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的足迹--燕士显在北大荒宝泉岭
- 中华燕氏网 2009-7-31 23:29:01 摘自北大荒网
十万官兵下大荒 转换阵地把地争
立下思国为民志 荒原史话铸新章
五十春秋苦奋争 荒原溃退变粮田
岁月换来千重浪 稻穗金豆满国苍
群群大厦插云霄 马架窝棚忆中留
儿女踏出通天路 怎忘昔日无道径
牛马猪羊圈满栏 野兽难找乐天堂
峥嵘岁月今变翁 青春献民尽瘁躬
牢记前人肯登攀 明天更比今日好
记得1958年3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军校学员,结束了四年军事学业,毕业待分配时,正直党中央在成都召开了《关于发展军垦农场意见》会议,解决战后军队复员就业和促进农业发展问题,官兵们很理解党中央的战略转移是无比正确的,体谅那时国家急需粮食的困难,战争结束了,当兵的也随着国家的需要大批复员。于是十万官从祖国的四面八方潮水搬的北上亘古荒原北大荒。
第二军校400余名教职员工,与1958年4月7日从重庆启程,翻越秦岭、穿过华北平原,历时9天,于4月16日与十万官兵汇流北大荒腹地宝泉岭农场,宝泉,多么亲切美妙而又赋有神话般的美名啊,当兵的各个被宝泉的美名而陶醉了,身背沉甸甸的行装,沿着一条小径急奔第二故乡宝泉岭。
啊,宝泉到了,她那神话般的美名并未虚传,是上天赏赐的地方,站在高岭上远眺四方,岭南、岭北、岭东、岭西,辽阔的旷野美丽富饶,东西长岭简直象条活龙,起伏静卧千米,龙头龙尾赋有强劲生命力的两条大河闪闪有神,似展厅龙般的又把宝泉大地紧紧搂在怀中,胜似银带飘飘蜿蜒南去,山脚下黑鱼池月牙泡的泉水叮叮咚咚,滋润着宝泉大地。
这就是我转换的新阵地,是我披荆斩棘挥戈自然的战场,煞下心,扎下根持久搏斗,趁年轻把青春留在这里,这比什么都有意义。
宝泉岭处于北大荒腹地,虽有优美的地理水系自然条件,但茫茫荒野、冰封、烟炮等恶劣条件,给人一种压抑和心凉的感觉,改造千里荒原的重任就落在我们这些转业官兵的头上:
已是阳春四月天 雪花飞舞难睁眼
千里旷野白茫茫 冰封五尺比钢坚
百里无人无炊烟 片片树林误为村
树冠塔头戴白帽 胜过南国白花圆
茫茫雪海无路径 丈高雪岭道道拦
拔雪钻洞五十里 艰难跋涉到宝泉
这是1958年4月16日前往宝泉岭时的感受。
数千名官兵奉命进入宝泉岭,给农场带来一片生机,都是一群20来岁无牵无挂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农场一时难以安置,场院、凉棚、畜舍都腾出来给人住,人满为患,晚上睡觉时人挨人,躺下来你就别想翻身,更不敢外出大小便,回来位置也没有了,有的同志想出高招,用两根木棍绑起来悬在房梁上作成吊铺,同志们纷纷效仿,于是各房间又多了一层,睡觉的地方自然松多了,战争年代过来的老兵什么苦没吃过,总比睡战壕强多了,能住上这样的房屋已经很荣幸了,理解万岁。
A字型马架子屋更好搭,俩叁一伙、煽草、砍条子一会建一个屋,有的同志风趣的说:“这比战争时期风餐露宿强百倍,不怕飞机轰炸,又有黄金塔吃(玉米面窝头),快来试试安乐窝,北大荒的四月天仍然十分寒冷,白天劳累的汗水湿透了衣服,外衣挂满了白霜,晚上连个温暖的窝都没有,简易的马架子内温度也在零下10度左右,室内满地铺草,身寒也不敢生火,否则火烧连营,安乐窝也没有了,那时的寒流,现在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呼啸寒风卷烟炮 针眼小孔风如刀
马架凉棚难挡寒 被褥衣服全是冰
棉鞋冻在泥土里 镐刨锹挖方能穿
身迎寒风冻掉鼻 背转身子倒着行
汗水哈气白了身 二十郎当成老翁
五月中旬,严冬慢慢退走了,时节一进入夏季,正是官兵们烧清荒、开荒种地的季节,90天无霜期,错过农时一年白忙活,可新的天敌又来了:蚊子、小咬、瞎蠓三班倒轮换干扰生产,它们很有灵感,知道人们改造大自然要破坏它们的家园,因此,谁也不肯退让,进攻是很自然的。真是:
蚊子小咬瞎眼蠓 夏秋时节一窝蜂
早起小咬午间蠓 太阳西下蚊子叮
都想咬口唐僧肉 自煽耳光血满容
血面肿脸妻难认 你是鬼来还是人
一连好几年都是这样的生产环境,官兵们和大自然斗争的苦与战争岁月中的苦,虽然都是苦,但滋味不同,性质也不一样。经过南征北战过来的十万转业官兵有一个信念:“为国为民,素有与死和苦拼搏抗争的精神,无己利人的气势,一切恶魔也就荡然无存”,这就是战胜大自然开垦万顷良田的北大荒精神。
直到1965年环境条件有所改善,住上了“跃进房”(拉哈辩一面坡房),房内设有火炕、锅灶,能吃上热饭,睡上热炕,官兵们已是很知足了。
我在部队时学的是地质勘测、军事理论知识,有一技之长,能驾驶汽车和坦克、还会大地测量,一时间成了农场的香饽饽,白天开汽车接送上下班人员,晚上驾驶拖拉机开荒,经过一段时间锻炼后,我很快被调到农场水利科,从事农田水利测量工作。为综合治理荒原,建设一流的军垦机械化农场,我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
5月的北大荒是烧荒、开荒、播种的季节,为不误农时,我们测绘人员兵分两路,昼夜不停地穿入茫茫荒原,测量绘图,每天要走上百里路,拔山涉水,脚肿得鞋都穿不上,但谁也不叫一声苦,不喊一声累,经过一个多月的奋战,终于完成上级交给的勘测任务。经开荒指挥部批准后,宝泉大地处处燃起冲天大火,照红半边天。
几千年沉睡的大地沸腾了,人欢马叫、机械声轰鸣,几十万亩肥得流油的黑土地被开垦出来,从此,北大荒再也没有沉静,耕耘的生机驱走了荒凉,赶走了寒意,官兵们战天斗地的艰辛汗水撒在宝泉大地上。
水利工作者,为建设一流的军垦农场,成年累月地穿行于宝泉大地的山山水水,沃土良田无不留下水利工作者的深深足迹,真是:
稻秫低垂千重浪 金铃坠枝腰弯下
水库泵站星罗布 提防条条宛梧桐
抗旱排涝奋争水 汗水甘露大地晓
这一切都渗透了水利工作者的一片赤胆忠心,哪一次抗洪没有悲壮的战歌,记得1964年深秋:
瓢泼大雨顺天流 宝泉顿时成汪洋
梧桐洪峰凶如兽 大地处处是喷泉
老幼涉水山上爬 三朝元老迎洪峰
步履颤颤探水势 梧桐大堤决断腰
呼啸洪峰扑宝泉 累瘫孤岛哭陶陶
痛心的场面,只有大地有情啊,是水利工作者的忠心送来了甘露和丰收的希望,在与洪水抗争的岁月里,处处留下了赋有强劲生命力的农田水利设施,不停的滋润着宝泉万物,也给宝泉大地增添了许多美丽景观。
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那一代人随着历史的变迁,都已步入老年,相继辞世,刘延生、宋元明、于冠群等高级工程师,最早长眠于宝泉大地,现依然健在的老工程师有欧阳志中、厥守信、金道林、燕士显等,他们仍能步履颤颤的走路,时刻关注着宝泉岭的变化,也给后人留下美好的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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