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中跳崖殉国的军统“七姐妹花”

    中华燕氏网 2014-10-9 20:36:58 九州出版社


    猪吃饱了等人家过年,等不来独立平等   
    军统局的灵魂,是人称“特工王”的戴笠。
戴笠并非全无政治头脑,但大多数时候他是跟着蒋介石的思想运转。蒋要反共,他就想方设法地反共;蒋要和谈,他就把要在重庆“杀毛立功”的特务缴枪拘禁。唯独对于抗日,戴笠的政治思想非常明确。淞沪抗战之前,国民党大员们在南京开会,休会的时候议论纷纷,戴笠很坚定地对其他人说,这次我们一定要打了。国民党元老吴稚晖问他,武器、经济都差得那么远,拿什么打呢?戴笠说:“哀兵必胜,猪吃饱了等人家过年,是等不来独立平等的。”这句话给其他国民党人震动很大,后来成了军统对于抗日的经典见解。
军统在抗战中的表现,是和当时的中国同命运的。据原军统局总务处处长沈醉先生提供,军统局的正式在册人员和学员,在抗日战争中牺牲者就达18000人以上,而抗战结束时全部注册人员为45000余人。其他附属人员牺牲者更众。因为材料的限制,这里大概只能从片面的角度描述一下抗战中的军统吧。沈醉先生本人先担任虹口地区的对日情报收集工作,为日军排挤不能立足,以后,转而带领特工潜伏人员深入浏河、大场,直达前线乃至于日占地区,亲自指挥战场调查工作,为中国炮兵部队指示目标,鉴别战果,铲除汉奸,每日在生死线上徘徊,饮水三餐皆不能为继,但沈先生和其他特工人员皆以苦为乐,丝毫不以危险为念,与前线官兵同进同退,死亡相继,前后达数月之久,沈先生至今感激戴笠能够给他这样的为国效力的机会,认为是在军统最为快乐的日子。要知道那时候沈先生已经是戴笠手下着力培养的四大金刚之一(陈恭澍、赵理君、沈醉、王天木。沈说其实是六大金刚,包括文强和牺牲在上海的吴庚恕),居然舍得放到前线,可见军统在抗战中的投入。
抗战中戴笠从未有过的精力充沛
根据沈先生回忆,当时国民党政府军并非我们一般所认为的一触即溃,特别是抗战前期,基于爱国热忱,他们的确进行了相当艰苦惨烈的抵抗。当时的军队往往是军阀的私人武装,和日军交战是第一次和现代化的对手进行战斗,那种立体的空前的杀伤力是当时国民党官兵简直不能想象的,而他们依然在那样地狱般的拼杀中和日军进行了不屈的格斗,淞沪会战苦苦支撑了三个月,罗店打成了血肉磨坊。
戴笠本人,抗战初起,即是中国军队在淞沪战场的情报枢纽,沈先生回忆那些天戴从来没有过的精力充沛。沈先生的原话是:“他是中国人嘛。”他白天坚持在上海前线,一边忙于组织对日情报战,一边竭力建立军统武装别动队(后来的忠义救国军),协助正规军作战。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每天晚上还亲自坐车从上海到南京,向蒋介石汇报战况和情报分析。那时南京到上海铁路已经不通,汽车也只能灭灯行驶,日军飞机不断轰炸扫射,时时如身临鬼门关,戴却乐此不疲。
他有一个奇怪的休息方法。
戴笠好色是有名的,而他的好色居然能够帮助他保持充沛的精力就很少有人知道了。那时他白天奔忙一天,坐车去南京的时候,必要带上两个女特务和他坐在后排,一左一右,要求要漂亮、风趣、开朗、善于说笑。一路从上海到南京和女特务说笑解闷,有时候给他作按摩,也不用睡觉,顶多靠在女特务身上打个盹。去见了蒋介石,谈话后又一起回上海,一路又是说笑不眠,第二天居然又精力充沛,生龙活虎,也是奇人。更奇的是他居然从这些女特务中挑出一个最出色的叫做叶霞娣,送给了他最亲密的朋友胡宗南做老婆。
每一个牺牲都是不朽的
军统的女特务多半都是青浦等几个训练班招收的青年学生,经过各种训练以后从事从军统文书到暗杀刺杀的各种工作,其中有一些就被派到军事机构,她们往往从事译电、秘书等工作,同时对部队主官进行监视。这些年轻的女特工,也在这场熔炉般酷烈的战争中表现出了中国女性不灭的刚烈和勇气。
1942年,中印缅战区成立后,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原定参战的指挥官陈诚和戴笠不合,因此军统最初没有派遣人员的准备。但陈诚因为卷入和美国方面合谋推翻蒋的一件案子,远征军改为由杜聿明指挥,军统随即派出人员随同远征军出发,其中就有一批星子训练班的女学员,到远征军中担任译电员。因为和美军、英军配合不力,远征军经过苦战,终于失利。孙立人部新38师退往印度,在孙部的七名军统女译电员随同撤退。由于当时日军已经控制了主要交通要道,前进速度很快,远征军撤退中不断遭到日军的袭击,伤亡惨重。当他们退到印缅边境的当坡时,电台突遭日军的伏击。战斗十分短促,因为当时中国士兵已经弹尽力竭。转眼周围的掩护人员全部牺牲,剩下的七名军统女译电员被敌人追到一个山坡上。
看到突围无望,这七名女特工人员砸毁电台,宁死不屈,每人高呼一声“中华民国万岁!”,或拉响手雷,或跳下山崖,没有一个被日军俘虏。七人中只有一个最年轻的姚姓女译电员因手雷没有爆炸而未死,但坠崖后四肢骨折,无力移动。四天后被缅甸亲中国的克钦族游击队发现,终因伤势过重,留下最后的叙述后,也瞑目异国。

  新38师是远征军损失最小的部队,其他部队沿野人山撤退,竟有活活被蚂蚁吃掉的惨剧,连200师师长戴安澜也壮烈战死。但是,即便是损失最小的新38师,其突围竟然也如此惨烈。看来狼牙山五壮士那样的场面,在我们那场八年的血战中,是屡见不鲜的。
这件事,也彻底改变了传统电影中对“军统女特务”形成的成见。当年的4月1日,军统在成立纪念日上,对殉国的七名女译电员进行了隆重的追悼,军统唯一的女少将姜毅英亲致祭词,并在重庆漕丝厂她的办公室窗外,种下了七枝连根的美人蕉,军统人员称为“七姐妹花”。从这些女译电员的毕业照片中可以看到,那时她们似乎还没有换装美式军服,一顶顶苏式大盖型的军帽使她们看起来有点儿像苏联人。我在山东看过一个展览,其中有姚姓女译电员的照片。她是个个子相当高的女孩子(从年龄上看,可能不过20岁),鼻梁很高,短的卷发,应该在当时是很时髦的,笑得灿烂而明亮,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孩子会和如此惨烈的故事拉上关系。从这张照片上,我无法想象这样强烈旺盛的生命和死亡的接吻竟然是那样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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