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注】: ① 故居三间三进,厅井两廊式,坐西南向东北,青砖瓦木结构。每间4.2×30(M)。青砖规格不等,多为29×12×5(cm)。谭敬昭故居在诗句中描述如下: 瓦屋三间,见诗《大醉中走笔赋答》:“不然矮屋三间日低首,著书不足复酱瓿。”又见诗《二十四日至家》:“故物余青毡,千金享吾帚”。 空地树木,见诗《壬子春日读书有感》:“朝曦入牗来,我常坐西偏。窗前两好树,我且八九旋”。 书房布局,见诗《二十四日至家》:“拂我西间床,缺月入窗牖”。“床”指可坐卧的长椅,古代,称睡床为“榻”。故“西间”应为谭敬昭的书房。又见诗《壬子春读书有感》:“陋室有文史,诗书置后前”。 ② 谭敬昭故居是他先祖遗产,属清初典型的民居建筑。原三间三进,厅井两廊式,进深30米。随墙门,门窄小,谭敬在诗中称它为“矮屋三间”。后分割为一间三进,成“目”字形。天井3米见方,2个。谭敬昭作为京官,他的邸宅既彰显着他的个性古简,淡泊名利,又体现了他为官清廉和坦荡人生。萃英街是春城明清古民居群,以谭敬昭等名人聚居而名,成为春城名坊之一。明代对官民邸宅有严格规定,清承明制。民居以三间为限,不得超越。由于不限进深,以至有的突破至四进、五进。萃英街还保存下来一些古宅,往往进深30M以上,甚至多达40M,50M不等。其建筑个性,对比鲜明,可为研究明清地方建筑提供样本。与谭宅一墙之隔的宅主叫陈伯桓,是城里的富户。他的宅子前檐高4.43米,大门1.37×2.59(M)。而谭宅前檐高3.18米,大门1.03×2.07(M)。一个高大华丽,一个简陋低矮,但给人的印象仍是陋室贤于高门。 ③ 谭敬昭世系,其先祖由珠玑巷南迁新会,再徙南海衍至十四世。至高祖德迁阳春,为阳春始迁祖。德清生世祯,生元阳,生敬昭。谭敬昭为四世,下衍至六世,有孙二:长清华,次清晖,后嗣不详,一说无嗣。清未民初,同姓谭世英入继为嗣,字派为“德世元康,维清…,昌奕世宏,基大光宣,震耀祖宗”。谭世英生于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卒于1986年,终年86岁。由谭敬昭生年(1773年)至谭世英生年(1901年),相距128年,按30年一世计算,则历4.26世,可推订世英为谭敬昭的玄孙辈。谭世英生二子:宏荣、宏棠,宏荣无嗣,宏棠生二子。本支今下衍至“光”字辈,最长辈为“宏”字辈。据谭宏棠介绍,他父亲入继时,谭敬昭的物权交付给谭世英时,萃英坊今红星街1号屋契的权属人名叫李清莲。以此推测,李清莲很可能是谭敬昭的嫡母李氏。原宅三间三进今已分割为l号、3号和5号,其中3号只占一间头、二两进,5号占一间三进和3号的第三进以及西侧空地。由于没有族谱,宅子的原貌及后来发生变化的原因,后人都没法说清楚。谭世英的父亲生二子,长世源,次世英。从综合的信息表明,至迟从谭世英的父亲这一代始接管了谭敬昭的产业,分配次子世英继嗣谭敬昭支,居东宅。由于长子不出继,长子便居西宅,并凭此取得了西宅的物权。
【考注】: ① 谭敬昭卒后,在故居停棺三年,后移棺城北寺中。十年葬于篱竹山,喝“狗郎”形;再徙迁林田之原,喝“上树乌鸦”形。又据其嗣裔说,第三次移葬于城南岗脊村渡后山上,有耐火砖刻碑记,刻有“谭敬昭之墓”。墓志铭记,“庚寅秋,维崧奉君暨崔恭人柩旋里。已亥冬,合葬于篱竹山之原。”庚寅年至已亥年(1830~1849年),为期十年。墓志铭所记的时间与口传相吻合。 又及:停棺十年,不合规制。何至如此,不解。清代规定,平民停棺3天,官宦停棺不超过3个月,否则入罪,鞭80。按阳春的习俗,平民停棺一般3天,多至7天。极个别有功名的,即使要做许多斋事,也不超过七七四十九天。 ② 张维屏(1780~1859年),字子树,号南山,又号松心子,晚号珠海老渔,广东番禺人。嘉庆九年(1804年)中举人,道光二年(1822年)中进士。道光十六年(1836年),辞官归里,隐居“听松园”,闭户著述。谭敬昭与张维屏、黄培芳被誉为广东三子,合刊《粤东三子诗钞》。1812年,三子等7人于白云山结诗社名曰云泉山馆,世称“七子山馆”。这可见之间交往甚多,相互了解,墓志铭所记有据。 墓志铭录入张维屏《松心文钞》卷九,又录入清道光版《阳春县志》,所记详实,评价精准。赞词曰:“其官弗迁,其年弗延,其人弗传,其形归于幽阡,其神游于阆风之巅,而比肩乎列仙”。其大意: 一说他任户部主事历14年,没有变动过职务岗位。身任肥缺不轮换,说明他廉洁称职而不被弹劾。然而廉洁称职而不升职,又说明他淡泊功名,不去交往权势。二说他仅活到58岁,虽然过了55岁,称得上为寿岁,但不过甲子,仍不列高寿,文中惜其寿数不延。三说他爵位不高,只是官至五品,例赠从四品。古代记事,“帝王之书谓之纪,诸侯之书谓之史,大夫之书谓之传”。其人不传,即说他的官位应达大夫的级别而未达。对于谭敬昭而言,以上这些本应得到的东西,而没有够着。在替其鸣不平的同时,作者又表达了深深的婉惜之意。 接着赞词笔锋一转,大赞其所得,而且得人之不能得。一是羡慕他归葬于故里,葬在美妙山水之间。二是赞美他的德行高尚,灵魂高达云天,其历史地位可与古往今来的列仙放在一起。墓志铭往往多是溢美之辞,但本文赞词用于谭敬昭身上却是恰如其份的,毫无夸饰之嫌。谭敬昭一生充满着仙气。