不住地呼唤着:“阿爸……阿爸……”

    “格治,别管我,快进去!快进去!”

    海面上传来阿爸微弱的声音,格治跪在了甲板上磕着头哀求着:“行行好!大伯大叔,救救我阿爸!救救我阿爸!”

    “格治!别管我!”这是侯文桃从海面上传来最后的一句话。

    当侯文桃被救上船上的时候,一双眼睛还直愣愣看着格治,好像还带着责备。这时候,格治才回过神来,迅速跑进舱里,只见那个精美别致的大木箱已不翼而飞,只有那床破棉被和破衣服还无动于衷的躺在座位底下。

    格治把那床破棉被和破衣服带回了祖家,乡亲们打开一看,一张收据清晰可见,200两银子的祭祖资金分文不少。

    侯文桃公的遗体送到了祖家,三落大厝一片悲哀。祖家的亲人把文桃公的遗体安葬在上仔墩,并为他做了七天七夜的功德,供奉神位于三落大厝的神龛。由于文桃公的子女都在台湾,祖家派侯春令为文桃公的继承人,落户文桃公的长房侯章凿为继子,承接文桃公家族的香火,派房号为“泉兴房”,祭祀时呼“五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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