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文化古迹】甘氏世家的千年古庙

    中华甘氏网 2014年2月19日 甘作成辑录


甘氏世家的千年古庙


    甘氏一族久居金陵,为江南古老的士族大家,其先祖不乏载于史册者,因此很久以来就被称为世家。在中国古代,宗法礼教等级森严,能够被称为世家者是非常有限的。

    “世家”一词最早见于战国时期思想家、教育家孟轲的《孟子•滕文公下》:“仲子,齐之世家也。”有学者认为,世家主要是指世禄之家,后泛指世代贵显的家族或大家;或指《史记》中用以记载王侯家世的一种传记体例,以之记王侯诸国之事,因王侯开国,子孙世代承袭,故称世家。至于后来出现诸多对于“世家”衍生新意的解释与称用,均不在此讨论范围之列。


    综观司马迁《史记》之“三十世家”,无一不享有“不迁之庙”。古代只有帝王、卿大夫之家才享有如此之特权,其规制先见于周代的《礼记•祭法》。在《史记》中被列入世家者,除了帝王、卿大夫之家,还有孔子和陈涉二世家。孔子虽无侯伯之位,也无人为他建立始庙,但孔子去世之后,以其居堂为庙,从春秋末至汉初,祭祀不绝。汉高祖刘邦祭孔子以太牢,百官司更礼敬之,从此香火不绝,孔子之庙也就成了“世代不迁之庙”,故为世家。陈涉同样也是“无侯伯之位”,但也被列入了世家。《史记》索隐按:“胜立数月而死,无后,亦称世家者,以其所遣王侯将相竟灭秦,以其首事也。”汉代“高祖时,为陈涉置守冢三十家砀,至今血食”,陈涉一直享有血食祭祀,其守冢就是他的累世“不迁之庙”。所以,司马迁在《史记》中也将陈涉与王侯并列为世家。依此而论,惟享有“不迁之庙”者,方可称之为世家。然而,金陵甘氏家族先祖却拥有两座千年古庙,这在国内也实属罕见。足见,甘氏被称为世家,由来已久。


    东吴“江表虎臣”甘宁病逝后,孙权为纪其功,将其赐葬于吴都近郊的直渎山下。在甘宁任西陵太守之属地,湖北阳新县富池口则立庙以祀,置有前殿、后殿、两厢及旌孝祠等。在甘宁庙北侧,又建有一座“卷雪楼”。唐玄宗李隆基时,甘宁庙曾奉诏改为“诏勇祠”。宋政和二年,宋徽宗赵佶又册封甘宁为吴王,此后甘宁庙亦称“吴王庙”。苏东坡曾为“吴王庙”题写匾额。到元明时期,有不少的文人墨客写诗、题词赞颂甘宁。元代著名文学家、书法家、史学家揭傒斯(1274─1344),官翰林国史院编修、奎章阁授经郎、翰林侍讲学士。其所撰《昭勇庙卷雪楼记》云:“吴折冲将军、西陵太守宁,既与周瑜、鲁肃、吕蒙、陆逊之徒並立大功,世庙食兴国之东六十里富池之口,龙光山之下。后千余年,宋有天下,录前代忠臣义士,复赐将军爵。一命而公,再命而王,七命而数物备,号其庙曰昭勇,门曰表忠。”“登斯楼也,岂不念曰:以区区之吴而有江表数州之地,仅足以抗蜀、魏,将军一输其忠而庙食百世,况戴天履地,美衣丰食,倓然臣子于今之世者乎?故君子立功立事,必思以显当世而垂无极。”宋代诗人李泳《题甘将军庙卷雪楼》:“卷雪楼前万里江,乱峰卓列森旗枪。上有甘公古祠宇,节制洪流掌风雨。甘公一去逾千年,至今忠义犹凛然。我来再拜揽尘迹,斜阳白鸟横苍烟。”


    一千多年以来,来往于湖北富池口的高宦名贤,无不谒祭“吴王庙”。当地及邻近州县的父老乡亲,特别是江中往来舟船上的官宦、游客,也无不登祠致祭。吴王庙的前殿供奉着甘宁夫妇的神像。古时在甘宁庙旁,还设有酒务所与酒官廨。南宋大文学家陆游曾经乘舟入蜀时,于八月十三日至富池口,特备以壶酒牲豕,谒祭甘宁。祭文曰:“某去国八年,浮家万里,徒慕古人之大节,每遭天下之至穷。登览江山,徘徊祠宇,九原孰起,孤涕无从。虽薄奠之不丰,冀英魂之来举”。陆游的《入蜀记•卷四》记载:“十三日,至富池昭勇庙,以壶酒牲豕谒昭毅武惠遗爱灵显王神。神,是大帝时折冲将军甘兴霸也。兴霸赏为西陵太守,领阳新、下雉二县,故庙食于此。开宝中既平江南,增江陵神祠封爵,始封褒国公。宣和中,进封为王…。”陆游还记载,岳飞任湖北京西路宣撫使时,曾“大葺祠宇,江上神祠,皆不及也。”“往昭勇祠祭祀者,夜以继日。”位于湖北富池的甘宁古庙,受崇敬之高,享祭祀之盛,莫过于宋。


    宋得天下后,追寻前代忠臣义士,对甘宁丰典厚礼。开宝五年(972),宋太祖赵匡胤赐甘宁为褒国公;元丰五年(1082)神宗皇帝赐甘宁为褒国武吴公;政和二年(1112),徽宗皇帝以吴王庙命昭勇祠;宣和五年(1123),徽宗皇帝又赐甘宁为武惠王;建炎二年(1128),高宗皇帝又赐甘宁武惠昭毅王;建炎四年(1130),高宗皇帝又赐甘宁昭毅武惠吴显王;绍兴二十一年(1151),高宗皇帝再赐甘宁昭毅武惠遗爱灵显王。到了清代,吴王庙已建设得十分宏大壮观。直至如今,每年农历的三月初三,人们在甘宁神祠殿堂前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其盛况不减。现在的吴王庙,则由悟灯等僧人驻守管理。


    1985年,富池镇政府在富池镇西南,又新建了一座甘宁公园。甘宁公园位于当地大岭山的谷地,东西南三面环山,在北面的谷口处,一座高大的仿古牌坊为该园大门。牌坊上刻有“甘宁公园”四个金字。进入园门约百米处,有一方“双龙腾跃”大水池,池中巨龙栩栩如生,上身挺立,跃跃欲试。再前行约百米处,屹立着高达五米的甘宁塑像,英姿威武,令人肃然起敬。距离塑像不远处,也有一座规模略小的甘宁庙。拾级而上,便进得庙堂,庙中供奉有甘宁神像且香火亦盛。此庙也有僧人为之守望香火。庙前是一片开阔地,建有一仿古戏台。每年三月初三,此处将聚以上万之众,隆重的祭祀活动,精彩的民间演出,世传的民俗游艺等等,尽展国运盛世下的吉庆与怀古之壮观。人们从吴王古庙中将甘宁夫妇的神像抬出,一路鞭炮锣鼓,经“甘宁路”到达这里,众人谓以让前世之古贤,尽览富池山川之变,民生富庶之乐。长久以来,如此盛况不衰,并逐渐形成为当地的一种民俗文化传统。整个甘宁公园面积500余亩,其中森林面积420余亩,气势恢弘,蔚为大观。


    甘宁的后裔自两晋、隋唐以来,代有官声。其曾孙甘卓颇具先祖遗风,文武兼备。甘卓于永兴元年,赐爵都亭侯。永嘉元年,授前锋都督、扬威将军、历阳内史。永嘉五年,进爵南乡侯,拜豫章太守。建兴三年,迁湘州刺史,将军如故,复进爵于湖侯。太兴三年,以湘州刺史诏迁安南大将军、梁州刺史,督沔北诸军事。永昌元年,诏迁镇南大将军、侍中、都督荆梁二州诸军事、荆州牧,梁州刺史如故。


    甘卓所授“侍中”之衔,汉代为上起列侯、下至郎中的加官。加此官者可出入宫廷,担任皇帝侍从。曹魏时期,掌权的中书监、令刘放、孙资甚至可以决定三公任免。晋朝的中书监荀勖也曾参与司徒任命,当时他也加衔侍中。晋朝泰始二年(266)诏曰:“古者百官,官箴王阙。然保氏特以谏诤为职,今之侍中、常侍实处此位。择其能正色弼违匡救不逮者,以兼此选。”晋朝建立以来,侍中的地位和作用日益重要,不仅开始成为三公、执政的加衔,而且直接参与朝政。晋朝太宁三年(325),追赠甘卓骠骑将军,谥曰敬。(按:谥法解第五十四:维周公旦、太公望,开嗣王业,建功于牧之野,终将葬,乃制谥。遂叙谥法。谥者,行之跡也。号者,功之表也。车服者,位之章也。是以大行受大名,细行受细名,行出于己,名生于人。)


   至今在江西芦溪,仍保存有甘卓古庙以及“甘卓垒”等历史遗址。江西萍乡芦溪县城北郊有一圣冈山,东与老鸦山相邻。晋永嘉六年(312),豫章太守甘卓率兵十万向湖南进军,曾驻扎在芦溪圣冈山,在此共筑有五垒驻军护民,史称“甘卓垒”。甘卓在当地驻军三载,秋毫不犯,芦溪民众感其功德而立祠,即甘卓庙。这就是甘氏家族先祖继甘宁庙之后的第二座千年古庙。


    在中国古代,官吏有厚德遗爱者,一般都在其去世后为之立祠。《汉书》有云:文翁终于蜀,吏民为立祠堂,岁时祭祀不绝。朱邑先为桐乡令,后入为大司农,临死,嘱其子曰:“必葬我桐乡。子孙念我,不如桐乡民。”其子遵遗令,葬之于桐,桐人果为立祠,岁时祭享不绝。朱邑者,字仲卿,庐江县西舒城人。年轻时是舒城桐乡的农民,为人廉洁公正,待人宽容,抚恤老人和孤寡无依之人,深得当地吏民的敬爱。后擢为大司农。朱邑死后,他的儿子把他葬在桐乡城西,当地百姓果然一起为他立墓修祠堂,年年在祠堂祭拜他。据《后汉书》记载:周嘉为零陵守,卒,吏民颂其遗爱,为立祠焉;王涣为洛阳令,卒,民立祠于安阳亭西,每祀辄弦歌之;许荆为桂阳守,卒,桂阳人为立庙树碑;祭彤在辽东,有恩信,既没,吏民为立祠。此皆死后为其立祠者。


    然而,古代也有立生祠的先例。据《史记》记载:栾布为燕相,燕、齐之间皆为立社,号曰栾公社。石庆为齐相,齐人为立石相同。此生祠之始也。《后汉书》亦有类似记载:任延为九真太守,九真吏民生为立祠。王堂为巴郡太守,韦义为广都长,吏民皆为立生庙。又李宪即诛,余党犹据守,光武欲讨之,庐江人陈众为从事,乘单车,驾白马,往喻降之,乃共为立生祠,号曰白马从事。《唐书》称:狄仁杰贬彭泽令,邑人为立生祠。迁魏州,州人又为立祠;吕諲治荆州,有惠爱,荆人构生祠。諲没,人又以钱十万,徙祠于府西。《宋史》亦称:李穀入相,淮阳民数千诣阙,请立生祠。位于江西芦溪所立的甘卓庙,即为其生祠。


   甘卓庙自东晋始建以来,直到唐宋时的七百余年间而不曾圮废。北宋仁宗嘉祐七年(1062)夏六月,萍乡进士袁及撰《萍乡圣冈庙记》云:“袁州之西,邑曰萍乡。邑之聚,曰芦溪。上有众山迤逦,望之苍翠崛起,瞰临官道者,曰圣冈焉。冈上有祠,即晋甘将军遗像也。将军字季思,名卓,丹阳人。世仕吴,以显贵闻。”“方其守豫章,泊湖湘也。威略著闻,绥抚有术,政尚简惠。且袁为豫章支郡,于湖、湘为邻疆,是以数百里之薰蒸善化,使当时之民咏叹之不足,又祠以尊之耳。后岁时享祀,是祈是报。下逮唐宋,凡七百年而无圮废者,民赖其惠可知矣。”“皇祐三年(辛卯,1051),居民何彬等率钱三十万,一新其宇。门庑堂序,丹漆彩贲,大抵隆壮。予知夫亘百世之下,奉牢醴于将军,无有穷己也。”于是,袁及在《萍乡圣岗庙记》中感慨道:“噫嘻!汉栾布为燕相,燕齐间皆为立社,是名栾公社。朱邑先为桐乡吏,属其子必葬于此,谓后世子孙奉尝我,不如桐乡民。予不知今燕齐与舒之桐乡,复能祠栾、朱二公,不绝如甘将军者乎?抑亦可见,德之厚薄耳。及里人也,既讬庇于神之灵,又喜远近之俗,信嚮如此。”


   南宋绍兴二十七年(1157)进士,临江新余人谢谔(字昌国),于绍熙二年(1191)四月,撰有《重修圣岗庙记》,曰:“东晋镇南大将军、侍中、都督荆梁二州诸军事、荆州牧、梁州刺史、赠骠骑将军、于湖侯甘敬翁,有庙宇袁州萍乡县芦溪镇,地名圣岗。惟公事载于史,而其灵应也。”据其《重修圣岗庙记》记载:“嘉佑七年(1062)进士袁及有庙记。元佑三年(1088)冬,贺州教授胡遵道有楼记。绍圣二年(1095)三月,知萍乡县事巴觉有殿记。史所载,虽英风义概,功在当时,记所详。灵感殊应,福及后世。镇有黄氏,宗绪绵远,钦信惟旧。元佑(1086-1093)、绍圣(1094-1098)间,名克明者,建三殿,建水陆楼;名鉴者,建正殿,建西殿,鉴乃克明之子;隆兴二年(1164),鉴之孙进士名庶者,又率乡里建正殿,建寢殿,建祖考殿。栋宇峻整,像貌尊贵,器皿端洁,香火丛凑,由建庙以来于斯为盛。”


   谢谔在其《庙记》中,还描述了甘卓庙极受当地士民崇祀,近乎以神:“邦人病者祈而痊,忧者祈而喜,危者祈而安,险者祈而平,旱者祈而泽,潦者祈而霁,盗者祈而戢,竞者祈而息。信乎其福,有可必而人用宁一也。”谢谔认为,甘卓庙之所以千百年来香火旺盛的原因是:“谔闻名者,籞大灾,捍大患,于法当祀。又曰:盛德必百世祀。盖籞灾捍患为一时之功,而德非贤之可久者莫能洪。惟敬公虽则籞灾捍患,功不可掩,而奉尝之所,以其德之布福于人者,如日月之久照,四时之久成。穰穰简简,家至户到,是将无穷无尽也。”


   清代诗人欧阳涵曾作《圣冈山怀古》,诗曰:“云开山色横苍苍,下瞰芦溪官道旁。芦溪吾邑一小聚,千年遗迹崇圣冈。昔晋元帝渡江日,前锋都督军威扬。”“领兵西从吾邑过,坚筑五垒捍兹乡。燕齐众立栾公社,江汉人栽召伯棠。保厘功高去思切,惆怅麾节移湖湘。是时王马共天下,抗旌犯顺逆臣狂。杀诸贼奴取金印,卷甲电赴气激昂。”“嗟哉忠亮如湖侯,精神耿耿悬旂常。先前桓文未获济,死后周戴同争光。英风义概不磨灭,至今灵爽凭一方。我瞻庙貌焕彩贲,风雨阴森神絃张。欲录断碣剔苔藓,但识古钟摩雪霜(土人于庙旁掘得古钟一,上镌至元二十五年欧阳尚升铸献字)。山头鸦鸣秋日暮,振衣独立天苍茫。”


   根据《张学良遗稿》(幽禁期间自述、日记和信函)记载:民国1937年“11月30日:绛园左邻有一位黄道腴先生(清末秀才,曾任中山大学教授),为一大学大学教授,往拜访,谈甚洽。黄先生告余甘卓垒故址,下午同刘、许等去芦溪镇(距萍约五十里)谒甘卓庙,登甘卓垒。”可见甘卓古庙,世所祭祀之旺,然能与其先祖甘宁古庙同辉并存至今。


   甘卓古庙经历代不断修建,保存至今相当完好。现在重修的甘卓庙曰“圣冈建勋寺”。庙宇的新大殿,依山势建于高台之上,翼展双檐、拱架雄硕,肃穆庄严、气势不凡。前殿供奉新塑的甘卓金身持剑坐像,高大神武,金光四射。神像前香案两侧,各置仿古龙纹鼎一尊。笔者前往拜谒时,先祖甘卓神像正待隆重开光,其神像面部尚以红绸覆盖。后殿则供奉有三尊菩萨神像。


   在其新大殿之东,即为甘卓庙大殿旧址。其大殿依然雄伟壮观,殿内正中高台之上,为一尊神武高大的甘卓持剑彩绘坐像,坐北面南。高台之下设有香案,置放着各种供品,其中有一尊古装金身小像,不知为何人物。香案两侧有立体彩绘盘龙巨柱,龙头高昂,如腾云驾雾。殿内两侧的神龛中,还塑有众位神像陪祀。大殿之外雄卧一对石狮,瞻目厉视。殿前雕栏玉阶之下,是一开阔平台。平台正前边缘的雕栏两端,也各有一尊石狮,通体褐色,古朴威猛。再沿其平台两侧的石级而下,回首可见高台墙壁之上,左右均镶嵌着两块硕大的石碑,碑文分别是王林先生所撰的《甘卓将军殿碑》和姚茂初先生所撰的《圣冈寺记》。再往前不远处,有一座古色古香的三门式石牌坊,额曰“圣冈古寺”。牌坊石柱有联云:“圣冈古寺千秋业,惊世豪客传功德”。


   芦溪姚茂初先生于近年所撰《圣冈寺记》:“芦溪圣冈山,有殿阁弘恢其上,曰圣冈寺。惜乎废弛有年矣。此处垅亩逦迤,渺若细鳞,岺岵罗列,浮如青萍。领吴头而楚尾,倚罗宵而趋彭蠡;玉峰独秀其侧,袁水潋滟其背;车贯沪昆而动风雷,市近伽蓝而增光景。若夫阳春富丽,物候一新,淡烟柔条,紫陌红尘;而或朗秋高爽,玉宇澄明,霜林尽染,鸟雀争鸣。临此境也,盘桓逡巡,或聆佛道精义,或追先贤德馨。远尘嚣,净心灵,悟人生之真谛,乐天命之从容。取法自然,返璞归真,是以乡人瞻望者甚众。苟拔崇楼于颓圮,辟胜地于荒隅,复其旧观,固所愿也。王林先生乃中华异士也,桑梓之情,常存拳拳,乃于一九九七年秋,携巨资重修圣冈寺。今神殿岿然,金碧辉煌,雕栏玉砌,虎踞龙盘,庙貌雄毅,文谨武扬,人功造化,相得益彰。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故山以寺而名,寺以仙而昭,仙以众之所望而传之者矣。工程既竣,予感于尧天舜日,怀抱若舒,乃作文以记之。千秋而后,当思先生之功德也。”


    在金陵小丹阳的甘卓故乡,曾建有于湖敬侯祠。《甘福行述》记载:“又以族众蕃庶,散居四方者甚夥,虽各立支祠,而宗祠未设,非所以敦报本追远,合族敬宗之意。嘉庆丁丑,捐千金,为族人倡于敬侯墓侧建专祠以祀。戊寅,祠落成。祭仪、祭器悉如制。钱塘吴榖人先生为文以记之,竝于祠之东。建节孝祠以祀族之孝子、节妇。西设义塾,延师以课族弟子之贫寒者。仿前明王氏例,作《宗规》一卷,刊列祠庑,俾知则法”。


    嘉庆二十三年戊寅(1818)正月,金陵小丹阳的“于湖敬侯祠”建成。赐进士出身、诰授朝议大夫、国子监祭酒钱塘吴锡麟撰《晋于湖敬侯祠堂记》;赐进士出身、诰授中宪大夫、鸿胪寺少卿、前日讲官翰林院侍读学士德清蔡之定书堂记。《晋于湖敬侯祠堂记》云:“盖自疑消投杼,秦旌上相之田(指甘茂)。威振扬铃,吴表将军之树(指甘宁)。甘氏之兴,其来远矣。顾或则地寒息壤丰碑无片石之存,或则庙集神鸦落日下行人之拜。此非功德有异而其兴替若殊者。良以俎豆之绵,赖因缘于香火。”


    《晋于湖敬侯祠堂记》又云:“余尝闻袁州萍乡之东,宁国南陵之北,唯侯祠宇焕整,庙貌巍峨。泽之所贻,礼固无替。而况魂魄之恋,尤在故乡,孝享之虔,自其孙子。本敬恭于桑梓,合瞻拜于云礽,固宜丹雘聿新,宓芬有告也已。祠经始于嘉庆丁丑十月,落成于戊寅正月。其裔孙(甘)福,将刊乐石,以阐幽光。余愧无曾巩之词,勉为徐孺之记,所愿神歆来格,尸祝不祧,树表粉榆永并。栾公而立社冈,绵子姓更无安石之争墩云尔。”


    据甘氏年长者回忆,小丹阳的于湖敬侯祠,祠堂正门的翼墙从门的两边向外延伸,正门就坐落在两边翼墙的中间,如同一张太师椅,庄重而沉稳。祠堂大门额书“于湖敬侯祠”五个苍劲大字。祠堂为两进式,地面以砖石铺平。两进之间是一个硕大的庭院,长宽数十米。从大门向里望去,祠堂内显得非常森严。甘家族众祭祀祖先之后,可在此大院集体用餐。前厅采用抬梁式构架,梁架构件雕刻精致。厅内有多根木柱,以石为柱础,木柱上有抱柱联。厅的两侧设有厢房。后堂为一座宫殿式大殿,比前厅高大许多,约有三层楼高,同样采用抬梁式结构。后堂是整个祠堂的重点,中间设有梯形神座,供奉着甘氏历代祖先的牌位。神座前是一张特大供案,摆放着祭祀物品。祠堂的整个建筑庄重古朴,雕梁画栋,工艺精湛。于湖敬侯祠堂建成之后,甘氏家族每岁必合族祭祀于此。


    金陵甘氏家族拥有三国时期的甘宁庙,以及东晋时期的甘卓庙,其先祖的这两座古庙历经沧桑,至今仍保存完好,并受到历代士民崇祀。尤其是围绕甘氏古庙而流传千百年的相关碑刻、庙记、楼记、诗文等,又多为历代名人雅士之佳作,则更显珍贵,也为这些历史文化遗存,增添了许多人文色彩。

     张学良日记载:“11月30日绛园左邻有一位黄先生,为一大学教授,往拜访,谈甚洽。黄先生告余甘卓垒故址,下午同刘(笔者按:即监管的特务队长刘乙光)、许(笔者按:即特务副队长许建业)等去芦溪镇(距萍约五十里),谒甘卓庙,登甘卓垒。”黄于1930年任厦门大学史学系副教授,1932年受聘于广州中山大学文学院任史学系教授,后因被认为“激进”、“亲共”,他辞职返回故里。新中国成立后曾任萍乡县副县长。当时黄的家紧挨绛园。张学良喜好历史,与黄谈古论今,探讨明史,这无疑是蛰居萍乡的寂寞生活中的一种慰籍,认为“谈甚洽”。张学良登临的芦溪镇甘卓垒,系晋代任豫章太守的甘卓领兵驻扎的圣冈山,永嘉六年(312年)甘卓率兵十万向湖南水陆推进,曾在此共筑五垒,以作进战退守之处,人称“甘卓垒”。甘卓领兵在芦溪前后三年,民怀其惠,立庙祀之,称圣冈庙,甘卓庙即此庙。张学良毕竟是行伍出身,对古代军人的壮举心向往之,因而前往凭吊甘卓遗踪,亦可排遣远离戎马生活的郁愤情绪。

     甘卓,西晋永嘉五年(311年)任豫章太守时,奉命前去镇压湘州巴蜀流民起事,驻兵萍乡芦溪,筑垒五所,人称“甘卓垒”,芦溪立有甘卓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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