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氏祖孙三代与三星堆文化
- 中华燕氏网 2009-5-13 21:46:08 燕飞简摘
生于清咸丰三年(公元1853年)的燕道诚,本是位有功名的读书人。37岁时,还到外地出任了一任县知事。不知是什么原因,40岁就赋闲回家了。田里的农活,由长子燕青宝经管、自己则时常进城,与官吏乡绅交往应酬。
1929年早春的一个下午,燕青宝在住房旁的林盘里,挖‘龙窝”,要车水淹菜田时,发现一坑玉石器。燕道诚从城里回来,燕青宝向父亲禀报了此事。第二天,燕道诚率领全家大小,把坑中的玉石器取出来,拿到房中清点。共有璧、璋、钏、珠.刀、斧及玉料共几百件。坑底,有一个用石板盖着的小石槽,里面装着五个玉琮(今天,陈列在故宫里的,就是其中之一),而这个石槽,至今还在燕家。
燕道诚知道这是一批古物,但家里有吃有穿,也没有想到拿去变卖。倒是一些朋友,到乡下他家做客时,他会拿出来,让大家鉴赏清玩。若有至交索要,他也馈赠过几件。据他的子孙们所讲,他们家从没有卖过一件坑里的东西。而据有关资料记载,也仅有1935年成都金石家龚熙台曾从燕道诚手中购得四件玉器一事。目前那些小册上所写什么“偷宝”、”盗宝”、“抢宝”、“藏宝”的故事,全是瞎编乱造的。
但是,燕家发现很多“古董”的消息,仍然不胫而走。 1931年春天,有人把从燕家得到的玉器,交给当地福音堂牧师董笃宜(V.H. DONNITHORNE)观赏。这位英国剑桥大学毕业的洋牧师认为很有科学价值,应及时保存下来,避免遗失。但他觉得自已是个外国人,去搜集这些东西,很不妥当。于是,就去找驻防本地的旅长陶凯。
事也凑巧,这位陶旅长,正是燕道诚的学生。一年前,当团长时,还兼过广汉的县知事。陶凯对牧师的热心,十分赞许、决定亲自去找自己的老师,争取多带几件,请牧师再看看。几天以后,陶凯带了五件玉石器,交给牧师。并对他说,燕老师不愿出卖,只是借出来供研究用。董笃宜牧师拿着这五件玉石器,赶到成都,找到华西大学地质专家戴谦和教授请教。戴教授认为这是上古遗物,很有研究价值。
董牧师把华西大学的意见,告诉了陶凯。陶凯请来燕道诚,与牧帅见面。当得知华西大学博物馆希望能收藏这些玉石器时,就把原来借出的几件送给了陶凯,由陶凯转赠给博物馆。自己又拿出一个大石壁 和一把玉刀,交给牧师,请牧师一并送给华西大学。后来,燕道诚还给华西大学博物馆(即四川省博物馆的前身),赠送过玉石器。为了弄清情况,陶凯还约请董牧师、戴谦和等,一起到现场考察、摄影。
1933年秋,这批古玉石器,引起了在华大博物馆工作的美籍教师葛维汉和林名均先生的注意。葛维汉就致函董笃宜,希望能找到更多的器物。经过几次的通信,葛维汉来到广汉,与当时的县长罗乃燔协商。罗县长十分支持。当即决定,禁止私人发掘(那时,当地农民在遗址上四处乱挖〕,并以县政府的名义,向四川省教育厅申办发掘执照。由罗县长亲自主持全部发掘事项。发掘方法,则聘请葛维汉负责。1934年3月15日,葛维汉和林名均一行四人,来到广汉,受到了罗县长、董笃宜和燕道诚老先生的热情款待。为保证他们的安全,还通过陶旅长派来80名士兵作警卫。同时,县政府也派人参加发掘工作。
第一次发掘,是在离燕家院子西北面不远的地力。他们挖了一条长40英尺,宽5英尺的小沟,先发现许多破碎的陶片及其他手工艺品。玉石器是在沟底发现的,有近百件石璧残块、石刀、玉刀、15件绿松石、绿石和玉珠,以及80余件薄的方形或长方形的小玉片等等。以后,又挖了三个坑,也发现了不少的玉石器和陶片。这次总共发掘出有价值的文物600余件。经罗县长等地方政要过目后,罗县长表示:”这些器物,很有科学价值,请把它们全部送给华西大学博物馆。”
从此,偶然的发现变成了有目的的寻觅。燕家也和此事结下了不解之缘。燕道诚于1943年冬月初三逝世,享年90岁。他的儿子燕青宝以及孙辈燕开风、燕开正等,都成了考古界访问的对象。冯汉骥、童恩正、王家佑以及县上从事文物管理的,不仅常常出入他们的家中,有的还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经过他们的劝说动员,1956年,燕家把自己一直埋藏在田埂里的最有价值的玉琮、玉瑗、玉钏、玉磬等珍贵文物,全部献给国家。
燕家三代,对三星堆文化的发现,应该说是有功的,但是.他们似乎又没有得到应有的敬重。据说,时至今日,他们一家几十口人,还设有到三星堆博物馆去参观过。当我向他们询问原因时,燕道诚的孙子燕开正忿忿地说:“我们不是花不起几十元的门票钱,是因为想到要我们花钱去看我们自己捐献的东西时,心头就不痛快。”
我认为这真的是一个疏忽。无论是学者,还是目不识丁的农夫,只要有贡献,都应该得到尊重。当专家学者因研究这些器物得到荣誉时,当因这些器物的展览得到效益时,一定不要忘记这些最早的发现者和曾经支持过这一事业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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