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文选——豆腐与舅舅

    中华燕氏网 2010-1-9 15:06:19 燕高旺


        从淮南王刘安为求长生炼丹不成而产出豆腐到现在,豆腐的生日大约也过了2000多个了。刘安是没有炼成不老仙丹,但豆腐是实实在在给他后来的云云众生提供了一道长寿的绝菜,也给了我舅舅一份做了50多年的职业。 
        做豆腐的人很多,能做好豆腐的人不多;卖豆腐的人很多,86岁了还卖豆腐的不多。什么是好豆腐?白如脂,软似棉,拿起放下精神,切片爆炒不烂,生吃豆香,熟吃油香。我舅舅的豆腐比我说的要好的多。我舅舅的身体好吗?不好了,再好也86岁了,他说他的膝关节上的那个盖盖疼,疼的要命,到了大医院也说不清是什么病。我看他走路都咬牙。但每天早晨7点多就可以听到他在那个小村村的叫卖声,与南同蒲铁路线上火车到达平遥古城时拉响的汽笛声组成这里的独有的二重奏。
        不久前我去看他,他见了我就哭,这我不担心他,知道是对我的一种感激的表达,他说“这腿怎么办啊?你妈都走我前面了,为什么不来叫我啊”!这我心里懂得两个妹妹的早早去世在他那颗老了的心里留下的是很深的伤,永远都不会弥合。
        如果现在安慰我舅舅那就错了。因为我们的较量多次了,最管用的是:“那以后不要做豆腐了。”要不伤心的话他永远说不完。何苦折磨他?
        一旦他听到这句我说了无数次的话,就可以把他从不想活了的情绪中拯救出来。“那怎么办?”他说:”孩子们的日子过的紧,一个修房子了,一个买拖拉机了,那里有钱让我买个苹果吃斤猪肉啊!“。意思就是他必须去卖豆腐。当我表示我可以给他苹果和猪肉时,他说你的钱来的容易也不缺可要真的养我我不要。这话很伤我的心,我的钱怎么就来的容易了?不过事实上给的多了确实不要,给些还是很高兴接受的。
        想着我舅伤感的情绪和在他耄耋之年不肯放弃他做豆腐的事实,我的心绪和泪交织到喉咙,多次品味这个味道才知道最多的是一种感激,觉得有眉有眼地看到中华民族的一种精神,86岁的抗争就是为了生存?我觉得他更多的是为了活着就要站稳!
        下午了,是一照夕阳在天上,我的车轮碾着这里黄色的沙石路,这个小小的晋中平原上的小村周围是望不到边的长大麦穗棒子玉米红高粱的熟土地,明天一早这里还有同蒲线上火车到达平遥古城的汽笛声和我舅舅卖豆腐的叫卖声...... 
        见过了舅舅,不会不想到舅舅的妹妹我的妈妈,她去世15个年了,我不敢写她一个字,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写,才能说清楚妈妈的伟大。
        车要上公路了,我还在想着舅舅。其实,舅舅很平凡,妈妈也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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