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市红塔区北城镇解放前中医中药概略

    中华师氏网 2009年9月24日 资料


玉溪市红塔区北城镇解放前中医中药概略
我们玉溪人有句俗话:“晚来的雨,老来的病。”是说人老了,往往疾病缠身,难于治愈,就象晚来的雨要下到夜间,天黑以前很难晴开。我已年逾古稀,对这句话是深有感触的。由于经常看病,又是多服中药,久而久之,使我懂得一点中医中药学,中医中药是我们伟大中华民族的一份珍贵遗产。我虽末置身医道,染指杏林.但在热衷中医中药之余,不禁使我回忆起我的老家——北城镇解放前中医中药之盛况,有的著名医生还是我幼年时的同窗学友,他们的医务道德,使我留下了不能遗忘的印象。置此暮年风烛之时,对此作些回溯追忆,谅必对了解北城医药历史不无裨益,其中错漏之处,敬请知情者给予斧正。 药店星罗棋布 中医沿街可求 我在童稚之时,北城这个小镇,就已经不仅商业繁荣,市场兴旺,中医中药也是十分昌盛的,据我的回忆,北城九条街子每条街子都有中药店,少到一家,多则数家,店中还有座堂医生,可称为药店星罗棋布,中医沿街可求,群众看病就医十分方便。现在,不妨可以具体由下是方彩廷的“天合堂”,再上到鼓楼下有师子谦的“谦记药号”,对面有袁春堃的“楚源堂”,再上有师子诚的“德馨堂”,斜对门是方炳南的小药房,草鞋巷有张利生、张炳生两兄弟开的“利生堂”,再上是方兴斋的“泰安堂”,到鼓楼下有余楚成的“楚安堂”,中街有窦云元的“云元堂”,斜对门是赵少芝的“宏安堂”;东街有窦伯游的“采芝林”,北鼓楼有吴吉天的“吉天堂”,等共计二十多家。这还是仅指开堂设店者,並未包括摆摊设点和卖膏药的。还有专门背包下乡的走方游医,如西街的刘万贤,下街的束景章等。可见当时北城中医事业的盛况!而西医在北城一共只有四家小诊所,西医西药当时尚处于萌芽状态,前来就诊的人数亦少。 注重医德 活人济世 重视医德,是我国中医的优良传统。医德高超,技艺精良者,可称之为良医。要同时具有高尚之医德、医风、才能称之为儒医。是时北城中医先生亦多以儒医为誉。医术不仅勤求古训,研习岐黄,上涉《内经》、《难经》、《伤寒》、《金匮》。下及金元四家,明清温病学派。医术上他们精益求精,医德上则以活人济世为务。故当时许多医药店门上震有“活人济世”,“人登寿域”等匾额,这不纯是装横门面,标榜自己,而却是医生身体力行的箴言,立身处世的根本,故医生又把自己的医务视之为“半积阴功半养生”的职业。我曾亲眼目睹过师子谦医师为诊治危重病人瞑思苦想,仔细查阅医书典籍,当病人转危为安后又见他那种欢慰的神情;也耳闻目睹过师子谦、窦伯游、黄子清等医生对贫困病者少收药费或免收药费,甚致相反馈赠的事例。这充分体现了祖国医学界之传统医德,反映了中国儒医“济世活人”之优良风尚。 自然,借行医敲榨勒索病家,骗人钱财之事也并非没有,但那即被社会视为歪门邪道,给予公众舆论谴责。当时北城的中医工会主席、名医师子谦对此更是深恶痛绝,一经发现,绝不轻易放过,每每严加斥责,並分别给予处分。 术精岐黄 精益求精 中医医德之高尚,不仅表现在对病者的态度,行为方面,更重要的还表现在本身的不断钻研,提高医疗技术,以达到提高医疗效果的目的,故努力钻研岐黄之术,是中医的传统美德,亦是医德之重要内容。解放前北城的中医,虽各立门户,但都不持门户之见,更不容互相排斥,攻讦、诋毁,而是以岐黄之术为准绳,把思想,观点统一在其辩证论治之基础上。相互往来,彼此磋商,遇到疑难之症,更是相互讨论,取其良方而治之,绝不同行相忌。师子谦、窦伯游、赵少芝等几位医生之彼此来往多属相互学习、探讨,从而综合取其长而避其短,最后达到共同提高。 当时北城享有名望的医师有师子谦、窦伯游、赵少芝、黄子清以及张炳生等。其中又以师子谦享有较高名望。师子谦,幼承家训,其父师本芳即知名中医生,擅长内、幼、妇科及外科疮疡,生子必良、必恭、必让三人必恭成年印染病去世,必良、必让承继祖业习医。其父过世后,弟兄两人即悬壶行医,必良以外科见长,必让(子谦)秉性聪颖、笔者幼时曾与之同窗私塾,见其即善辩喜思,既长、博览群书,专攻医学典籍,又得其父严教亲授。研习《内经》、《难经》、《伤寒》、《 金匮》,金元四家论著以及明清以来诸家著述。悬壶行医后, 喜经方、时方、不拘一格,以能起死活人为务,其业精于勤,逐渐声名日噪、医者日增,其医药规模随之日有发展。本县、外县、州、府慕名而来医治者日不暇接。本县富厚之家,官绅贵人,多请诊治,玉溪县历任县长,刘源昌、赵正狱、严中英、郭风翥等亦喜就医于师氏。从而,师子谦更享有盛誉,随之扩大营业。除开设药号外,尚兼营中药配方,药物批发,尚有自制的膏药、丹,(红升丹、白降丹),九(各种密丸、水丸),散(各种散剂),药酒等。就医买药音,络绎不绝。师氏治病,组方严谨,甩药精当,治多有效,每有奇中,患者感其德,常有以软硬匾额相赠以表谢意。其铺面,屋檐上悬挂有十数块之多。其中有“大道生”周润苍之母患邪热之症,师以犀角地黄汤加味治之。其母危症得愈,送匾额鸣谢曰:“饮上池水”,有沈少良患伤寒入少阴之重症,师氏以四逆汤加味治愈其病,沈赠匾额曰“功同再造”。又有治风湿、跌打之药酒,颇受欢迎。其膏药之疗效,曾有“师家膏药拨总毒”之诙谐俗语,实为对其膏药之赞誉。再是窦伯游医师亦享有众望。窦治病审症细致,用药稳健准确,治疗多效,尤善长于儿、妇科。 其父是清代贡生,祖上两代均以行医为业。窦幼时好学,在其父的严教下,读完《内经》、《伤寒》、《金匮》、《温病》等中医古籍著作,于民国初年经省警察厅考取及格中医医生。民国七年在省任过三等军医,随后返里,继承父业行医达四十年,积有许多典型治验。其治病的特点是:治病必求其本,治病以胃气为本,再抓住季节、气候、精神因素的影响,分析综合用药。根据三因、四诊、八纲、八法归纳处理,体观出中医临床上理法方药的治疗规律。 窦氏亦有很好医德。对患者无论贫富,均一视同仁。出诊乡村,遇愚者家境贫困,均不备伕马,不收诊费。平时遇患者贫困,亦常奉送散剂成药,为“普济散”治四时感冒, “平胃散”治消化不良(每小包约重二钱)。 为制止江湖庸愚之士,挂医为名,玩弄骗术骗取百姓钱财。民二十五年,县府指示北城卫生界成立医学分会,内设理事、审核、巡察三个组,窦被选任为第一界会长,凡行医开业者,须申报医药公会审核批准,並订于每年四月十八日举行大会,讨论研究医学医药启事宜。窦氏说,“医理不精明则误病非浅,不遵医德之训则害民非浅。”深受群众好评。 另有赵少兰、黄子清、张炳生等医生亦各有千秋,各扬其长。总之,民国初年直至解放前,北城镇中药举盛风糜全县乃至晋宁、昆阳,人材辈出,堪称玉溪之冠。 一则趣话 也是结语 记得当时北城中医界中传流这么一段趣闻。一个患痣疮的病者,其人久居乡下,世情素味,听信警记江湖游医之一言:“说得着病,方服我的药,”一日痣疮发作;痛不可耐,遂进城求医诊治,但医生满城沿街皆是,究竟请谁看呢?心中从然不定,就寻找人多热闹之处去就诊。结果,医生给他诊了脉,问他什么地方不舒服, 他矢口不答。想医生应该说得出我的病。就说:“先生您家说我害的是什么病?”医生说:“你那里不舒服,说出来我好对症用药,你闭口不谈,医生就不好办了!”本来他患的是痣疮,大雅之堂他认为难以启齿,同时也不知道要怎样表述,又加误信“说得着才服药”的说法。竟至连连摇头仍然重复原话:“您家说我害的什么病?”医生忙于诊病,后面候诊病人又在催促,这位医生仍谦和地对他说:“既然你不愿说你害的病,我就不好为你用药了,那请你去别家看看,另找高明!”这个病人听了,果然拔腿离去又到别家去诊病,到了另一家药铺,医生诊了脉后又问他患什么病?他依然是先前说的那句话。这位医生当然无法,只好依然说你到别处去看看,我治不了你的病。这个病人又离去另寻心中想着说得着他的病的医生。这样换了七、八个医生仍然没看成病,眼看太阳已是偏西,腹中又感到有些饥饿,就在街上吃了两碗酸汤米线, 心中盘算着,再找一个医生看看,要真的说不着病就回家了,明日再到别处去看看。不觉,他走到了一家较为冷落的药铺门前,眼看医生在打点着关铺子了,见有病人来便问道?“是看病的么?” “是的!”这个病人回答。医生替他诊完了脉,看看舌头, 问道; “你那里不好?”这病人又说: “先生,您家说说我害的什么病,说得着我就吃药。今天到北城街来看病,连您家这儿,我看了八家了,可—位先生也看不着我的病,您家说说我的病吧!”医生耐心听先了他的这番话,就开导他说:“病人应该将病告诉医生,医生结合脉舌才会对症用药,您不说什么地方不好,医生又不是神仙,那里会猜得着你的病呢?”此人还是不改口,男医生先说他的病,这位先生今日本来生意就不好,心中早有些怅惘不乐,又打点着关铺吃饭,偏偏又遇着这么个病人,好似前来找岔子,顿时怒恼起来,就开口骂道:“你是屁股疼?”听了这话,病人不认作是骂人,反而认为是看准了病了,连忙说: 医生真高明,真是神医了,谁也看不出我的病来,只有您家一眼就看出我是屁股疼,已经是好几天了,有时还会出点血呢?先生真高明,请给我配副药,钱不在乎多少我都出。”这位先生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生气骂了他,倒反引的他感激起来,仔细再二思量,恍然大悟,明白他患的是痣疮,继续深问了他一番,给他开了一剂槐角丸加减的中药,病人这才高兴地走了。 从这段趣闻中也得窥知,当时北城的中医,对普及医学常识是十分重视的。同时也间接地证明了当时的北城中医医生是如何的注意四诊(望、闻、问、切),八纲(阴、表、里、虚、湿、寒、热)对江湖游医那一套是坚决摒弃不用的。同时也反映了当时北城中医的医德医风是比较纯正的,并不是为了赚钱而行医,而是以“济世活人”为其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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